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唐溪正在指導(dǎo)他們解題思路,魯班長走過來,幾人連忙將試卷藏起來,魯班長覺得幾人這段時間太奇怪了,要求將位置換在一起,之后天天有時間就扎堆在一起,只要沒影響課堂紀(jì)律,她也不好指責(zé)。
唐溪微笑著喊了一聲,魯班長淡淡道:“唐溪,班主任叫你去一下他辦公室。”
“班長,你知道苗老師叫我是什么事嗎?”
“不知道,你趕緊去吧,苗老師正等著呢。”
唐溪有些忐忑不安,“不會是苗老師知道我私下給人補課賺錢吧?”
自從唐溪坦白之后,苗老師就不會管她的學(xué)習(xí)了,但這私下補課收費卻是違反規(guī)定的,畢竟現(xiàn)在學(xué)校老師都不準(zhǔn)這么干。
唐溪不是畏縮的性子,疾步就到了苗老師辦公室,目光有些不敢正視,苗老師見她一副作賊心虛的模樣,問道:“你又干什么壞事了?”
唐溪理直氣壯地回道:“苗老師,這段時間我可沒有外出。”
連忙岔開話題問道:“苗老師,你找我過來有什么事嗎?”
苗老師遞過來一份表格,略帶微笑道:“基于你的成績優(yōu)異,校長特批讓你入團,你趕緊寫份申請表,盡量在你畢業(yè)前給你批下來。”
“太好啦,那我以后也能戴紅領(lǐng)巾上學(xué)了,謝謝苗老師,謝謝柳校長。”
唐溪朝苗老師鞠躬道謝,一臉欣喜。
搬張凳子便在辦公桌邊寫了起來,接著又是苦瓜臉:“苗老師,我之前都是自學(xué),沒有那些上學(xué)經(jīng)歷和小學(xué)畢業(yè)文憑,怎么填呀?”
“如實填就好,不過,你把入學(xué)測試和三月份的摸底考試成績也寫上去,這些材料,畢竟也是要審核的,以后要跟你的檔案走。”
過了半個小時,唐溪才回來,幾個小伙伴擔(dān)憂不已,看到唐溪過來,連忙問道:“唐溪,苗老師不會讓你罰站了吧?”
“苗老師沒打你吧?”
唐溪無奈地回道:“你們怎么能把苗老師想成那樣的人,苗老師讓我去填入團申請表。”
“入團?是哦,你這么好成績,當(dāng)然要入團。”
“原來是這事,嚇我一跳。”
“入團好呀,我可是小學(xué)就入團了。”
“那你怎么沒有戴紅領(lǐng)巾?”
“誰還每天戴那個呀?多幼稚!”
“為了慶賀唐溪入團,我請大家吃雪糕。”
“我請吃棒棒糖。”
........
各種請客慶賀,趙陽只能干癟著嘴,他口袋空空,底氣不足。
一周時間過得很快,可以賴床的周末,在唐溪的鎮(zhèn)壓下,沒有這待遇。
“我們菜園子沒有什么要做的,我今天想去戶外練習(xí)喜慶樂曲的嗩吶,你們有什么打算?”
霍立安立刻回道:“我跟你一起去,我想練一下畫畫。”
趙陽也附合:“我想去找一下靈感。”
陳小紅無奈道:“你們真好,我太多作業(yè)啦。”
孫小婷也跟著點頭,周繪英一向不參合這些,不過,她也很忙,高中的學(xué)業(yè)重,還要照顧弟弟。
張四草羨慕道:“我要帶小薈和小華。”
其他幾人也羨慕不已,但他們都在讀小學(xué),院長是不允許在上學(xué)之外的時間讓他們出去玩的。
趙陽建議道:“我們天子堂后面那條小河的位置就不錯,你在那邊隨便吹嗩吶,都不會被人罵。”
唐溪頷首:“我也是那個意思,畢竟嗩吶聲不小,我就是怕影響他們學(xué)習(xí),所以才想著去外面練習(xí)。”
霍立安也表示贊同:“那邊風(fēng)景不錯,我畫畫好取景。”
趙陽訝異道:“莫非你以前也偷偷去過?”
霍立安拿起畫板,懶得回答這種愚蠢問題。
今天風(fēng)和日麗,清明時節(jié)的雨季已經(jīng)過去,正式進(jìn)入夏天。
路邊不少田里有人在插秧,趙陽感慨道:“以前我跟著我媽去外婆家也插過秧,我奶奶嫌棄我媽是鄉(xiāng)下人。”
“我以前偶爾偷著出寺,看到過山下村民插秧,還挺有意思的,小安哥哥,你干過這種活嗎?”
“外婆很疼我,沒讓我干過這些活。”
一路上,三人談笑風(fēng)生,微風(fēng)輕拂,春意盎然。
“前面有河堤,而且還有亭子, 以前我跟朋友來這里游過水。”
趙陽很是興奮,手舞足蹈,哪有還有以前陰鷙的樣子,簡直就是個話嘮。
“唐溪,安哥,暑假我們也一起來游泳。”
唐溪差點被口水嗆到,連忙拒絕道:“我不會游水,我怕水。”
霍立安也表示:“我也不會游水。”
“你們這樣想可就不對啦,游水很容易學(xué)會的,到時我教你們兩個。”
趙陽很是開心,總算是有一樣?xùn)|西比這兩人強過一頭,一副硬要教導(dǎo)的架勢。
唐溪朝他翻了一個白眼,“我還要你教?笑話!想當(dāng)初我下水摸魚的時候,你還在哭鼻子呢。”
唐溪懶得理會趙陽在那里自我感動,問霍立安:“我在這邊練習(xí)嗩吶會不會影響你畫畫?”
霍立安邊擺畫框,邊回道:“不會,你盡管練習(xí)。”
“我今天就練那首《秧歌起》。”
“那我就畫那些插秧的村民應(yīng)應(yīng)景。”
趙陽從背包里拿出筆記本電腦,“那我就看小說了,參謀一下別人的杰作。”
唐溪站在河堤岸上,看著另一邊田里的插秧人,小嘴一鼓,就吹了起來,因為是第一次練習(xí),所以有些斷斷續(xù)續(xù)。
前面老大爺正守著牛在吃草,嘴里抽吧嗒著煙桿,一臉笑瞇瞇地聽著唐溪吹嗩吶。
而在另一邊,一棵柳樹下,坐著一位瘦弱的少年,也被這嗩吶聲吸引。
“唐溪怎么也過來這邊了?”
這名少年正是童一庚,自從上次在飾品店遇上唐溪,并沒有在她眼中看到嘲弄和鄙夷,童一庚就留意了唐溪。
唐溪很好打聽的,整個實驗中學(xué),唯一一個沙彌。
三月份的摸底考試,他竟然落后于唐溪,而唐溪是一直在寺中長大,成績竟然這么好,更讓他欽佩起來。
不過,他不敢上前跟那幾人打招呼,有些羨慕地看著三人,以前霍立安也是像他一樣身單影只,如今兩人卻是形影不離。
也許是唐溪吹的嗩吶本就是喜慶的曲子,童一庚的心情也跟著好了不少。
平日里,他沒什么時間,所以他都是周末爆更,收回心神,趕忙碼字起來。
霍立安正在取景作畫,斜眼一瞟,有些訝異:“沒想到他也會來這里?”
趙陽也沿著目光看去,一臉驚訝道:“沒想到那個自閉癥少年也會來這,真是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