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書婳又等了一會兒,還是等來人。
她只好去村門口的婆婆家問了一聲:“婆婆,您今早有見過一個來自鎮上的人嗎?”
婆婆有些耳背,迷茫地睜大著眼睛問:“啊?”
蕭書婳只好耐著性子,又把問題重復了一遍。
婆婆歪著腦袋想了半天,才一拍腦袋:“啊,我想起來了!”
“今天早上有一個自稱是什么金子店的人過來,向我打聽蕭家在哪兒,他說自己來送東西。”
“那他人呢?”
婆婆:“那時候正巧陳家的丫頭經過,她主動請纓,給那小伙子帶路去了。”
婆婆解釋完了,才顫顫巍巍地戴上老花鏡,這才意識到:“哎喲,你不就是蕭家那丫頭嗎?那個陌生的小伙子是來找你的,你倆咋回事兒啊?”
老人的眼睛里閃爍著好奇的光,似乎是發現了什么隱秘,急切地追問道。
蕭書婳卻眉眼一沉,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陳家的丫頭,應該就是陳婉婉。
她又做什么幺蛾子?
“謝謝婆婆,我還有點事兒,改天再過來和你聊天。”
蕭書婳道了聲謝,便快步離開了。
徒留婆婆一個人坐在板凳上,抻長了脖子,好奇地望著她的背影,嘟囔:“你還沒說那小伙子是誰呢,是不是你對象啊?”
——
蕭書婳看了眼天色,現在才是她和金店約定的時間。
估計是送鐲子的人太勤快,提早到了。
沒想到,反倒給了陳婉婉鉆空子的機會。
鐲子價值80元。
這個數目,都可以在村子里蓋起一棟不大不小的房子了。
要是陳婉婉當真如此人心不足蛇吞象,那就別怪她不客氣!
剛走到陳家門口,蕭書婳陡然看到一個背后背著背包的陌生男人,從陳家離開。
陳婉婉還站在門口,喜滋滋地笑著。
蕭書婳錯愕,立刻意識到什么。
她大步流星地沖上前,攔住了男人,不讓他走。
“你是金店的人?”
劉三兒一愣,莫名其妙地看向蕭書婳,下意識回答:“是啊,怎么了?”
蕭書婳臉色一變,拉著劉三兒回到陳家大門口,一腳踢開了破敗的木門。
她大聲喊道:“陳婉婉,把我的鐲子還給我。”
劉三兒徹底懵了:“什么陳什么,剛剛那個人不是說自己姓蕭嗎?”
“你認錯人了!陳婉婉冒充我的名義,把我的鐲子拿走了!”
蕭書婳瞪了他一眼,有些氣他怎么也不核實身份,就隨便把那么貴重的鐲子給了別人。
更氣陳婉婉的不要臉,居然還敢冒充她的身份!
劉三兒頓時汗如雨下,心虛地移開了視線。
“陳婉婉,你要是不出來,我就報警了!”
話音剛落,陳婉婉的身形出現在簾子后。
她慢慢靠近,見蕭書婳身上已經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還以為張宗冠的計策成功了,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挑。
陳婉婉裝傻充愣:“什么鐲子,蕭書婳,你突然跑來我家發什么瘋?”
“你個臭不要臉的,別跟我裝傻,把鐲子還給我,否則我立刻就去報警!”
蕭書婳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直接罵出聲。
陳婉婉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還是梗著脖子:“你別含血噴人了,前幾天拿了我們家那么多錢不滿意,今天還要來當強盜嗎?”
李碧風走出來。
她臉上被毆打出來的傷還沒有完全好,臉腫成了豬頭。
目光觸及蕭書婳的剎那,把自己被打的原因全部歸咎到蕭書婳的身上。
要不是蕭書婳執意分家,搶走了他們家那么多錢,她又怎么會挨陳東志那個混賬那么重的打!
李碧風冷著臉,拿起掃帚沖過來。
“蕭書婳,你個賤蹄子,還要來我們家撒潑,老娘是不是太給你臉了!”
蕭書婳臉色難看地躲開,見母女倆抵死不認,只好先離開了陳家。
劉三兒見情況不對,還想偷偷溜走。
蕭書婳眼疾手快地抓住他:“你不能走,跟我一起去派出所。”
劉三兒叫苦不迭,恨不得穿越回十五分鐘前。
那樣,他說什么也不會把鐲子給陳婉婉。
知青大隊旁邊就有一個派出所,蕭書婳走得快,五六分鐘就走到,報了案。
警察同志們聽說那個金鐲子價值80元,拍案而起,立刻跟著蕭書婳過來處理。
蕭家。
蕭澤輝見蕭書婳一直沒有回來,心里慌得很。
他皺著眉,對白慈容說:“你和孩子先吃飯,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兒。”
蕭澤輝總有一股不好的預感,像是出事兒了。
在去村口的路上,他居然迎面碰上了蕭書婳和警察同志們一行人。
蕭澤輝瞳孔一縮,還以為蕭書婳遇到了什么意外,急忙上前,拉著蕭書婳的手打量。
“念念,你怎么了?”
蕭書婳臉色不好看:“陳婉婉把我的金鐲子搶走了。”
“那是我花了80元,給小蓮買的金鐲子。”她補充道。
蕭澤輝一聽,表情陰沉下來:“那個狗娘養的野種,居然還敢搶你的東西!”
他三步并作兩步,跑到陳家,一腳又一腳地踹上去。
“陳婉婉,趕緊給老子開門,你個賤丫頭,搶東西上癮了是吧?”
“陳婉婉,陳東志,李碧風,都給我滾出來!”
蕭澤輝氣勢洶洶,把陳家大門踹得咚咚響。
好事的鄰居聽到動靜,走出來問:“這是咋了?”
看好戲的目光在蕭澤輝和陳家游移著,心里好笑道:這兩家還真是冤家,三天兩頭不安生。
“那個小野種搶了我家念念價值80元的金鐲子,臭不要臉的東西,也不知道她爹媽怎么教養的。”
“80元!!!”鄰居瞠目結舌。
他們一年的收成,也不過三四十元。
陳婉婉居然敢搶別人80元的東西,膽子還真是夠大的!
蕭書婳和警察同志們也走了過來。
為首的警察放聲喊道:“同志,還請立刻開門,配合我們調查。”
“否則,我們就要采取一些強制性的措施了。”
聲音落下,門內一點聲音都沒有傳出來。
警察反問:“蕭同志,你確定他們在家?”
蕭書婳斬釘截鐵:“我確定。5分鐘前,陳婉婉母女還要拿著掃帚打我呢,怎么可能這么快就出門了?”
蕭澤輝的臉又黑了下來,擔心地掃視著蕭書婳。
蕭書婳搖搖頭:“舅舅,你放心,我沒事兒,她們沒有真的打到我身上。”
可蕭澤輝的臉色還是不見緩解。
警察得到了答案,面色一沉,抬手吩咐下屬:“既然嫌疑人不愿意配合調查,那就直接把門破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