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文就是一兩銀子,這死老婆子家有20畝良田,一大家子還縮衣節食,家里的壯勞力都在縣城做短工,收入非常可觀。
如果不是要供姜四河讀書,定會積攢不少家當。
“嘶,不對。”
姜四河前年就考中了秀才,幾乎全村人的地都掛在他的名下。
天啟王朝,秀才老爺名下的田產兩百畝以內,不需要交稅銀。
所以,姜家村幾乎所有人的田產都掛在他的名下。
每年村里人都會給一些糧食或者銀錢,也有人會象征性的給家里的雞鴨鵝給老姜家。
這也是姜錢氏這么惹人討厭的人,在村里還能橫著走的原因。
有求于人嘛。
“整個村子,就算每家每年給二十個銅板,加上他們家自己存的,也不應該這么點啊。”
姜挽月把柜子里的米面糧油全都收進空間。
還有幾塊碎花布,被小心翼翼的包裹著,看得出主人很是愛惜。
也全部收走。
她翻箱倒柜,并沒有找到房契田契,或者其他的銀錢。
會藏在哪兒呢?
忽然想起來柳氏的藏錢方法。
將大床給收走,看到墻角的床腿下有石頭做的痕跡。
扒拉開一看。
“好家伙,還挺能藏。”
一個老粗麻布包小包裹內,放著許多碎銀子,目測得有三十多兩。
在他們這個邊陲小鎮,二兩銀子足夠全家人一年的嚼用。
平時除了買一些糧食糙米,他們都是幾乎不買菜的,非常節省,一天也只吃一兩頓。
所以,家里人口少的,一兩銀子都足夠。
在老姜家足足攢了30多兩,真真是姜家村獨一份了。
就這樣的條件,還一天只吃一頓飯,把全家餓的皮包骨。
真是個惡毒的老太太。
全部打包帶走。
又去了姜四河的房間。
他兩口子居住的房間比姜大山他們的還要整潔,兩個大柜子里,一個放滿了衣服長衫,還有一個都是他平時讀的書。
呸。
自私自利一肚子壞水的人,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想著這年頭書籍比較貴,也都收了起來,準備帶回去給家里的三個孩子以后用。
翻箱倒柜了一陣子,找到了10多兩銀子。
呦,到底是姜大山最疼的老兒子,真有錢啊。
在兩個房間里摸索了一陣,確定沒有其他值錢的物件,這才從空間里拿出一些干柴,在上面淋了汽油。
臨走時,一根火柴扔進去。
刷!
頓時火光沖天。
她拍了拍手,臉上露出邪惡的笑容。
“讓你們罵我,讓你們造我的黃謠,吃屎去吧。”
借著空間的瞬移,她很快回到自己家。
在眾目睽睽中打開門,制造不在場證明。
“阿奶,你怎么走了?阿奶,你回來,我打他們5個是有苦衷的…”
剛走出來,就沖著那匆匆離開的背影叫喊,話音未落,人已不見蹤影。
秀娘也終于挺著大肚子擠了進來,滿臉焦急。
“三丫,你沒事吧?”
姜挽月捋了捋胸前的長發:“沒事呀,我能有什么事。”
“啊?可,可是…”
剛才姜錢氏罵的這么難聽,是個人都會受不了的,三丫竟然跟沒聽到似的。
可不?
姜挽月還真沒聽到。
小梁看到一家子都沒事,偷偷看了一眼姜挽月,少年的耳根通紅。
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秀娘對他道了謝,才急匆匆回家。
“爹娘,大嫂,你們都沒事吧?”
姜大河一雙眼睛布滿紅血絲,手里拿著棍子,被柳氏死死抱住大腿。
沒有回答秀娘的話,焦急的上下打量姜挽月。
“三丫,你沒事吧?有沒有被打?”
姜挽月搖了搖頭,原地轉了一圈。
“有阿爹在,誰敢欺負我,不想活了。”
很俏皮的一句話,讓全家人松了口氣。
只是,對于姜錢氏罵人的內容,他們依然如鯁在喉,郁結于心。
柳氏一把抱住姜挽月,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
“我可憐的三丫,以后可怎么活喲。”
她的名聲徹底被搞臭了,以后,哪個正經家的男子敢上門提親?
姜挽月一頭黑線
這這這,怎么又哭起來了?
無奈的用袖子給她擦眼淚:“娘啊,你眼神不好,就別老哭了唄,”
“再說,就算嫁不出去,大哥二哥以后還能趕我走不成?”
麗珠和秀娘趕緊表態。
“三丫永遠是俺們的妹子,就算不出嫁,也能養著她。”
狗蛋胸脯一挺,奶聲奶氣的道:“以后俺給小姑養老送終。”
大妞二妞也站出來:“俺們也是,都給小姑養老。”
柳氏心疼閨女,又開始抹眼淚。
傳統封建女子的思想,嫁人才是最終歸宿,哪有一輩子孤獨終老的?
姜挽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適時的岔開話題。
“娘,我餓了,想吃燉排骨。”
“哦,好,娘就給你做去。”
秀娘到處亂看:“咦?三丫,你中午坐的馬車呢?”
“什么馬車?”麗珠疑惑。
姜挽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二嫂,那是租的馬車,給你撐面子的。”
秀娘有些不好意思:“原來是這樣。”
她就說,家里怎么突然就有馬車了。
老姜家這邊。
所有被帶過來的村民都在救火。
可這天寒地凍的,河里的水都結了冰,加上兇猛的火勢,根本來不及。
姜錢氏雙腿一軟,坐在地上就是嚎啕大哭。
“俺的房呀,俺家的東西呀,沒了,全沒了…”雙腿在地面上亂蹬,手不停的拍打著。
“遭瘟的賊老天,俺家怎么這么倒霉嗚嗚嗚…”
姜大山陰沉的臉似乎能滴出墨來,幾乎咬碎了一口后槽牙。
“是誰?是誰在俺家放的火?俺要報官!”
五個孩子和三個兒媳婦抱頭痛哭,他們所有的家當,衣服,房子都沒了,以后可咋活?
這天寒地凍的,是要把人活活凍死嘞。
姜錢氏心痛的像是有人硬生生撕扯掉自己一層皮,哭嚎著就想沖進火海救她的銀子,被身邊姜四河與村民攔住。
他鼻子動了動,嗅到空氣中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爹,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刺鼻的臭味?”
這么一說,大家都注意了。
不知是誰來了一句。
“老天爺,這該不會是有仇人故意放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