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是坐轎輦回去的,但小九兒一上轎輦,就不干了,“下去,玩。”
久了不抱女兒,肖政舍不得放下,“小九兒不下去,和父皇一起不好嗎?”
“不要,姐姐。”小九兒意思要和姐姐玩。
“父皇很久沒見小九兒了,小九兒不和父皇玩嗎?”
“不,下去。”小九兒堅持。
僵持了一會兒,小九兒急的快哭了,肖政無法,只好放下女兒,留下奶娘和宮女守著。
回去的轎輦上,肖政一臉失落,“朕離開三個月,小九兒和朕都不親了。”
“小孩子,貪玩而已,平時她和大公主四皇子五皇子在一起玩的最多,很多時候玩起勁了連我都不找呢,等和皇上熟了就好了。”
“希望吧。”曲簌的話讓肖政心里稍微好受點,但還是難受,以前女兒最喜歡黏著她了。
回到昭純宮,肖政扶著曲簌進到內室,到了熟悉的地方,肖政整個人放松下來。
沒有了外人,日思夜想的人終于回來了,曲簌不再忍著,張開雙手,“皇上,抱。”
肖政何嘗不想她,避開曲簌的大肚子,將人抱在懷中,“朕回來了。”
“皇上,我以為生孩子你趕不回來了的。”
“當然要回來,沒朕在小七害怕怎么辦。”肖政手放在曲簌的肚子上,輕輕的感受著,對這個孩子他含有一絲愧疚的,孩子來的太急,中間又遇到的事太多,不如懷小九兒時一樣,他陪伴的時間很有限。
所以,晉州的事處理完,他丟下大部隊就趕回來了。
“產婆檢查了沒有,肚子里的孩子什么時候生?胎位正常不?”
“快了,孫產婆看了胎相,胎位正常,如果快的話初十左右就會發動,最慢要等到中旬去了。”
“別怕,朕陪著你,這段時間朕不會出宮,生產的時候朕一定在。”
不能替她疼,陪在身邊也安心,可眼前的人走了三個多月,曲簌就想作一下, “皇上是止疼藥嗎?我該疼還是得疼,哎,你們男人倒是快活了,罪是我們女人來受,去年五月坐月子,今年五月又坐月子,豬豬也沒我生的勤。”
“皇上你不知道,應該是生小九兒沒有完全養好,懷這個我明顯感覺到難受了許多,現在晚上就睡不好了,腰疼腰酸哪兒哪兒難受,我巴不得盡快生了。”
曲簌的抱怨沒讓肖政心煩,而是密密麻麻的心疼。
“肚子里的孩子滿九個月了,現在生下來也養得活,身體難受受罪,曲太醫有好的辦法沒有,母子平安的同時讓孩子提前出來。”
曲簌聽得目瞪口呆,見肖政一本正經,不似說笑的樣子,曲簌懵了,她只是想撒會兒嬌罷了,怎料他直接給出了解決辦法。
“皇上,沒幾天了,我還能堅持,孩子還是瓜熟蒂落的好,早產的孩子不好帶。”
肖政的手熟練的與曲簌揉著腰,認真的說道:“小七,任何時候,你比孩子重要。”她不敢想象,沒有了小七,他以后的日子該會是什么樣,一天復一天的處理朝事,延續皇家血脈,沒有期待,扮演著一個好皇上。
一個皇帝,說她比孩子重要,曲簌不可能不感動,“皇上,我們都要好好的,你,我,還有孩子們,都要好好的。”
“小七說得對,我們都要好好的。”沒有什么,比一切都好好的更重要。
酉時初,肖政和曲簌同時出現在了久安畫堂,接風宴快結束時,皇后問道:“還有三天便是二公主的周歲宴,皇上和曲妹妹打算如何辦?”
肖政看向曲簌,再看著坐在小凳子上拿著勺子乖乖吃飯的女兒,肖政嘴角微微勾起,“朕沒有任何意見,朕聽儷貴妃的。”
曲簌含羞帶怒的瞪了肖政一眼,眾目睽睽之下,不是給她拉仇恨嗎?
曲簌微紅著臉起身,“多謝皇后娘娘記掛,小孩子生日,簡簡單單過就好了,加上才打完仗,沒必要浪費,初五那日臣妾準備在昭純宮略備薄宴,歡迎后宮眾姐妹來。”
女兒的周歲宴,曲簌當然想好好辦了,但才打完仗,公主大辦周歲宴,傳出去總歸不好,而且曲簌也不想請太多人,到時候孩子的周歲宴,光顧著應酬周全他人了,真正陪孩子的時間反而少了。
皇后對肖政和曲簌之間的互動視而不見,笑著道:“既然曲妹妹都如此說了,便依曲妹妹的,等初五那日,本宮一定早早的帶著大公主來。”
“臣妾歡迎。”曲簌笑著接道。
底下的其他嬪妃看著皇后和儷貴妃有說有笑的樣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宮中掌權的和得寵的站在了一條線上,哪還有她們什么事。
接風宴結束,皇后牽著大公主和四皇子,“曲妹妹懷孕辛苦,皇上去昭純宮陪曲妹妹吧,四皇子最近黏著臣妾,皇上來鳳傾殿,臣妾怕怠慢了皇上。”
皇后見著肖政滿眼里都是儷貴妃,她也沒必要讓皇上按著規矩來鳳傾殿了,她有權,兒女繞膝,其余的心思早就淡了,她巴不得皇上能寵著儷貴妃一輩子,最好不再選秀,就這樣安安穩穩的,最好了。
肖政正想找借口不去鳳傾殿,皇后給了臺階,肖政順勢下了,“好,皇后好好照顧樂兒和康兒,朕明日下了早朝再來看皇后。”
“是,臣妾恭送皇上。”
皇后帶著大公主和四皇子走了,皇上注定了會去昭純宮,其余的嬪妃也陸陸續續散了。
見天還亮著,肖政問道:“小七,走回去還是坐轎輦回去?”
曲簌想了想,“走回去吧,產婆叫多走走。”
“好。”然后肖政故意不理小九兒,扶著曲簌慢慢往回走。
曲簌看出肖政是在報下午小九兒顧著玩不理他的仇,忍不住想笑,這男人是越來越幼稚了,和一歲的小女兒生氣。
曲簌吐槽道:“皇上,你真小氣?”
被看出來,肖政有點不自在,明知故問,“什么小氣?”
“就是小氣啊,像我一樣,小九兒惹我生氣了,我就故意不理她。”
肖政耳垂微微泛紅,嘴上卻不承認,“有嗎,你以為朕和你一樣,朕只是想讓小九兒多走走路。”
曲簌回頭看了一眼邁著小短腿跟在后面的小九兒。
“對,皇上說的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