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了溟夕的交易以后,溟夕也開始擺脫了留在公主府的尷尬身份。
他開始以林昭月的下屬正大光明的留在林昭月身邊。
就如同風眠他們一般。
只不過似乎公主府的下人們對待溟夕的態度會更不同一些。
雖然溟夕名義上已經成為了公主手底下的人,但是公主府的下人們似乎還是會將溟夕當成公主養的“小公子”對待。
溟夕也一改從前在公主府小心翼翼的姿態,整個人都變得有些不一樣起來,一天大搖大擺的,走路都帶風。
但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好。
一旦跟涉及到跟公主有關的事情,跑的比誰都快。
林昭月坐在院子里,看著不遠處的溟夕正在不遠處的木瓔說話。
木瓔本來正跟幾個下人在玩兒踢毽子,溟夕瞧見了非要上去玩玩,一股小孩子心性。
林昭月唇角也微揚了幾分。
風眠站在旁邊,“殿下是故意的,想要讓他為自己而活。”
林昭月也不否認,“人只有當有活下去的目標的時候,以及資本的時候,才會活得有底氣。”
所以他如今也不必總在自己面前獻媚討好,也無需卑微。
正在為林昭月診療的徐太醫,也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溟夕,眼里浮現出一絲同情來。
今日見溟夕公子,好像體內肝火更重了……
“如何?”林昭月詢問。
徐太醫立刻恭敬道:“回殿下,微臣已經調制出您這種病癥的解藥。不過服用的時間有點長,一時半會兒不能一下好起來。根據祖父醫典里記載,您的這種病應該是源于一種類似于蠱的東西,但又并非是蠱……”
他停頓了一下,“您應該知道,厲害的蠱許多時候都能按照施蠱之人的心意來養成,從而成為施蠱之人的工具。只不過這種世間極為罕見。而您的這種病便是類似于這樣的一種存在……”
“殿下聽聞過咒術嗎?”徐太醫忽然開口。
林昭月愣了愣,“我曾在游歷時聽說過,據說,有一種族人能夠通過某種秘法,而且詛咒施加在他人身上。”
徐太醫點點頭,“您所患的病的,應該就是它。”
林昭月也一下了然。
難怪她四處求醫,都無作用。
【是哦,我們怎么沒想到,這種病不就是作者的詛咒么】
【想要給公主強加這種設定,可是這種病又不能憑空出現,為了符合書中邏輯,所以書中劇情會自己去圓?】
【你這么說我就覺得有點嚇人了……】
【正常啊,你看原文里宣平侯造反,一個字沒提他哪里來的軍隊和兵器。可如今不也查出來他在挖鐵礦么?】
林昭月眉心輕攏。
“按理來說,這種詛咒依靠普通的醫術,是無法無解的。但好在,我家祖父對這種咒術也頗有研究,并將其與醫術融合,找出了破解之法。”徐太醫提起時還頗為驕傲。
“先前沒有對公主殿下說明,是因為微臣還沒找齊藥引。如今藥引找齊,微臣也已調配成功,所以才敢對公主殿下言明。”
林昭月忍不住感慨,“令先祖真是博學多才。”
徐太醫笑著說:“公主謬贊了,我等學醫之人,本就該汲取更多更廣闊的知識。只要是能救人于水火,讓人免于災苦。我們都可將其稱之為醫術。”
聽聞徐太醫的話,林昭月也笑了起來。
“如今藥物已制好,殿下便只需按時服藥即可。吃上一月,想來便會有成效。”徐太醫將自己藥箱里帶來的一枚小盒子放在了林昭月面前。
“不過這一個月,公主殿下,還是需要忌一下……切勿觸碰男子。”他說此話時聲音也壓低了一些。
林昭月輕點了下頭,打開那枚盒子看了一眼,是幾枚藥丸。
“多謝徐太醫了。”林昭月也輕笑了起來。
徐太醫客氣了幾句,道自己是應該的。
“父皇,應該也已經找過徐太醫了吧。”此時的林昭月雖然面容是在笑著,可眼里卻并沒什么笑意。
徐太醫點了點頭,“那日公堂會審,回去后陛下便召見了微臣。”
林昭月將藥盒收起來后,便看向了不遠處在跟木瓔他們踢毽子的溟夕:“父皇是什么反應。”
徐太醫垂著頭,“陛下很生氣,并開始命人徹查后宮。對于跟淳妃娘娘有關系的所有人都已經開始嚴查了……包括太后娘娘。”
林昭月輕嗯了一聲。
她父皇并不是個蠢人,相反,還很精明。
但男人,很多時候往往是有些自負的。
尤其是在女人方面。
更何況,她的父皇還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即便自己不愛,但也一樣容易有種盲目自信。
所以淳妃對他下毒,對他而言,并不是那么容易接受。
但這件事,也會讓父皇更加警惕后宮中的情況,這也是好事。
若是查到太后身上……沒準,還能有一些驚喜。
徐太醫看向溟夕,忍不住感嘆,“溟夕公子真真是人間絕色,殿下還需好好待他才是,切勿太過了……到底還是少年人,耐不住火氣也很正常。那藥若是長期服用,還是會有很大影響的。”
林昭月皺眉,“什么藥?”
徐太醫以為公主殿下故意這么問的,所以表情一副“我都明白”的樣子,打了下自己的嘴巴,閉口不言了,“瞧微臣的嘴,殿下放心,微臣絕不會亂說。”
林昭月:“……”
徐太醫這副模樣,讓她眉頭也輕擰了起來。
“那種藥對他有傷害嗎?”她已經猜到徐太醫所說的,恐怕是蕭庭夜給溟夕喂的藥。
但不知道是什么藥,方才如此詢問。
徐太醫嘆了口氣,“短期服用傷害不大,但是會備受折磨。可若……長期服用。恐怕……以后便不行了。”
林昭月:“不行什么?”
徐太醫輕咳了一聲,小聲說:“殿下您這問的……您不是心知肚明么?”
林昭月沉默了片刻。
她這是又幫蕭庭夜背鍋了?
怎么每次這個人做的壞事,都能被冤枉到她身上來?
徐太醫過來送完藥,便準備從后門離開。
最近徐太醫但凡來公主府是因為為林昭月治病的事,都是偷偷摸摸的。
“徐太醫。”林昭月忽然開口。
徐太醫停下腳步,立刻恭敬應聲。
林昭月勾唇:“從正門走。”
徐太醫愣了一下,“啊?”
林昭月:“風眠,送徐太醫出公主府,并用公主府的轎攆,親自送徐太醫回府。”
風眠立刻領命:“是。”
徐太醫受寵若驚,“殿下這……這不太合適吧?”
林昭月笑,“徐太醫為本宮的病,四處奔波操勞,勞苦功高,這是應該的。風眠,送客。”
徐太醫見狀雖然有些擔憂,但也還是點了點頭,不敢違逆。
林昭月似乎知道他在擔心什么,一字一句淡聲道:“徐太醫放心,今日過后,無人敢再找你麻煩。”
徐太醫微愣,旋即頭也埋的更低了些,行完禮后,便跟著風眠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