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獵靠的是技術(shù),不是人多,弄這么多不懂打獵的人來,純粹是幫倒忙。
咋辦?
劉根來迅速思量著。
這會兒,野豬還只是炸窩,可能是判斷不出危險究竟來自哪個方向,并沒有奔逃,要是等它們開始跑了,肯定一頭也抓不到。
不管吧,看著這么多人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他有點不忍心,尤其是老爹劉栓柱還在這些人里頭。
費勁巴拉的編了個擔(dān)架,還連呼帶喘的扛了這么遠的路進山,要是空著手回去,得有多失望?
算了,還是幫幫忙吧!
劉根來拎著槍爬上了身旁的那塊大石頭,往石頭頂上一趴,舉槍瞄準(zhǔn)。
他一直都沒換地方,這塊大石頭距離野豬窩所在位置大約一百米出頭,野豬就是跑起來,依舊在三八大蓋的射程之內(nèi)。
八發(fā)子彈,七頭野豬,應(yīng)該夠了。
劉根來瞄準(zhǔn)一頭大野豬,剛要扣響扳機,那頭大野豬忽然開始奔逃。
它一帶頭,另外那些野豬也都跟著跑。
“快追!野豬跑了。”
不知道誰咋呼了一聲,野豬跑的更快了,人群卻一下子停了下來。
開什么玩笑?
黑燈瞎火的,萬一被野豬撞到了,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搞不好,小命兒就交代在這兒了。
村民們不動,倒是方便了劉根來,他不用顧忌有人忽然竄到子彈前頭。
砰!
很快,他就開了第一槍。
這一槍打中倒是打中了,可他瞄的是腦袋,這一槍卻打在野豬屁股上。
“什么破槍,還沒校準(zhǔn)就拿來用。”
劉根來立馬把空間里的那把三八大蓋拿了出來,又瞄準(zhǔn)了剛剛那頭野豬。
屁股中槍,那頭野豬只是打了個滾,又繼續(xù)奔逃。
砰!
劉根來又開了第二槍。
這次沒有意外,那頭野豬被一槍爆頭。
砰!砰!砰……
劉根來又開了六槍,槍槍爆頭,七頭野豬全被放倒。
有導(dǎo)航地圖放大,再有在警校的移動靶訓(xùn)練,對現(xiàn)在的劉根來而言,槍槍爆頭不要太輕松。
好在趙德順給了他八發(fā)子彈,要不然,他還得想辦法一槍打倆,穿個糖葫蘆,要不然,就得有野豬跑掉。
把自己的三八大蓋丟進空間,劉根來握著趙德順給他的那把三八大蓋從大石頭上站了起來,扯著嗓子喊道:“野豬都被打死了,都去找找吧!”
劉根來開槍的時候,村民們本能的都趴在地上,這會兒,劉根來一喊,又聽著樹林里沒啥動靜了,一個個的都站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在樹林里尋找著。
劉根來還是沒挪地方,他往大石頭上一坐,把槍放在腿上,又點上了一根煙。
剛抽了沒幾口,遠處也傳來了幾聲槍響。
聽聲音,起碼得有六七里地,傳到這兒的時候,已經(jīng)很小了,野豬聽到了也不會炸窩。
人多也有好處,也就十來分鐘,七頭野豬都被找到了,村民們回來的時候,走路都帶著風(fēng)。
“根來,好槍法!你是怎么練的?”孫寶根樂的嘴都合不攏了。
“根來,你爹還真沒吹牛,這么黑的天,八發(fā)子彈打死七頭野豬,你都快趕上神槍手了。”吳重山也是毫不吝嗇的夸獎著。
“這有啥?我在警校練的就是這個。”劉根來順著吳重山的話說著。
這會兒,天上掛著小半個月牙兒,周圍不像剛進山的時候那么黑,那片樹林也不是很茂密,再加上進山這么久,早就適應(yīng)了黑暗,視力好的話,還是能看到野豬的身影。
劉根來一槍一個,雖然有點夸張,倒也不是一點也解釋不過去。
“坐那么高干啥?下來幫我抬著!”
忽的,劉根來聽到了劉栓柱的吆喝聲。
幾十號村民呼呼啦啦的一塊兒走過來,劉栓柱不喊,他還真沒看見。
等他看清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劉栓柱正跟四個村民一塊兒抬著一頭大野豬朝這邊走來,費勁巴拉的弄出的擔(dān)架總算派上了用場。
要是別人喊他幫忙,劉根來理都不會理,可自家老爹喊他,他就是再不情愿,也得乖乖聽話。
“不用,不用,我來就行,根來可是咱們的大功臣,哪兒還用得著他干活?”
孫寶根挺會來事兒,笑呵呵的湊過去,替下了劉栓柱。
劉根來正好不想出力,便就坡下驢,從大石頭上跳下來,跟在劉栓柱身后。
劉栓柱背著手叼著煙袋鍋在前面走著,胸口挺得老高,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有雞胸呢!
能不能低點頭走路?
也不怕絆倒。
“重山叔,這下咱們一隊二隊算是撈著了。”孫寶根一邊走,一邊跟身旁的吳重山顯擺著,“多虧根來,野豬炸窩的時候,我還以為又要白來了。”
“吃一百粒豆子不知道豆腥味,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他們了。”吳重山心有余悸道。
這都是他們第三次進山了,前兩次都是在圍攏野豬的時候,把野豬驚動了,他人也罵了,火也發(fā)了,就是有人不長記性。
孫寶根的想法和他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重山叔,這事兒回頭再說,根來打了七頭野豬,咱們不能讓他白忙活吧?”
“你的意思是……”
“給他一頭小野豬,你沒意見吧?”
“應(yīng)該的,今兒要是沒根來,還野豬,豬毛都抓不到。”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就把一頭小野豬分給了劉根來,村民們誰都沒說什么,不管有沒有意見,誰都不會在這個時候跳出來反對。
“那就謝謝兩位隊長了。”劉根來沒跟他們客氣。
一頭小野豬而已,也沒多少肉,要是一頭大野豬,他可不敢要——拿了就等于被賴上了,以后,村里人再喊他進山打獵,他不想來也得來。
幾個人說的輕松隨意,劉根來無意中看了劉栓柱一眼,發(fā)現(xiàn)他腰桿更挺了。
這當(dāng)?shù)模跓粝够鸬模@擺給誰看?
同樣的山路,往回走的時候,感覺好像沒有那么遠,村民們也不像進山時那么拘謹(jǐn),一個個的都是有說有笑。
后半夜一點左右,一行人回到了進山前集合的地方。
“五十九哥他們還沒回來,也不知道收獲咋樣?”吳重山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點了一鍋煙。
劉根來聞了聞味兒,不是樹葉子,是正兒八經(jīng)的旱煙。
孫寶根也點了根煙,他更奢侈,直接抽上了卷煙。就是不知道是撐面子的,還是平時就抽這個。
但不管怎么說,他倆還是跟普通村民不一樣。
當(dāng)官就是好啊,哪怕只是個生產(chǎn)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