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見謝深一言不合就動手殺人,還未能反應過來的阿伯特,當即就露出了一臉震驚表情。
他湊上前來,看了已暴斃身亡的艾薩克將軍一眼,而后又轉過頭去看了看謝深。
最后他長嘆了口氣道:“論個體實力,還得是你們修士啊!”
阿伯特回憶道:“想當初,我在綠雪星上初見到你,那時的你還僅只有化神期修為。”
“敢問.”
“現如今你已到何等境界了?”
“合體后期。”謝深淡淡回了一句后,又于不經意間,掃了那些已群龍無首的帝國士兵們一眼。
他詢問阿伯特道:“這些剩下帝國士兵們要怎么辦?若是一次性全殺了,會不會引起帝國高層的注意?”
“這你放心。”阿伯特一臉輕松道:“不算上巢都中高層的那些帝國皇室,貴族,以及行政官員們。”
“但就只是活動于下層的普通勞工,以及像我們這些活動在巢都底層的亡命之徒,加一起就有超5500億之多。”
“除此之外。”
“巢都的各個星艦港口,每天都還會接收共計超50多萬的偷渡者。”
“在有這么多人口基數的情況下,死這么1000名個帝國士兵,根本就不可能引起帝國高層的注意。”
阿伯特最后補充道:“帝國高層們充其量,也就只會派個調查員來底層做做樣子。”
“最后調查員隨便找個借口,給個交待,這事兒便算是就此揭過了。”
高地上。
待解釋完帝國高層慣用的處理方式后,阿伯特忽將手一揮。
伴隨著其動作,在場所有幫派成員們,皆毫不猶豫地一齊朝帝國士兵們開火。
這些幫派成員們殺起那些帝國士兵來,根本就不見有半點心理負擔。
于是只不一會兒功夫,沒了艾薩克將軍指揮的帝國士兵們,就已盡數葬送在了此地。
目睹了帝國士兵們死亡全過程的鄧賓,此刻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道:“那些幫派成員們殺起帝國士兵來毫不手軟,這我尚且能夠理解。”
“畢竟巢都的人多嘛,所以人命就都不值錢,都如同草芥一般。”
“但”
鄧賓疑惑道:“為什么那些偷渡者們,在見到帝國士兵慘死后,也都表現如此鎮定呢?”
“在我的想象中,他們不應該本能地四散而逃嗎?”
鄧賓此言一出。
還不待阿伯特做出解釋,便見李修于戰斗力探測器內搶先答道:“鄧賓,你仔細想想。”
“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愿意搭乘星艦來巢都底層的,一般都是些什么樣的人?”
“這”鄧賓聞言恍然道:“也是哦。”
“愿意偷渡來巢都底層區的,大多都是來自各個星球上的不法分子,以及亡命之徒。”
“這些人本身就是群刀口舔血的家伙。”
“這等規模的戰斗,他們說不定早就已經歷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能表現得很鎮定,這倒也正常。”
“是的。”聽見鄧賓和李修所言,阿伯特忙也跟著點了點頭道:“也正因為這些偷渡者們,都是天生就適合當幫派成員的料,所以我才會帶著人手前來搭救他們。”
“也正是憑著此手段。”
“這些年里,我不斷地薅帝國底層的羊毛,這才一點點地將手中勢力發展壯大了起來。”
或許是擔心帝國高層派出的調查員,會隨時帶兵趕至此地。
在簡單打掃了下戰場,并將那些帝國士兵們掉落的裝備,都全部收繳一空后。
阿伯特沖謝深和鄧賓二人邀請道:“考慮到此地不宜久留.如果二位暫時還沒找到合適地方落腳的話,不如就且先去我那兒坐坐?”
阿伯特試圖用言語,拉進自己與謝深還有鄧賓的關系。
他討好似地沖二人道:“你們二位救了我的命,我作為巢都低層區的東道主,說什么也得好好感謝下你們不是?”
既然阿伯特都這么說了。
再加上謝深和鄧賓,本就想著從阿伯特處,盡可能地獲取到更多情報。
于是雙方當即一拍即合。
只見謝深點了點頭答應道。
“此固所愿也,不敢請耳。”
“只是在去你那兒之前,我還有件事想要拜托下你。”
阿伯特雖是說英語的。
但身為綠雪星之主的他,自然也同樣會說漢語。
此刻見謝深說話文縐縐的,他便也用漢語跟著文縐縐地回道:“兄弟但說無妨。”
謝深組織了下語言后道。
“我很好奇。”
“如果這些偷渡者們,真被艾薩克將軍給帶去了黑暗區深處。”
“那最后他們所有人都會死嗎?”
“還有那所謂的獻祭儀式”
“我聽說,硅基帝國的高層之所以要進行獻祭儀式,只因為他們要討好一只名為始祖不可名狀生物的存在。”
謝深沖阿伯特打聽到:“你可知道那獻祭儀式,還有始祖不可名狀生物,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面對謝深詢問,阿伯特并未急著給出回應,只是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的一條下水管道。
他開口道。
“要不,我們先離開這兒再說吧。”
“有什么問題,路上我自會跟你們慢慢解釋。”
由于阿伯特麾下的幫派成員們,早就已不是第一次營救偷渡者了。
故而在打掃完戰場后,根本就無需阿伯特指揮,那些幫派成員們,就已將所有的偷渡者們,都收編到了各自的勢力當中。
此外。
為避免跟趕至此處的帝國調查員撞個正著。
在收編所有偷渡者后,眾幫派成員們還不忘化整為零他們極有默契地四散開來,并看似雜亂,但實則凌落有序的,迅速躲入進了黑暗區的地下管道,廢棄的地鐵軌道,以及隱蔽的通風系統之中。
只不一會兒功夫,現場的十多萬人就已盡數消失不見。
…
…
某處陰暗潮濕,并有各種小型硅基生物穿梭其中的下水管道內。
在巢都低層區大佬阿伯特帶領下,謝深和鄧賓行走于下水管道之中。
路上。
只見鄧賓好奇詢問了一句阿伯特道。
“我就不明白了。”
“如果你們經常這樣,肆無忌憚地從帝國士兵們手中,去營救偷渡者。”
“那久而久之,便勢必會引起帝國高層的注意。”
“所以帝國的高層們,就從沒想過要針對你們,又或是用些雷霆手段將你們除掉嗎?”
“呵”面對銀河系老鄉,控制著硅基人軀殼的阿伯特,此時十分人性化地笑了一笑。
他回答道。
“若論軍事實力,硅基人帝國確實是無可匹敵。”
“別的不說,至少我們銀河系的人類,就絕無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但若是論及辦事效率,若是比較起政治是否清廉,那硅基人帝國,可說是拍馬也趕不上我們人類。”
“這我是懂的。”鄧賓聞言忙無比贊同道:“畢竟我們人類的各方勢力都互相敵對,有內斗存在。”
“然后在外還另有不可名狀生物在不停給壓力。”
“如此高壓情況下,其各方勢力,自然是想貪污**也沒那機會。”
“與之相比,科技高度發達且已完成了大一統的硅基人帝國,自然會不可避免的滋生**。”
“是的。”阿伯特順著鄧賓的話繼續道:“也正因為硅基人帝國內部**滋生,所以他們辦起事情來,其效率往往會低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像我們這巢都低層區發生的大事件,那些生活在中高層區的貴族老爺,往往都是愛理不理的。”
“心情好了,閑下來了,便派人來低層區看上一看。”
“倘若縱情聲樂,玩的忘乎所以,那將此事拋在一旁,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這是其一。”
阿伯特繼續道:“再者就是.”
“像此次這樣的,較大規模的營救行動,其實是極少見的。”
“平日里,我們都只是小打小鬧。”
“或利用脈沖煙霧炸彈,或利用電磁干擾裝置總之就是用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去干擾那些押送祭品的帝國士兵們,然后再順勢從其手中解救些偷渡者,從而壯大我們各個幫派的勢力。”
聽到這里時,鄧賓沒再繼續開口,而是換成了一旁的謝深發問。
但見謝深就剛才的話題,繼續追問道:“既然你們平日里都是小打小鬧,那為什么這一次,偏偏就想到了要大干一場呢?”
“很簡單,因為我就快要死了”阿伯特沖謝深回答道:“剛剛艾薩克將軍不是跟你們說過么?”
“在不去往巢都高層,不獲得先天靈體的情況下,硅基人至多也就只能活到300歲出頭。”
“與之相比,我的靈魂雖是人類,且之前在綠雪星時,還曾接受過來自代行者的飛升儀式的強化,使得我自身精神力強度,要遠超普通硅基人。”
“但由于我受這具硅基人軀殼所限,無法吸收超凡之力,無法在修行之路上更進一步。”
“所以我的壽數,也就只有不過500來歲。”
“500歲么?”謝深計算道:“我記得我當初遠征綠雪星,還是在公元6294年左右。”
“而如今則已是公元6461年。”
“這期間,僅僅只間隔了160多年之久。”
謝深望著阿伯特道:“這才過去了一百多年不到,你就說你已經壽數將盡了。”
“那么換而言之,當初我在綠雪星上見到你時,你本人就已經有近三百多歲了?”
“不錯。”阿伯特控制著硅基軀殼,做了個唯有人類才能做出的無奈表情。
他接著道:“我雖然活了有近500多年,但是我仍覺得沒有活夠。”
“我不想死。”
“所以為了能延長壽命,為了能獲得先天靈體并再次踏上修行之路,我必須得帶著手下的人,想辦法殺上巢都高層區。”
“也正是為了能盡快達成此目標,于是,我便想到了干一票大的。”
“再之后”
說到這里時,阿伯特將兩手一攤,沖謝深和鄧賓二人道:“再之后就有你們所看見的那一幕。”
“其實現在再回想起來,我到底還是有些托大了。”
“我是真的萬萬沒想到,硅基人帝國的皇帝,竟還有著能賜予手下士兵們力量的能力。”
“要不是因為你們出手相助,說不定,我剛剛就直接栽在那場戰斗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