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緊隨其后,滿頭大汗的走進醫館。
女人眉眼間留著些許愧疚之情,話語間也已經打開了門。
老者把身上風塵仆仆的外套脫下,順著聲音看去,說話的是一個瘦瘦高高的男孩。
他臉上布滿了灰塵,聲音帶著哭腔,流下的兩行淚在臉上形成了花貓。
懷里抱著一個人,嚴嚴實實的用麻布遮蓋,手不停輕輕拍打。
“出什么事兒了?”
老者凌聲問道。
“這是我弟,昨晚,昨晚他一直沒有回家,早上的時候忽然在巷子里撞見了他,大夫,您看看他還有救嗎?”
男孩聲音哭得更凄慘,手背在臉上擦拭著眼淚。
老者翻開遮蓋的麻袋,臉色頓時煞白一片。
“這是你弟?發生什么事兒了?”
老者滿是不可思議,眼神盯著麻袋下的那張臉,身體不由的顫。
大約七八歲的男孩臉色蒼白,雙眼緊閉,胸口處赫然有一道傷口,血肉外翻,早已凝固成血痂,身體依僵硬,兩臂僵硬,彎曲懷抱在胸前,可是懷里卻空空如也。
“我不知道,昨天他出門的時候跟我說今天能賺一筆銀子回來,當我問了,只是他故作神秘,什么都不肯說,我也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大夫求求你了,你救救他吧,我弟才7歲,”
男孩眼中滿是憤恨與絕望,雙手緊握著拳,“要是被我知道究竟是誰對我弟頭痛下殺手,我拼了這條命,也要讓他付出代價。”
“怎么了?你認識這孩子?”
中年女人見老者神情奇怪,緊皺著的眉頭,是深深的憂慮,上前看了一眼麻袋下的孩子。
神情也瞬間變得鐵青。
老緊盯著面色青紫的孩童,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一字一句,“來晚了,這傷口血漬早已凝固,死亡時間應在昨夜凌晨,失血過多,人已近沒了!”
“求求你了,你救救他吧?我們孤苦無依,只能流浪,我知道你是妙手神醫,所以我在這門前等了許久,就希望您能救他一命,像我這種人,去了衙門也只會被攆出來…。”
男孩跪于地上,雙手合十,不斷在地上磕頭。
“沒用了,你走吧,人已經死了,你在說什么也沒用,好生找個地兒把他安葬吧,現如今入土為安最重要。”
老者搖了搖頭。
“我一定會找出我弟為何變成這樣!害死他的人,我不會放過的。”
男孩握握著拳,眼中滿是憤慨,再次抱起地上躺著的蜷縮著的小人,離開了醫館。
“真不好意思,我們夫妻倆人上午有事,這剛回來身體實在是有些疲倦,今日暫不營業。”
中間女人臉上堆著笑,看著門口圍著的眾人。
“您可要注意身體,我們還等著您看病呢。”
“今天我們就不打擾杏大夫了,明天再過來抓藥。”
門口眾人看著臉色疲憊的倆人,紛紛表示理解,人群很快便散去。
中年女人立刻關上了門,確定門外無人后走到了老者面前。
“昨天,是不是那個孩子給你的消息?我不會記錯,下午的時候說有消息的就是這個孩子,他怎么會死?”
女人滿臉慌張,追問著。
“昨天離開的時候他還好好的,我看他滿心歡喜的離開茶樓,那時他分明還活著的,”老子坐在凳子上,拳頭狠狠砸在桌上。
“難道是有人看到他得了一筆意外之財?為了錢才起了殺意?”
中年女人問道。
“他不過是一個流浪兒,身上能有什么錢財?而且昨天裝錢的袋子十分破舊,誰能猜出來那里是銀子?他本就是一個乞丐,又不會和人結仇,也不敢得罪人,那胸口處的刀分明是致命的,是猝不及防的,他的死沒那么簡單。”
老者語氣里透露著強烈的不安。
“這可怎么辦呀?要是被人設計了,這孩子還被殺人滅口,到時候死無對證,是不是有人想害我們?不過是從這個孩童嘴里得知一個消息而已,最關鍵的是人我們也沒有找到呀!這件事會不會是齊家做的?”
中年女人懷疑道。
“不可能,齊家人沒有線索,不然的話,齊靈兒就不會來找我們了,齊靈兒也不是那種人,啊不可能害我們,她是有求于我們。”
老者十分肯定搖著頭,緊接著站起身,“不行,我得去齊府。”
中年女人見狀,沖到老者面前,“這怎么行呢?你這個時候去,他們要為難你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