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火車到達(dá)了四九城。
劉根來跟蔡車長告了別,回到了派出所。
蔡車長沒王車長臉皮那么厚,什么都沒跟他要,但劉根來沒想厚此薄彼,打算也送他點(diǎn)鹿血酒。
答應(yīng)陳平安的鹿血酒還沒送呢,他打算一塊兒送給他們。
到了派出所,劉根來先抱著一壇子老陳醋回到了自己辦公室。
他這趟差是師傅安排的,按照規(guī)矩,回來首先要找?guī)煾祱蟮健?/p>
推開辦公室的門一看,辦公室里竟然一個人也沒有,再一想,劉根來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肯定都被金茂安排著去抓小偷了。
送孩子的五個人里,他這趟差應(yīng)該是最近的,雖然耽擱了一天,也比另外四人提前回來,抓小偷的人不夠,任務(wù)還得完成,留守的這幫人怕是都被金茂當(dāng)驢使了。
把那壇子老陳醋放在金茂桌子上,又給金茂留了張紙條,劉根來又去找了周啟明。
老陳醋是他帶給辦公室里的幾個人的,出了趟差,怎么著也得帶回點(diǎn)東西,這是正常的人情世故,至于他們怎么分,他就管不著了。
周啟明也不在辦公室,劉根來撲了個空。
想了想,劉根來調(diào)出導(dǎo)航地圖,尋找著周啟明的身影。
按照規(guī)矩,出差回來可以休假,要休假先得跟周啟明這個所長說一聲,最起碼的規(guī)矩他還是要遵守的,要不,就太無法無天了。
很快,他就找到了周啟明。
周啟明沒走遠(yuǎn),就在火車站候車室。
“他去候車室干嘛?”
劉根來嘀咕一聲,出了派出所,直奔候車室,一眼就看到了在來回走動的周啟明。
一瞬間,他就明白周啟明這是在干啥了。
巡邏,當(dāng)靶子,吸引小偷的注意力。
連所長都親自上陣了,看來,所里的人手是挺緊張的。
周啟明正轉(zhuǎn)頭四處看著,劉根來剛走進(jìn)候車室,他就看到了,立刻沖他招了招手。
劉根來剛湊過去,周啟明就問道:“剛回來?還順利嗎?”
“還行。”劉根來點(diǎn)點(diǎn)頭,“他爹在文件上簽字了。”
“那就好,”周啟明松了口氣,“他們四個我不擔(dān)心,就擔(dān)心你。”
“我有那么沒用嗎?”劉根來撇撇嘴。
“你以為呢?”周啟明上下打量了劉根來幾眼,“沒被那小子折騰吧?”
“就憑他?”劉根來又撇撇嘴。
他并不奇怪周啟明會這么問。
誰都不傻,田大運(yùn)那小子指名道姓的讓劉根來送他,明顯是不懷好意,他爹又是礦長,那小子在當(dāng)?shù)乜隙ㄓ悬c(diǎn)勢力,劉根來又是孤身前往,被那小子折騰一頓再正常不過了。
“呵呵……沒吃虧就好。”周啟明笑了笑,也沒多問,“放你一天假,回去好好歇歇,明天再來上班。”
劉根來等的就是周啟明這句話,嘴上還客氣著,“所長,我看你也挺辛苦的,要不,我替你巡邏?”
“好呀,來來來,你站這兒,我回去。”周啟明指了指自己身邊。
“跟你開玩笑呢!這都聽不出來?”劉根來急忙往后縮著。
“呵呵……還跟我玩兒這套。”周啟明斜了他一眼,“摩托車鑰匙被你拿走了吧?”
“沒有啊!”劉根來裝著無辜,“所長,你不是把我的車鑰匙弄丟了吧?”
“滾蛋!”周啟明兩眼一瞪,“我把車鑰匙放抽屜了,那天就你一個人在我辦公室,敢翻我抽屜的,除了你沒別人!”
“那天我?guī)煾狄苍谀兀f不定是我?guī)煾的昧恕!?/p>
劉根來還記著仇呢,兩個大男人關(guān)上門兒揍他,太過分了。
“還嘴硬是吧?”
周啟明擼著袖子,就要抓劉根來。
劉根來撒腿就跑,一溜煙兒就沒影了。
“這個小混蛋就是欠收拾。”周啟明搖頭笑著,“那天還得喊上他師傅,一塊兒揍他!”
劉根來沒去找金茂,直接回了派出所。
導(dǎo)航地圖上,金茂正在站臺上巡邏,搞不清他是便衣還是跟周啟明一樣當(dāng)靶子,就不去給他添亂了。
開上挎斗摩托,劉根來先回了一趟干爹干媽家,用一檔空間發(fā)了盆面,蒸了鍋饅頭,又去國營飯店找了劉敏。
空間里的饅頭吃光了,他得再準(zhǔn)備點(diǎn),以備不時之需。
像這次的臨時出差,要不是空間里有存貨,他還得吃幾頓雜和面窩頭。
他來找劉敏是為了房子的事兒。
房子的事兒,程山川肯定跟劉敏說了,以劉敏的性子,他要是再拖幾天,劉敏肯定會去找他。
果然,劉根來剛進(jìn)國營飯店,劉敏就把他拽出去了,徑直把他帶到了一個沒人的胡同,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摞錢,塞進(jìn)他手里。
“我跟你二姐夫商量過了,這房子我們買了,等收拾好了,給你留個房間,你想去住就去住。”
“你們打算什么時候結(jié)婚?”劉根來沒客氣,直接把錢裝進(jìn)了口袋。
這個結(jié)果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程山川要面子,怎么可能住小舅子的房子?
軟飯男好說不好聽。
劉敏也是要強(qiáng)的性子,不可能總占弟弟的便宜。
“明年吧!”
時間沒變,劉敏的理由卻變了,“你二姐夫工作上正是關(guān)鍵時期,不能因?yàn)榻Y(jié)婚的事兒讓他分心。”
“這么善解人意,”劉根來嘴角一翹,“我二姐夫上輩子肯定是拯救了銀河系,才能娶到你這么個好媳婦。”
“啥銀河系?”
劉敏沒聽懂劉根來說的什么,卻也猜到了他是什么意思,掐住他的胳膊就是一擰,“讓你再胡說八道。”
“夸我二姐夫還不行啊?”劉根來疼的一陣倒吸冷氣。
劉敏手勁兒見長,看來沒少在程山川胳膊上練習(xí)。
“用得著你夸?”劉敏兩眼一瞪,“房子的事兒你不用管了,我跟你二姐夫收拾。你別成天瞎溜達(dá),好好工作。多大的人了,怎么還跟個孩子似的沒規(guī)矩?”
“我哪兒瞎溜達(dá)了?”
“還犟?”劉敏又?jǐn)Q了一下劉根來的胳膊,“現(xiàn)在不是上班時間?沒瞎溜達(dá),你怎么跑我這兒來了?”
“我的好二姐,你搞清楚再訓(xùn)我行不行?”
劉根來這個冤啊,“我是剛出了趟差,領(lǐng)導(dǎo)給我放了一天假,這才有空來找你,我工作認(rèn)真著呢!”
“咋的,翅膀硬了,我還不能說你了?”劉敏半點(diǎn)沒有冤枉了劉根來的覺悟,又罵了一句,這才扭身就回到了國營飯店。
被冤枉了也得認(rèn)。
誰讓劉敏是他二姐?
這倒霉的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