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老爺和琉璃的身影遠(yuǎn)去,齊靈兒彎腰查看杏柳的傷勢。
后背被打的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齊靈兒想要伸手撫摸,手卻僵在半空,不知該如何下手,除了兩條胳膊的衣物完整,背上的衣物和血肉混在一起,衣物早已看不出原本的色彩。
“嫂子,你何必呢…。”
“怎么就不能等等我呢…。”
齊靈兒鼻頭瞬間紅了,情緒再也無法控制,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
“別哭!”
杏柳費(fèi)力抬起手,想擦拭掉齊靈兒的淚,手抬到半空便再次垂了下去,昏過去了。
齊靈兒惶恐,忙確認(rèn)話是從杏柳嘴說出來,幾秒過后,便大喊,“來人啊,把嫂子帶回房。”
幾個下人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沒有任何舉動,面露難色。
“怎么,我說的話你們聽不懂嗎?”齊靈兒再次咆哮著。
“二當(dāng)家的,不是我們不愿意,是我們不敢啊,老爺剛吩咐過了,我們就一顆腦袋啊…。”
家仆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口中呢喃。
“好,你們怕,我不怕。”
說完,齊靈兒橫抱起杏柳,緊咬牙關(guān)望房里走去。
月黑風(fēng)高。
一個穿著考究的老者趁酒館打烊前落座。
“老人家,吃點(diǎn)什么?喝點(diǎn)什么?不過,這個時辰小店快打烊了,您可能喝不好,還請見諒,要不,明日再來?”
店小二臉上堆著笑,站在那人面前。
“無礙,無礙,我就小酌一杯,來壺清酒,一盤花生米就行!”老者笑了笑,眼神游走在店內(nèi)。
“好嘞,客官,這就去。”
見老者慈眉善目,小兒樂呵呵離開。
老者手中緊緊攥著一個包袱,沉甸甸的。
“是你吧?看你鬼鬼祟祟的模樣,就是在找人!”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孩童打著赤臂,貓著腰出現(xiàn)在老者桌前,眼睛緊盯他懷中的包袱,兩眼放光,臉上透漏著無法抑制的喜悅。
“早上去我醫(yī)館的就是你?”
老者打量著面前的孩童,謹(jǐn)慎開口。
“沒錯,就是小爺我,”孩童一腳踩在凳子上,一手指著自己,得意洋洋,又極為小聲道,“我要的東西都帶來了吧?”
“你不會騙我吧?你的消息可真?”
老者看著孩童漏出疑惑的神情。
“我以我性命發(fā)誓,我說的話句句是真,我們做這行的,圖的就是名聲,不信你去打聽打聽,幽城的齊老爺都是靠我們的消息,他對我們的可是深信不疑啊,你要不信,我就把消息賣給他!”
孩童因?yàn)槔险叩馁|(zhì)疑,明顯不悅,稚嫩的臉上有了一絲怒意。
“不,不,我只是問問,錢我都帶來了,你快說說,那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去哪了?”
老者聽到齊老爺三個字臉色大變,連擺擺手,把懷里的袋子放在桌上。
孩童飛速拿起袋子,掂了掂,露出滿意的神情,剛才的不悅一掃而光。
“你來,我偷偷告訴你!”
孩童站起來,警惕環(huán)顧四周,伸手貼在他耳邊輕聲嘀咕。
“原來如此,怪不得,”老者聽后恍然大悟,起身消失在酒館。
“沒想到這老家伙還真舍得,一個消息換了這么多錢!”
孩童開心的合不攏嘴,將錢袋藏在懷里溜出酒館。
嗖!
孩童走出沒兩步,一股冷氣忽然出現(xiàn)在身后,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月光下泛著冷光的匕首就架在了脖子上。
“你,你是什么人?你要干什么?”
孩童措不及防,顫顫巍巍道,眼中剛?cè)计饋淼墓獍档瓱o影。
“剛才那個人找你做什么?你倆做了什么交易,一五一十告訴我,不然,要你的命!”
身后男人威脅著,手里中的匕首往里推了推。
“疼!”孩童驚覺害怕,眼中頓時淚花滿含,喊叫,“我就是個乞丐兒,四處乞討,他是城中的大大夫,他有錢,我找他乞討準(zhǔn)沒錯!”
“想騙我?門都沒有,傍晚的時候你去了趟醫(yī)館,等你再次出來的時候,臉上是藏不住的喜悅,我跟了你們一輛,你倆都鬼鬼祟祟,分明是做了什么交易。”
男人粗重額喘氣又大了一些,呼出的氣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