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對呀,你要是不喜歡那小姑娘,那也得開春雪化了,現在趕走,忒不地道些。”
眾人東一句西一句,王彪那個心啊,稀碎。
結果大家一致認為,要把那柔弱的小姑娘叫回來,等開春雪化了再離開。
王彪反應很激動:“不要…”去。
最后一個字還沒說出,小六子都沒影了。
他只好不停的安慰自己,那紅衣…女…女俠,來無影去無蹤,肯定不會被找到。
對,肯定找不到。
事實也確實如此。
小小的城門口是困不住姜挽月的,她利用空間,直接瞬移到距離城門的二里路之外。
剛一出現,就被這身后的積雪給震撼到了,直接沒到了她的大腿。
別說行走,就是跨一步都異常艱難。
天地之間除了茫茫雪海,一個人影都沒有。
而空間傳送最遠的距離也就是二里路,她只好再次進入空間。
這次在身上穿好了一層塑料薄膜的雨褲,防止雪花打濕了衣裳。
再一次出現,又前進了二里路,以此類推。
每一次發現沒人的時候,都會把道路上的冰雪都收進空間。
這些冰雪將會成為未來她手中最大的殺器。
當然,用不著更好。
如此往復多次,終于來到了小鎮上。
姜挽月并沒有再繼續收集積雪,那樣的話,會被有心人根據積雪消失的方向而找到姜家村。
她沒有進小鎮,繼續朝著姜家村趕路。
兩天不在,也不知道江大郎和姜二郎的傷勢好轉了沒。
又往前了一段路,她驚訝的發現前面的雪竟然被打掃出寬大約半米的小道。
遠遠看去,兩個女娃和一個小豆丁正在奮力的往前掃雪。
臉和耳朵都凍得通紅。
垂著頭奮力干活,一邊掃一邊哇哇哭。
“大妞二妞?狗蛋?你們這是…”
三個小家伙猛的抬頭,看到姜挽月走過來,哭的更厲害了。
“小姑終于回來了,你沒事吧?”
姜挽月心中一暖。
“我能有啥事?你們,在地上掃雪…”
大妞狠狠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
“姑,前天回去之后,和阿爺阿奶說了這事,她們很擔心,非要去找你
然后被俺娘和俺嬸子給攔住了,說過去也是給你添亂。”
二妞打了個哭嗝,接著道:“然后天上的雪就下大了,積雪很厚,阿爺和阿奶怕你回家被雪困住,就掃了一天一夜的雪,好讓你找到回家的路。”
忽然,狗蛋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
“小姑,太爺太奶霸占了俺家,還把俺娘給打了,現在還難產在家呢,阿爺阿奶聽了又趕緊回去,所以俺們三人才過來掃雪的。”
姜挽月一聽,一股無名火直竄大腦。
媽的,給你們活路,不想要是吧?
“嗚嗚嗚,幸好有小黑馬,一蹄子把三爺爺給踹飛,要不然俺要被他給打死了。”
姜挽月雙目微瞇。
“三爺爺?姜三河回來了?”
“嗯嗯,也不知咋的,他是連夜跑回來的,然后看見俺爹和俺大伯的時候還嚇了一跳。”
她拍了拍三個人的背:“行,走吧。”
正愁找不到人呢,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
找麻煩是吧?
那咱們就好好玩。
他們走過一條山路,終于來到了姜家村。
剛到村里,就聽到了哭天搶地的吵鬧聲。
尖銳刺耳,令人渾身不適。
一聽就是姜錢氏。
“青天大老爺,你可睜開眼吧,降下一道雷劈死這忤逆不孝的東西呦。”
“姜大河,今天,你讓進也得進,不讓進也得進,否則,就告到縣衙,告你個忤逆不孝,要吃官司下大牢發配流放的。”
姜大河手里拿著菜刀站在門口,氣得渾身發抖。
“那我就下大牢之前,砍死你這個老不死的。”
一刀揮了過去,嚇得將前世屁滾尿流。
可惜他是個瘸子,根本追不上人,還被姜三河一腳給絆倒。
那一雙倒三角眼完美繼承了姜錢氏的刻薄。
“我說大哥,大家都是兄弟,現在老姜家遭了難,沒有住的地方,你怎么就如此狠心把一大群兄弟姐妹侄子侄女拒之門外?”
姜大河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如此痛恨自己是個瘸子。
被頭頂上方傳來那寡廉鮮恥的話氣得渾身發抖。
“我說了,我們已經分家,爹娘住進來可以,你們不行。”
他其實連那兩個老不死的都不想讓進來,可一個孝字壓死人,不能為了那倆半截入土的老東西,葬送了孩子們的名聲。
姜三河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倒三角眼中露出嘲諷。
“呵呵,那就由不得你了。”
指向院子里拴住的一匹黑馬,想到之前被踹飛吐血,害怕的縮了縮脖子。
隨即,咬牙切齒道:“等我住進去,我要先殺了它放血。”
姜大石可不愿意。
“不行,那可是馬匹,能賣不少銀子。”
看向黑馬眼神,目光灼灼。
農村男人一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夠擁有屬于自家的牛車。
現在,他姜老頭家,居然有馬匹了,這在十里八鄉,可算是頭一份。
以后還要坐著馬車出去炫耀呢。
姜錢氏一拍大腿:“三河,你治住大河,其余的人跟我來。”
房間里,秀娘滿頭大汗的躺在床上,時不時尖叫兩聲,就是生不出來。
身下的被子,血跡蔓延,越來越多。
接生婆看著滿手血,嚇得哇哇大叫。
“不好,大出血了,大出血了…”
舉著雙手撒腿往外跑,被柳氏和麗珠一把拽住。
“你不能走,你走了秀娘咋辦?你不能走。”
接生婆哪管這么多,掙脫二人就往院子外跑。
姜錢氏剛好帶著他的兒子兒媳們沖進來,看到這情況,忍不住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忤逆不孝的東西,遭了報應了吧。”
“兒媳難產,胎死腹中,兩個兒子生死不明,是大快人心啊。”
柳氏順手拿了一把砍刀,這些天被調理的眼睛能看清一些東西了,沖著大笑的姜錢氏一頓狂砍。
混亂間,她的棉衣被砍破,后背和胳膊上,浸出血漬,臉上也被砍出一刀,血肉翻飛深可見骨。
“啊…混賬,你竟然敢謀殺婆母,該死,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