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立安這才回過神來,打開手機一看,是外地的號碼,直接將手機掛斷,唐溪連忙又撥打一次。
霍立安一把按了下去,語帶不善道:“你哪位?”
“小安哥哥,是我,小溪。”
手機吧嗒一聲掉了下去,正砸在腳上,霍立安連忙撿起來,擔憂地問道:“小溪,真的是你?你在哪兒?”
唐溪抽噎道:“我不知道在哪里,這里全是山,我早上醒來時,發(fā)現(xiàn)在麻袋里,手腳都被綁了,花了一上午才弄出一個小口子鉆出腦袋,一個路過的大哥哥救了我,這個手機就是他的?!?/p>
“你有沒有傷哪里?別怕啊,你先讓他帶你去吃點東西,回頭我會給他錢,你把手機給他,我問問他具體位置?!?/p>
趙陽一聽是唐溪,連忙叫來邱海東。
邱海東連忙從霍立安的手里將手機搶了過去,“唐溪,真的是你嗎?”
“邱伯,是我,我剛被大哥哥救出來,這個是他的號碼?!?/p>
“你有沒有傷著哪里?”
“沒有,就是有些餓,渴。”
“你讓他帶你先去吃飯,告訴一下地點,我們馬上去接你?!?/p>
唐溪將手機遞給彭泉山,“你好,我叫彭泉山,是屋汰村的,如果不是太遠,我可以把人送過去?!?/p>
邱海東想了想,他雖然走過不少地方,也對周圍很多地方熟悉,不過,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便問道:“你們村屬于哪個鎮(zhèn)的?”
“泗門鎮(zhèn)?!?/p>
邱海東還是想不起是哪里,“你的手機不要關(guān)機,我會派人過去接她,這段時間就麻煩你照顧一下她?!?/p>
“好,我先帶她去鎮(zhèn)上吃點東西,就在那兒等你們?!?/p>
彭泉山這次比之前騎得慢得多了,走了半個多小時才到鎮(zhèn)上。
唐溪一看, 發(fā)現(xiàn)這里比較繁華,如果不是彭泉山提前說過,唐溪還以為這里是縣城。
找了一家小餐館,彭泉山點了一些清淡的食物,安慰道:“吃飽后,去診所給傷口消一下毒?!?/p>
唐溪正準備吃飯,彭泉山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傳來對方不可置信的疑問:“請問你那里是不是耒市的泗門鎮(zhèn)?”
彭泉山一邊催著唐溪吃飯,一邊平淡地道:“對呀,我還以為你們知道?!?/p>
邱海東旁邊負責監(jiān)聽監(jiān)控的警察也訝異地問道:“她怎么一下子去了三百里外的地方?”
“看來,她昨晚早就被轉(zhuǎn)移出去了?!?/p>
邱海東連忙讓彭泉山將手機遞給唐溪,緊張地說道:“小溪,你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離我們這里有三百多里路,你等下讓他送你去派出所或公安局,讓他們借你錢送你坐火車或汽車回來。”
唐溪差點被菜嗆到,干咳了幾聲,拍了拍胸口,才試著問道:“邱伯,我不是在做夢吧?怎么睡一覺就到了幾百里外?”
“你這孩子,心還真大,沒嚇著吧?”
“我有佛祖保佑,放心,嚇不到我,我等下就坐車回去,明天還要考試?!?/p>
“你呀,還惦記考試,看來還真沒嚇著,你讓他加我微信,我發(fā)點錢給你坐車回來?!?/p>
霍立安和邱海東都加了彭泉山微信,每個人給他轉(zhuǎn)了一千元,彭泉山只收了邱海東一千元,因為他聽著霍立安的聲音也是個少年音。
彭泉山越發(fā)同情起來,“這個小弟弟眼神清澈,一看就是個好的,也不知是誰這么壞?”
帶著唐溪好好吃了一頓,買了一些零食帶著,還帶唐溪去了診所處理傷口。
因為鎮(zhèn)上并沒有長途汽車去莽城,而坐火車的話,必須要去縣城。
唐溪不好意思再麻煩彭泉山,彭泉山便將余下的錢換成現(xiàn)金給唐溪。
“這些錢你拿著路上用,吃的也帶一些,注意安全,如果有事就找警察?!?/p>
“彭大哥,你是個好人,謝謝你,你不要換手機,我以后會報答你的?!?/p>
彭泉山摸了摸唐溪的腦袋,安慰道:“我也沒做什么,你不要有壓力,好好保護自己,以后可別讓人害了,如果你有空,也可以來這里玩玩,我們這里風景不錯?!?/p>
“好,我明天要中考,得急著趕回去,以后有空我會帶小伙伴來看你的?!?/p>
彭泉山將唐溪送到汽車站,坐上直達縣城的班車,兩個多小時才到目的地,唐溪不顧腳裸上的疼痛,問了路,便朝高鐵站趕。
唐溪趕到高鐵站時,幾番打探,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沒有路過莽城的高鐵,唐溪又搭車趕到火車站。
問售票員,才得知三個小時后,有一趟車會在莽城路過。
“那麻煩給我一張,我就坐那趟?!?/p>
售票員提示道:“身份證?!?/p>
唐溪這才想起來,因為唐溪從沒有買過火車票,心下著急,一下子忘了,懇求道:“阿姨,我沒有身份證,我是被人綁到這里來的,你就讓我買一張吧?”
“不行,沒有身份證就不能買票,下一個?!?/p>
后面的人催促道:“你還是沙彌呢,化緣化到火車站來了?!?/p>
“現(xiàn)在的沙彌,也太不注重修行了?!?/p>
“也不一定是真的沙彌,你沒看到他穿著校服嗎?”
“現(xiàn)在的孩子呀,就是叛逆,年紀輕輕的,不學好,理什么光頭?!?/p>
“現(xiàn)在的孩子呀,追求什么時尚潮流,染發(fā),電發(fā),反正就是整得亂七八遭的,理光頭的大有人在?!?/p>
唐溪跟這些人解釋不了那么多,急著趕回去,錯過這次中考,又得等一年,連忙跑到穿著警服的男人身邊,懇求道:“警察叔叔,我真的是被人綁到這里來的,你看我的手腕和腳腕,都有勒痕。”
男警察仔細看了看,不過,也不會全信,“那你是怎么逃出來的?可有證人?”
唐溪便將彭泉山和邱海東的電話告訴他,男警察確認之后,帶唐溪到辦公室,將唐溪的情況匯報上去。
好在現(xiàn)在網(wǎng)絡發(fā)達,很快審批下來,唐溪拿到人生第一張火車票,感動地哭了。
“謝謝警察叔叔?!?/p>
“好啦,我到時會讓乘務員關(guān)照你,我們給你準備的是臥鋪票,你在火車上放心睡覺,到站后他們會叫你下車?!?/p>
“你們真是好人,太謝謝你們啦。”
唐溪的晚餐是泡面,一直坐在候車室等著,雖然很疲憊,但是她不敢睡著。
另一邊,霍立安將消息告訴天子堂的眾人,總算是松了一口氣,谷院長催著霍立安和趙陽先睡一會兒,晚點去火車站接唐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