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長榮傷,正在休養(yǎng)。
政委和副軍長都表態(tài)了,一錘定音。
戰(zhàn)士們訓(xùn)練更加賣力了。
一連三天訓(xùn)練下來。
紅25軍居然都沒有挪窩的打算。
戰(zhàn)士們私下的抱怨讓江向陽有些擔(dān)心,畢竟紅25軍的大鍋飯,比他們小股部隊時候,伙食差遠了。
中央軍60師兵敗,其他雜牌軍要是知道這個消息,一時半會都不敢靠過來。
沒有了敵人,就沒有了油水。
要不減少訓(xùn)練強度,要不就得出門想辦法。
正當他準備找政委問問是否有偵查任務(wù),發(fā)現(xiàn)政委和副軍長都沒在,兩人帶著223團去了山陽。
25軍后勤科的同志,忽然找了上來。
“江向陽同志,我們收到顧娟交上來的你們沿途繳獲,支出的賬目,有幾個問題,想讓你說明一下...”
回到軍部,江向陽就知道,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沒想到這么快。
他笑了笑,于是跟著兩人,進入了軍部一間狹小的辦公室。
辦公室里還有兩人,其中一個還是原鄂豫皖省委保衛(wèi)處的干事張翰。
“江向陽同志,龍山凹李家的錢,你能不能做一個說明...”
“可以,我們黨和紅軍的宗旨是打倒土豪劣紳,但凡對這幾句話沒有理解錯誤,劣紳,應(yīng)該是指的為禍鄉(xiāng)里,欺壓窮苦百姓的地主...李家土地并不多,佃戶也不多,比富農(nóng)稍微強一點,但是名聲很好,因為他們世代行醫(yī),對周圍的百姓治病,不僅免費看病,甚至還贈送藥品,在當?shù)厥锇肃l(xiāng),名聲非常好。”
“所以你就主動把繳獲中央軍的錢,退了?”
“不該退嗎?就你們這政策水平,怎么到軍部當干部的,是看不懂字,還是看不懂字里面的意思...看不懂就趕緊學(xué),腦子是用來顯擺身高的嗎?”
退錢的時候,江向北,陳三右就提醒過江向陽,可能會有麻煩。
顧娟甚至在劉家堡的時候,問過江向陽,要不要把當初賬目更改過,把那段繳獲抽出來。
江向陽一字不改。
因為他在等著這場。
“你什么態(tài)度,不知道我們原來的同志,因為同情富農(nóng),同情剝削階級,犯了立場錯誤...”
“錘子個錯誤,老子專門跟吳政委解釋過,你背著吳政委整人,還有理了...”
聽說自己背著領(lǐng)導(dǎo)整人,張翰一下子血氣上涌。
.他就沒見過軍部調(diào)查,還這么蠻橫倒打一耙的紅四方面軍干部..猛的一拍桌子..
“江向陽,我再次提醒你,我們調(diào)查,是在挽救你...你不要跟立場錯誤的同志,同流合污...”
“我知道你說的是誰,我也知道,人家是怎么被冤枉的..今天你們想要歪曲我們黨的政策,用同樣的手法冤枉我,老子跟你沒完。”
好心提醒,竟然被反污蔑,江向陽的橫,張翰就沒見過。
居然敢指著鼻子罵他。
“你混蛋,來人,給我綁了..”
眼看辯不過,又罵不過,一臉漲紅的張翰,他剛喊出綁人。
江向陽搶先一步,踢翻了面前桌子,狠狠地砸在張翰身上。
“老子沒錯,你敢跟老子扣黑鍋,今天就是政委軍長來了,老子也要揍你...”
說罷的江向陽,就要撲上去,身后兩個保衛(wèi)干事忽然出手,要抓住江向陽,只見他身后跟長了眼睛一樣,一個后肘擊,打在左邊撲來的人下巴上,然后伸手抓住另外一個人,一個背摔,狠狠的把人甩在提倒的長條桌子上,摔倒那人,一腳踢在張翰臉上...
又痛又怕的張翰,眼看江向陽撲來,撕心裂肺的吼起來。
“殺人了,江向陽殺人了,救命啊...”
江向陽才不管,欺身上前,惡狠狠的一腳踢在張翰腰上。
“老子給你說,你想用整人的辦法,踩著我們兄弟和我們幾個連的人來立功,門都沒有,但凡你整了一個,老子定然讓人打你狗日的黑槍..”
江向陽的兇狠,把屋子里幾個人嚇壞了。
紅25軍很多基層干部別看打仗狠,可是對軍里的人,都是非常尊重的,對于他們解釋的政策,大多數(shù)都不敢爭辯,有爭辯的,也沒有反抗的勇氣和身手。
他們就沒見過這樣的。
后勤科的干事,舉起手,連忙開口,“這件事不關(guān)我的事,就是他們讓我找你問問..”
另外被肘擊的那個,捂著臉,現(xiàn)在還沒緩過勁來。
門被人撞開了,外面好幾個聲音都在問。
“怎么回事?”
“江連長,怎么了?”
江向陽一把拖出了張翰,拖到房間外面,當著所有人的面,就吼起來。
“戴參謀長,戴參謀長,我知道是你...”
他這么一吼,不僅把不遠處的戴參謀長吼出來了,周圍很多人看著。
戴參謀長連忙開口讓他放人。
但是看著怒氣沖沖的江向陽,以及在場幾個人,也能猜出來。
“我放下,你得跟我單獨聊聊。”
戴參謀長覺得這件事他只是派人試探江向陽,卻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江向陽竟然一眼就看出是自己主使的。
更嚴重的是江向陽的兵,反應(yīng)好快。
直屬連剛才就在房子前面訓(xùn)練,現(xiàn)在都跑來了。
比軍部的干部還多。
一群人圍在江向陽身后。
“參謀長,我真有急事跟你匯報..”
“你們都走開,我和戴參謀長匯報秘密軍情,誰要偷聽,吳政委,徐副軍長回來了,我一定找他告狀。”
江向陽說完,又給魏常春一個手勢。
他立馬帶著七八個人,在屋外排上了崗哨。
這下子,兩人總算有了平靜說話環(huán)境。
“江向陽,你要干什么,我們紅軍有紀律,我是你上級,你不要犯錯誤...”
“我爸跟你二哥,莫逆之交,在武漢的時候,你二哥和吳阿姨經(jīng)常帶我去玩,我們兩家為了黨,都有不止一個親人犧牲,論輩分,我該喊你叔叔..”
“你不要套近乎...”
“你配嗎?要不是看在季倫先生的面子上,我懶得跟你費一絲口舌。”
江向陽一口一個他二哥,喚醒了戴參謀長心里最不愿回憶的記憶。
他最怕別人跟他和犯錯誤的二哥聯(lián)系起來。
一直想證明,自己和二哥不一樣。
“我爹在生前聽說季倫先生的事情,大叫三聲無恥,他不是說你二哥,因為他們不止一次徹夜長談,我爹評價季倫先生學(xué)識淵博,立場堅定,對于國家,民族,我們的紅軍的前途,有深度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