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長雪微微蹙了下眉頭。
陸沉舟盯著宿長雪目光凌厲,“她不但為了你放了楚音音一馬,甚至沒有遷怒于你。更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對你青昧有加。她的性子,可從不會對其他人是如此寬容。”
宿長雪眸子微動了一下。
陸沉舟笑了一下,但這笑確實瘆人的慌,“你知道若是我,她會怎么做嗎?”
宿長雪沒有說話,但卻因為陸沉舟咄咄逼人和這肉眼可見的嫉妒的語氣而冷抿了起唇線。
“若是我,她會狠狠的責罰我,罵我,對我說十分難聽的話。”
“宿兄,你跟昭月的關系,什么時候這么好的呢?”
宿長雪淡淡的看向陸沉舟,“世子這是在懷疑我?”
陸沉舟的眼神陰鷙的嚇人,唇角冷笑,“我只是擔心宿兄肖想不該肖想的人。”
他的神態偏執而陰狠,讓人從骨頭里產生出一絲寒意來。
宿長雪看著陸沉舟半晌。
“世子殿下,你這是為了一個女人在與宿某爭風吃醋?”
到此時此刻,他似乎有些不可思議。
被他擇為明主的陸沉舟,在此時此刻,竟然因為一個女人而開始猜忌他。
更可笑的是,不過是一件捕風捉影之事便已經讓他與自己心生出了間隙。
陸沉舟收回目光,“本世子只不過是提醒一番宿兄,并無其他意思。好了,還請宿兄來為本世子檢查一番傷勢。”
【喲喲喲前夫哥吃醋了】
【哎呀,前夫哥的手受傷了誒,是誰做的呢?好難猜哦】
【宿長雪表示莫名其妙】
【前夫哥在原劇情里,知道宿長雪喜歡女主的時候,都沒這個反應吧?】
【難道只有我覺得男主越來越可怕了嗎?簡直神經病】
……
“殿下,這是蔡大人派人悄悄送過來的,屬下看了一眼都是官家子弟們的畫像。”
風眠的面色有點不太自然。
畢竟剛辦完事一回來就手里頭就蔡大人偷偷摸摸塞了一堆男人畫像。
怎么都感覺怪怪的。
林昭月原本正在書房中翻閱折子,聞言抬了抬眸。
“畫像?”
林昭月將手下折子放下,接了過來,開始一頁一頁的翻看了起來。
風眠輕咳了一聲,“蔡大人說,這些公子都身家清白,而且大部分都是您手下的年輕官員亦或是官員之子,公主殿下若是看上了,便可立刻悄悄送入府中。”
“蔡大人還說,后院和前朝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公主殿下可要仔細斟酌。”
林昭月:“……”
另一邊躺在搖搖椅上看書看的睡著了的溟夕,忽然睜開了眼睛。
目光也看向了林昭月手中的那疊畫像。
如今的溟夕時常在林昭月的書房中看書,上到四書五經,兵法和治國之策,下到雜談異志。
而究其原因,是因為林昭月覺得溟夕書讀少了。
在黑市里混得太久,書沒讀多少,沾染了一身小混混習氣。
罵起人來嘴巴厲得跟個沒把門似的。
“這些老東西,一天天的就想著怎么給本宮府上塞男人……”林昭月揉了揉眉心。
畫上的公子倒是一個個秀美俊俏。
她忽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畫像。
“這不是謝域么?”
掌刑司謝域,怎么也在這個畫冊里?
林昭月自是不知道,當幾個官員大臣暗中商議此事時,正巧被謝域聽到了。
謝域直接便去報了個名,還威脅幾個官員務必要將自己的畫像也送過來。
謝域畢竟是林昭月手底下的得力干將,手握重權。
誰敢不給他面子。
雖然覺得他年紀吧稍微大了一點點,畢竟他們給公主殿下選的都是不到十八歲的少年。
但也還是將他畫像送過來了。
林昭月將這些畫像放到了一邊去。
“你去告訴蔡大人,此事不必為他們為本宮多做考慮。還是說,他們希望本宮懷孕?以孕身上朝?”
聽到懷孕二字,風眠臉一紅,連忙逃也似的去辦事了。
林昭月此時自然不會隨便收這些官宦子弟入府。
蔡大人說的沒錯,她的后院關系到朝廷的勢力分割。
她如今即便是要納面首,也不會從朝中官宦子弟入手。
更何況,官家子弟,大多都是一身傲氣。
即便不是想著功成名就,建功立業,也是一身紈绔習性。
哪怕二者都不沾,也不見得就甘愿為面首。
若是真收了,怕是要后院兒起火。
更何況……
蕭庭夜那家伙,恐怕對這種事盯的也挺緊。
她不想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
溟夕瞄了那些畫像一眼,一聲冷哼。
“生的又沒我好看,還想進公主府,想得美。”
正端茶進來的木瓔不禁失笑,“是,就你美。”
溟夕揚起下巴,嘴角也勾了起來。
林昭月不置可否,若要比美貌,那確實沒人能比得過溟夕的。
而林昭月這句話回復果真是有用,當即便讓那幾個暗中商議此事的官員們打消了這個念頭。
蔡大人:“此事還是日后再說吧,公主殿下身軀金貴,懷孕多傷身啊……”
李大人:“就是就是,暫且擱置暫且擱置。公主殿下若是懷孕,那便必會給人可乘之機。”
許大人點頭:“咱們還是好好一心輔佐公主殿下吧……殿下還年輕,早的很,早得很……”
……
對他們來說,林昭月的存在就是主心骨,她一旦出事。主心骨就沒有了。
比起利益的相互勾連,他們顯然還是更在乎林昭月本人。
畢竟誰也無法控制,這些男人是不是能夠讓公主殿下懷孕。
他們總不能守著他們喝避子湯吧?
而女子懷孕本就體弱,更是危險。
所以他們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了。
打算一切穩定下來再說。
“楚音音這幾日在家里養傷,上次被帶走之后被打得皮開肉綻的,就留了一口氣兒,一時半會兒的估摸也蹦跶不了。”小七來找林昭月時,一邊吃著桂花糕一邊匯報著自己聽來的。
“我還聽說啊,林燁最近開始在賣些字畫了,因為家底都快敗光了。再不賺點錢就吃不上飯了。現在啊,他每天都會寫一封信送到宮門呢,但每次都被侍衛們趕了出來。”
小七一邊吃一邊砸吧砸吧嘴,“我看啊,他就是在外面的苦日子過不下去了,想要求父皇原諒呢。”
林昭月挑眉,“他也隔三差五的給公主府送信。”
小七笑了起來:“嘿嘿,我就知道,他肯定不會放過長姐的。”
林昭月剛捏起一塊桂花糕:“嗯?”
小七立馬改口,“我就知道,他還要纏著長姐。”
林昭月勾了勾唇,將桂花糕喂進了嘴里。
“對了,長姐,我這兩日在京城遇到了一個很奇怪的人。”小七開始說了起來。
林昭月好奇:“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