大娘沒想到唐溪一個外村人對此也感興趣,就閑聊起來。
“我們以前都聽周池兵感她小娟,前幾天不是衛(wèi)家發(fā)現(xiàn)了尸骸嗎,警方已經(jīng)查出來了,說那女人叫段麗娟,還找我們問了話?!?/p>
“哦,你們說那個段麗娟是周池兵從外面帶回來的?”
“可不是嘛,聽說周池兵還想娶她當老婆,她還在周家住過一段時間,不過,沒見她出過門,也沒有傳出兩人結婚的消息?!?/p>
“那警察有沒有說段麗娟是如何死的?”
“聽說那個什么法醫(yī)檢測是后腦勺被什么重擊死的,我跟你說,也有傳聞,說是周池兵軟的不行,來硬的,估計是人家反抗,不小心把她砸死的?!?/p>
“那周池兵怎么沒有被抓走?”
“去過警察局了,好像說兇手不是他,因為耽誤了掃墓,周池兵回來后就上山掃墓,結果被撞死在半道上,過了好久才被人發(fā)現(xiàn)?!?/p>
“兇手查到?jīng)]有?”
“這路上又沒有監(jiān)控,咋知道是誰干的,像這種人怨氣最重,周池兵的爸媽就請你來趣渡一下,讓他安心上路。”
這時,一個中年男人插嘴道:“你們婦人家的就會瞎胡咧咧,周兄才不是那種人。”
“我咋冤枉他了,不然,人家在他家好好住著,怎么無緣無故死在山上了?”
“你們懂什么,有一次周兄心情不好跟我喝酒說了實話,說那個女人的老公找來了,兩人似乎吵得挺兇,臉上還受傷了,我周兄弟自是不好奪人妻,這才放手,沒多久她就離開周家了。”
唐溪趕忙追問道:“大伯,你可聽周叔說那個女人的老公長什么樣?”
“沒說,不過,周兄說來人長得就不像個好人,兇神惡煞的,還要挾我周兄不準收留她?!?/p>
“你再仔細想想,周叔有沒有說那人身上有什么特征?”
段麗娟的老公早在她離開之前就已經(jīng)逝世了,那這個冒充的男人肯定跟她的死脫不了干系。
男人思索了一會,一拍大腿,“哦,我想起來了,周兄好像說他右手臂上紋了青龍,看著就很嚇人的樣子,我們鄉(xiāng)下人,哪敢跟那些有紋身的人對著干,之后就由著那女人離開周家了?!?/p>
這條線索相當重要,雖然是海底撈針,但萬一兇手就是莽城的呢?
周家只擺了五桌,都是一些來幫忙的人,還有幾個關系較好的親戚,朋友,他們沒請風水師,自己找了塊墓地,而唐溪他們團隊主要是幫周池兵做超度法事。
這次唐溪的主要目的是念經(jīng)超度,嗩吶那一塊交給方長田,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聽唐溪念經(jīng)。
唐溪木魚一敲,渾身氣場全開,真有大師風范,佛音入耳,洗滌人的靈魂,停靈之地剎那之間,只聽得見木魚和念經(jīng)聲。
《阿彌陀經(jīng)》,往生咒念了七遍,最后是《地藏經(jīng)》,為他洗去生前罪孽,來生投個好胎。
唐溪沒有坐在燈光下,然而,越度時的唐溪,似乎真的身上縈繞著佛光,讓人睜不開眼。
周池兵的媽媽泣不成聲,這個兒子連一個后代都沒有留,就讓他們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如此。
警方還在調(diào)查這啟交通事故,但尸體沒辦法長期保存,只能讓他先入土為安。
這場法事一直做到晚上十點,五人還是連夜趕回城。
回到天子堂,已經(jīng)快十二點,因為唐溪說了要晚歸,在余管事那兒拿了側門鑰匙,不然,今晚得露宿街頭了。
第二天,唐溪還是照常在五點鐘就醒來了,張四草早上不能見風,就沒有要求她參加。
趙陽還是被霍立安拽著起床晨運,趙陽本就是少年心性,心智不堅定,想要變強,想要為爸媽報仇,可是身體懶得狠,跟不上心里的豪情壯志。
唐溪看趙陽一副睜不開的樣子,桃花眼閃了閃,側到趙陽身邊悠悠問道:“我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你想先聽哪個?”
趙陽哭喪著臉說道:“我已經(jīng)夠倒霉了,還是先來個好消息讓我慰藉一下?!?/p>
唐溪狡詰一笑,露出兩排大白牙:“我有害死你媽媽兇手的線索了?”
趙陽一把抓住唐溪的胳膊,激動地說道:“是誰?你知道是誰害死我媽媽了?”
唐溪拍了趙陽的肩膀,安慰道:“你別急,我只是說有線索,可不知道兇手是誰。”
趙陽耷拉著腦袋蹲在地上,“想想也是,我媽都死這么長時間了,哪有那么容易抓到兇手?”
霍立安篤定道:“你昨天在禾林鎮(zhèn)發(fā)現(xiàn)線索了?”
唐溪便將她在周家聽到的事情說了,聽的趙陽一愣一愣的,反駁道:“這不可能,那時,我爸已經(jīng)死了,怎么可能是他找我媽?”
霍立安又給了一個你很白癡的眼神,“這個冒充你爸身份的人肯定跟你媽的死有關系,而你媽的死跟你爸的死定然有關系,我們得趕緊將這個線索告訴邱伯父去?!?/p>
唐溪也贊同道:“警方雖然去禾林鎮(zhèn)調(diào)查了,但我覺得警方并不知道兇手手臂上有青龍紋身的標志,因為跟我說話的這人不是那個村的人,只是跟周池兵的關系好才去參加喪禮?!?/p>
趙陽也篤定道:“我媽不可能會同意嫁給別人,她一定是想找過個地方藏起來,結果對方還是找上門,我媽肯定是想再逃,沒有交出他們要的東西才被滅口了,我媽是不是拿了他們什么東西?”
唐溪也覺得是這樣,“可是,我只在土地廟發(fā)現(xiàn)了日記本,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東西。”
趙陽連忙否認道:“我沒有懷疑你藏了東西的意思,我這是分析,如果我媽沒有拿走他們重要的東西,他們不會窮追不舍搜找我媽,從我媽落破的樣子就可以看出,我爸的90萬賠償款早就沒在她手中了?!?/p>
趙家人為了這筆賠償款,先是供著他,見沒有好處可拿,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吃的是冷羹剩菜,什么開支都沒有了,就連家里的房子都被占去,說是抵爺爺奶奶的養(yǎng)老錢。
霍立安覺得遞消息這些事太麻煩了,于是,晌午放學后,帶著唐溪來到移動手機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