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在一棟別墅門口,今昭被旁邊人引著走了進去。
她上次在老宅沒見到危庭母親,看老爺子的那個意思應(yīng)該是去世了。
實在有些紅顏薄命,畢竟看危盛才人到中年的樣子。
“不會這家人克妻吧..”今昭小聲吐槽道。
老爺子早早喪妻,危盛又是,那她作為危庭的妻子豈不是很危險?!
她打了個寒顫。
傭人把書房的門推開:“先生在里面等您。”
今昭進去的時候,看見一個人正在和危盛說些什么,危盛抬起頭看了她一眼,然后擺手讓那人下去。
“先生?”那人有些遲疑,剛剛路上今昭拿著手機一直在發(fā)消息,他們懷疑是在給危庭報信。
“下去吧。”
危盛沒當(dāng)回事,他還不了解他那個兒子嗎,怎么可能會為了一個聯(lián)姻的女人專程過來,應(yīng)該現(xiàn)在還在危氏埋頭工作,那才是他的風(fēng)格。
他們不是普通的父子,而是競爭對手,危氏到底花落誰家還不知道呢。
“叫我來有事?”
今昭自從上次老宅見過他之后,就對這人沒什么好感,大晚上像鬼一樣出現(xiàn)在人身后。
還夜深人靜的時候和兒媳婦在客廳說話,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上次不是說自己摔壞了腦子,現(xiàn)在恢復(fù)了嗎?”危盛打量著面前的女人。
他這邊得到的消息說危庭和現(xiàn)在的今昭夫妻關(guān)系還是一般,只是勉強比之前親近一點,更有甚者說上次危庭差點讓程妄除掉她。
他才打消了現(xiàn)在的今昭是被危庭調(diào)包過的想法。
“沒有,醫(yī)生說了大概是雙重人格。”今昭每天兩眼一睜,張嘴就是胡說八道。
“聽說你今天在京大做了件事情?”危盛有些得意,都得了精神病了居然還喜歡陸司臣那個小螻蟻,不知道危庭的臉色會有多難看。
居然被一個人同時戴了兩次綠帽。
“我這有個交易,你考慮考慮。”危盛慢慢說道,“你幫我盯著危庭的動作,想要多少錢和我說。”
“盯不住。”今昭有點沒耐心,“我倆平常不見面也不說話。”
危盛也不急,“那你幫我從他那里拿一樣?xùn)|西,我?guī)湍憬壛岁懰境迹文闾幹谩!?/p>
“我家又不是垃圾桶,什么都往過來扔。”今昭玩著自己衣服上面的流蘇,“沒什么事我就走了,明天還要去學(xué)校呢。”
危盛微微有些驚訝,這人難道是不喜歡陸司臣了?
“不急,先坐著喝杯茶。”危盛示意傭人端茶,書房的門始終沒有打開。
今昭自然是不敢喝他的茶,誰知道有什么科技玩意。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她察覺出點不對勁來。
危盛明顯不是想和她談合作,畢竟他說的這些事情她都不可能做到。
要是之前那個蠢的今昭或許會為了陸司臣干一些不要命的事情,比如進危庭的書房偷東西或者提供信息。
但上次在老宅,危盛就知道她現(xiàn)在不蠢。
那為什么還要叫她過來談這么長時間。
“我知道了,你想讓危庭以后懷疑我?”
今昭猛地抬眸,緊盯著危盛,真是老毒蛇,咬人都有后勁的。
“你說什么?”
危盛假裝不懂的樣子,既然老爺子讓危庭之后回檀園住,那他就要在危庭心里種下這顆懷疑的種子。
殺又殺不得,殺了今家和老爺子都會針對他,危庭又不屑于在這方面玩手段遮掩過去。
留著,這又不是之前那個蠢貨,現(xiàn)在精明到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會中招。
日日夜夜都不敢放松警惕,擔(dān)心枕邊人隨時會有動作。
今昭今天跟著來就是知道危盛不能把她怎么樣,卻沒想到是在這等著她。
那她這段時間撒嬌賣乖才消下去的信任算什么。
算她白費力氣嗎。
死老毒蛇,怎么還沒死。
“好了,我讓人送你出去。”危盛看了眼時間差不多了。
現(xiàn)在從危庭的視角里看,這就是堂而皇之結(jié)束的一場謀劃謀劃,他日后將時刻不敢松懈。
對于別人來說是小事,但對于本就不敢信任別人,尤其是身邊家人的危庭來說,才算是真正的折磨身心。
今昭都想脫下高跟鞋從他腦殼上狠狠砸下去,正要從椅子上起身的時候,書房門忽地被人“嘭”一聲地踢開。
震耳的聲響打破了房間的死寂,她和危盛都往門口望過去。
危庭穿著黑色襯衫,領(lǐng)口凌亂,身姿挺拔,低眉壓眼透著一股迫人的威壓。
他眼神掃過還算安全只是表情帶著點懵的今昭。
然后才看向還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的危盛,眸色冷到像是要殺人。
“危庭?”今昭一時都忘了叫他老公。
危庭微揚下頜,看她還站在原地不動,眉頭緊皺:“還不出來?喜歡在這?”
今昭立馬跑著小碎步站在危庭的身后,探出個腦袋指著站起來的危盛。
“我可沒有先接近他,是他把我綁過來的,說叫我過來喝茶。”
“你居然會來?”危盛表情有些不可思議,指了一下今昭,“就是為了她?”
今昭很是不爽,“我們是夫妻,他來找我再正常不過了,你少挑撥離間了。”
危盛似乎是聽到什么很好笑的事情,“夫妻,你看他承認(rèn)嗎。”
說完,他看向危庭,表情嘲諷,“還是說你覺得夫妻是什么很穩(wěn)固的關(guān)系?”
今昭仰頭去看危庭的表情,他周身都像是籠罩了一層寒意,神情比剛剛闖進來的時候更冷。
“這方面,我應(yīng)該還要向危先生請教。”
危庭表情冷淡不屑,慢步走到剛剛今昭坐過的椅子,他端起還沒喝過的那杯茶,抬起手腕
“這茶還你。”
茶水被危庭全部倒在腳下地毯上,一滴不剩,他隨手把茶杯扔到了危盛腳下。
“孽障!”危盛看見他的動作怒不可遏。
今昭也跟著目瞪口呆,她沒想到兩人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僵到了這種地步。
茶潑在地上,是在祭奠死者。
還是親生兒子親手倒的,怪不得危盛會這么生氣,危庭就是在明晃晃地咒他死,又或者...
危庭覺得自己父親已經(jīng)死了。
“我看你是太狂妄了!”危盛大步走到危庭的身邊。
危庭冷眼瞧著他,坐在原處沒動,場面凝滯,危盛舉起手來朝著他的臉上準(zhǔn)備打。
危庭怎么會讓他打到自己,他剛要抬手扼住危盛的手腕時——
身前忽地被人一撞,一陣香風(fēng),今昭忽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她比他先一步抬手擋住,手腕抵住了扇過來的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