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淵山脈外圍。
一片相對平坦開闊的地帶,正有一行人緩緩前行。
領(lǐng)頭的是古巫教大長老段坤。
段坤面容消瘦,三角眼陰冷如毒蛇,一看就不是善茬。
前些日子馮彪派弟子回去求援,弟子稟報后他就覺得不對勁。
天淵山脈的情況他再清楚不過。
三十年前他父親就來這里歷練,青巖谷以前明明只有一條小溪。
他常在小溪邊歇腳。
若弟子說溪水干涸他還信,但說憑空出現(xiàn)座大山,這絕對不可能。
如果弟子所言屬實,那馮彪肯定出事了!
但古巫教大長老手下最能干的馮彪怎會無緣無故死掉?傳出去定遭人恥笑,這他可忍不了。
于是他親自帶隊,還叫上了好友陳煒。
陳煒也是古巫教長老,只是客卿身份,實力卻不容小覷。段坤是法相境四重,他稍遜一籌,是法相境三重。
"真有大山出現(xiàn)?"陳煒望著眼前的天穹山面露驚色。
段坤掏出地圖反復(fù)比對,又不停張望來路。
"古怪,太古怪了。這座山有問題!"段坤神情凝重。
他瞥了眼陳煒繼續(xù)道:"于思思和馮彪怕是都折在里面了!"
陳煒聞言臉色微變,暗自思忖。
"還要探查嗎?"陳煒慢悠悠問道。
段坤陰鷙的眼珠左右亂轉(zhuǎn),似在猶豫。
其實馮彪死活他并不在意,更想知道于思思的下落。能抓到活的最好。
也正因如此,他才帶這么多人在山腳仔細(xì)搜尋。
畢竟只要抓住于思思,就能得到那個秘境寶藏的鑰匙。
誰料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家族,竟是某位秘境高人的后裔。
早知會遇到這個秘境,他斷不會把于家滅門——他們可是開啟秘境的鑰匙啊。
得知還有個女孩活著時,他激動得不行。
但當(dāng)時正忙,只能讓馮彪處理。
沒想到會遇上這等怪事。
如今秘境有寶卻無鑰匙,著實令人抓狂。
"段兄,你要明白現(xiàn)在還在山腳,回頭還來得及。"陳煒瞇起眼睛。
段坤瞪了陳煒一眼:"這山存在多年卻從未顯現(xiàn),總不能是天上掉下來的!"
陳煒點頭道:"不錯,天淵山脈錯綜復(fù)雜,不僅有妖獸,還隱居著絕世高人。這突然出現(xiàn)的山以前定有結(jié)界遮掩,如今結(jié)界解除才顯形。說明此地必有變故!"
變故?
段坤想起前些天突然出現(xiàn)的巨大黑影。
"記得那天的巨大黑影就出現(xiàn)在這片區(qū)域。"陳煒說道。
段坤與陳煒對視一眼。
顯然想到一處去了。
段坤微微點頭。陳煒見段坤確認(rèn),再看向天穹山時,回憶起那日場景,瞳孔微縮。
即便此刻想起那夜景象,仍覺心悸不已。
"應(yīng)該就是這里。當(dāng)日有兩位絕世高人交手。段兄,這山脈去不得。你想,那遮云蔽月的黑影光是威壓就讓我們趴在地上動彈不得,能與黑影交手的高人該有多強!"
陳煒急急解釋。
段坤也漸漸細(xì)想,眼皮直跳。
"莫非...是靈圣境?"段坤此時聲音有些發(fā)顫。
靈圣境!
神州浩土最頂尖的存在!
竟出現(xiàn)在禹州?
還在這天淵山脈?
說出去怕是要嚇?biāo)廊恕?/p>
陳煒很認(rèn)真地點頭。
"大長老快看,那是什么?"
此刻天穹山頂黑云壓頂,無數(shù)靈氣如潮水般瘋狂涌入云層。與此同時,烏云中劈下道道赤紅雷霆。
雷電瘋狂劈向山頂,最后竟匯聚一處,仿佛在醞釀最后一擊。
如此駭人景象,看得眾人目瞪口呆。
"這是..."
"怎會有如此恐怖的雷力,我們卻感受不到余波?"陳煒目光凝重。
雖然這黑云赤雷不如那夜遮月黑影霸道,但單看場面也夠嚇人了。
或許因為那夜是晚上,眾人只能靠感知,肉眼難辨。唯有踏入法相境的長老們能窺見黑影輪廓。
但無論是那日遮月黑影,還是此刻山頂恐怖雷云,他們都未能真正接觸其威能。
不過與那日最大不同在于,那日無敵的霸道靈壓鎮(zhèn)壓得他們動彈不得。
而此刻面對這般景象,按理說他們該感受到氣息。
甚至可能被波及!
可什么都沒有。
這反而讓段坤陳煒更加恐懼。
這位隱世大能竟能封鎖空間,不讓氣息外泄。
這是何等實力!
何等恐怖境界!
這座山的主人究竟在與什么存在交手!
"去不得!段兄,就算你要找的人真在山上,恐怕也早被這天劫般的恐怖雷云劈成齏粉了!"陳煒眼神發(fā)直,喃喃自語。
段坤雙手微顫,默默擦掉額頭冷汗,轉(zhuǎn)身啞著嗓子道:"走,現(xiàn)在立刻離開!
以前天淵山脈只是中心區(qū)危險,如今外圍都充滿危機。快撤!"
段坤瘋狂運轉(zhuǎn)體內(nèi)靈氣,頭也不回地往外跑。
什么秘境寶藏?
哪有自己小命重要。
就這樣,一群人氣勢洶洶而來,現(xiàn)在卻像喪家之犬般逃出天淵山脈外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