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T!”
裴延之咒罵一聲,將拉了一半的褲子拉鏈重新拉上,滿面怒氣地下車,對著前面的公安廳長不悅地說道;
“老孫,你不認(rèn)識我的車嗎?連我的車也敢攔?”
孫廳長面色冷凝,一副正氣凜然模樣,一揮手,沖手下發(fā)號施令。
“帶走!”
裴延之被反肩雙臂按倒,一臉的不敢置信。
“老孫,你他M的吃了熊心豹膽了,連我都敢抓?!你信不信……”
孫廳長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立刻讓人將他帶上警車。
方懷謹(jǐn)立刻讓人去打開車門。
車門剛一打開,于可心立刻往下沖,被守在門口的賀景川抱了個滿懷。
“可心!”
于可心聽到熟悉的聲音,崩潰大哭。
“賀景川,你怎么才來呀?”
賀景川心如刀割,緊緊將于可心抱在懷里。
方懷謹(jǐn)在一旁看的心時也不是滋味,立刻勸道;
“景川,先帶姑娘回去再說,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fù)!”
賀景川冷冷地看了方懷謹(jǐn)一眼,將于可心手腕上的領(lǐng)帶解開扔在地上,泄憤似地狠狠踩了幾腳,然后,將于可心打橫抱起,上了一旁的車子。
車上,于可心一直縮在賀景川懷里,緊緊攥著他的衣領(lǐng),宛如拉著救命稻草。
賀景川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肩頭,自責(zé)不已。
他還是大意了,只想著盡情享受二人世界,一個人都沒帶,卻不知道,危險無處不在,更何況,他的女孩,是這樣楚楚動人,惹人垂涎!
盛景酒店是不能住了,方懷謹(jǐn)安排人將他們的東西拿過來,在平時招待貴賓的酒店開了一間房給他們住。
這件事牽扯太大,方懷謹(jǐn)還有一大堆事要處理,他將賀景川二人送到酒店,并再三向二人表達(dá)歉意,才匆匆離開。
賀景川細(xì)細(xì)地檢查于可心身上的傷痕。
小姑娘身上飄逸的白裙子撕碎了一大片,露出雪白的皮膚,手腕上幾處青紫,早上梳得漂漂亮亮的發(fā)型此刻也凌亂無章,哭得梨花帶雨,看起來好不可憐!
賀景川扶著于可心的肩膀,溫柔安撫道;
“不怕了,以后我不會再離開你,不會再讓你遇見危險了!好了,不哭了!”
于可心抽抽噎噎抬起頭,睜著一雙淚水婆娑的無辜大眼,可憐兮兮地說道;
“景川哥,我一直反抗,他沒有得逞……你別不要我……”
賀景川嘆息一聲,將于可心緊緊擁進懷里。
“我知道,別怕,這不是你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于可心委屈地直掉眼淚。
“好可怕,我要回去,我不想在這里了!”
賀景川安撫般拍拍她的背。
“好了,欺負(fù)你的人,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打個電話!”
于可心緊緊攥著他的衣襟,怎么也不愿意松開。
“不,我不要你離開我!”
“好好好,你先換下衣服,我給你上藥!”
于可心這才委委屈屈地同意。
等換好衣服,又給手腕上的青紫上了藥膏,賀景川抱著于可心撥打電話。
他第一個電話打給了賀筠庭。
簡短地將事情敘述了一遍,賀筠庭震驚不已。
“可心沒事吧?”
“還好沒出事,不過受了驚嚇,這會兒還沒緩過來勁兒呢!”
賀筠庭沉聲道;
“好,你先照顧可心,我這就給你二叔打電話,淮京那邊,有些人地頭蛇當(dāng)久了,真當(dāng)沒人能治得了他了,連太歲頭上也敢動頭,這次,看來淮京的天,也該變一變了!”
“嗯,方懷謹(jǐn)屈居二把手多年,這次,方家也不會袖手旁觀,這件事,沒那么容易過去!”
“想不到裴家猖狂到這種地步,這次欺負(fù)到我們賀家頭上,他們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掛斷電話,賀景川對上于可心惶恐不安的眼睛,忙安撫道;
“別怕,事情會處理好的!”
于可心噙著淚水,小心地問道;
“景川哥,我是不是闖禍了?”
賀景川忙道;
“怎么能是你的錯呢?有些人無視法律,光天化日之下就敢作惡,普通人奈何不了他們,只能咽下這口氣,現(xiàn)在他們既然敢把手伸到你身上,我就不能坐視不理,總要給他們一個懲罰,讓他們得到應(yīng)有的處理!”
于可心可憐兮兮地點點頭。
方懷謹(jǐn)直到深夜才從會議室出來,臉上又緊張又興奮。
淮京形勢復(fù)雜,他空降過來兩年了,一直被裴慶年壓制得喘不過來氣。
裴慶年老奸巨滑,做事滴水不漏,又在淮京多年經(jīng)營,別人休想抓到他的把柄。
唯一的弱點,大概就是他那個不成器的侄子裴延之。
整個淮京,誰不知道裴延之好色成性,夜夜女人不斷。
方懷謹(jǐn)不是沒想過在裴延之身上找線索,
可現(xiàn)在這個社會,只要有錢,就算有些女孩當(dāng)時不愿意,事后裴家花點錢,最后也變成了你情我愿。
時間過去這么久了,方懷謹(jǐn)一直沒抓到裴家的把柄。
不過說來也怪,裴慶年對兩個女兒不怎么上心,女兒女婿都只是基層的小公務(wù)員,對這個侄子,倒是傾力相助,專門為他設(shè)立了一個蘿卜崗,要不是裴延之太不爭氣,幾年也沒考中,早就在淮京混得風(fēng)生水起了。
就算裴延之沒考上公職,也不耽誤他手下的公司一個接一個地開,各種好項目一個接一個地接。
細(xì)查下去呢,又一切合規(guī)合理,任誰也挑不出錯來。
可是今天,所有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裴延之惹到了賀家人身上,賀景川的二叔,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京市實權(quán)部門的一把手,一通電話下來,原來普通的治安問題,立刻上升了高度,連省會那邊都重視起來。
一番徹查,竟發(fā)現(xiàn)裴延之是裴慶年的私生子,當(dāng)年他弟弟去世的早,他幫襯著照顧兄弟媳婦,照顧著照顧著,竟照顧出一個兒子來!
方懷謹(jǐn)抑制不住興奮,這下子,裴慶年跑不掉了,作風(fēng)問題,加上間接貪污受賄,他的仕途,算是走到頭了!
不過這想法不地道,方懷謹(jǐn)來到酒店的時候,絲毫不敢流露出一絲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