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鳴靠在座椅上,聽完王偉的匯報后,眉間浮現(xiàn)出一絲若有似無的褶皺。
他眼神中閃過一絲玩味:“她想見我?是想要讓我道歉?”
王偉無奈地攤開雙手,臉上寫滿了困惑。
作為一個習(xí)慣在刀尖上舔血的角色,此刻他也摸不透這個女人的心思。
阿軍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慢條斯理地開口:“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女人,從小就站在常人仰望的位置。想必這輩子都沒受過這種氣。”
他停頓了一下:“她要見你,無非就是想找回那份高高在上的尊嚴(yán)。”
“怎么找?”楊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語氣中帶著幾分自嘲,“要我跪下認(rèn)錯?”
“這倒不一定。”阿軍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說不定是想把你睡了。”
這句玩笑話在辦公室內(nèi)激起一陣微妙的靜謐。
王偉強忍著笑意,眼角的肌肉微微抽搐。
楊鳴擺弄著手中的鋼筆,神色淡然:“要是單純想睡我倒還好說。”
他的聲音里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就怕到時候不僅僅是上床這么簡單。”
“你也可以選擇不去。”阿軍收斂了笑容,“只要我們把她丈夫的事情辦妥,她就沒了選擇。到時候見不見面,主動權(quán)在你。”
楊鳴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我要是不去,豈不是顯得我怕了一個女人?”
他取出一條口香糖,剝開包裝,看向王偉:“小偉,去約時間地點吧,我去會會這位趙大小姐。”
王偉鄭重地點頭:“好。”
……
夜幕降臨的納市,霓虹燈光如同一張巨大的網(wǎng),籠罩著一切。
趙華玲獨自坐在包廂內(nèi),手中的紅酒杯輕輕搖晃,思緒回到幾天前與王偉的會面。
那時她就已經(jīng)看透了這盤棋的布局者,只是沒想到,一時興起的獵艷游戲,竟讓她落入了一個精心設(shè)計的陷阱。
那張年輕的臉龐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她本以為不過是個尋常獵物,卻不想撞上了一頭披著羊皮的狼。
經(jīng)過一番暗中調(diào)查,趙華玲終于掀開了楊鳴的面紗,翰海公司新崛起的實權(quán)人物。
當(dāng)?shù)弥@個年輕人竟是白手起家,沒有顯赫的家世背景時,她心中的怒火不知不覺轉(zhuǎn)化為一種難以言說的興趣。
此刻,在燈光柔和的包間里,兩人終于正式會面。
楊鳴舉起酒杯,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歉意:“趙總,之前多有得罪。”
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我先自罰一杯。”
趙華玲并未立即回應(yīng),而是以一種審視的目光,仔細(xì)打量著這位年輕的“黑道大哥”。
在商場上叱咤風(fēng)云多年的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個比自己小了好幾歲的年輕人,絕非表面看起來那般簡單。
“你結(jié)婚了嗎?”她突然拋出這個看似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
這個出乎意料的私人問題讓楊鳴微微一愣。
但他很快調(diào)整好表情:“還沒有。”
“你今年多大?”趙華玲繼續(xù)追問。
楊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不動聲色地將話題引向正題:“趙小姐,你想說什么?”
“沒什么。”趙華玲擺弄著面前的筷子,聲音輕柔中帶著一絲說不清的味道,“就是覺得很有意思。你這個年紀(jì)就能在這個圈子里站穩(wěn)腳跟,證明你不僅聰明,還很懂得玩弄權(quán)術(shù)。”
“趙小姐過獎了。”楊鳴謙遜地回應(yīng)。
“聽說這次機場改建項目,翰海是交給你全權(quán)負(fù)責(zé)?”趙華玲的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絲試探,“你以前接手過這種規(guī)模的工程嗎?”
“沒有。”楊鳴坦然承認(rèn),臉上依舊掛著從容的微笑,“不過我相信,我能把它做好。”
“看來還要再加一條,”趙華玲紅唇輕啟,“你是個相當(dāng)自負(fù)的人。”
楊鳴輕笑著晃動手中的酒杯:“怎么?趙小姐今晚讓我來,就是為了做性格分析?”
“那天在德州會所,”趙華玲忽然轉(zhuǎn)變話題,“你怎么就這么確定我會對你感興趣?”
這個問題如同一記直拳,打得楊鳴措手不及。
事實上,那天他不過是去試探對方的底細(xì),為日后的布局做準(zhǔn)備。
誰知還未等他開始設(shè)局,這個女人就主動約他喝酒,甚至流露出某種曖昧的意圖。
這種意外的轉(zhuǎn)折,完全超出了他的預(yù)期。
“因為我知道,我和趙小姐是同一類人,”楊鳴巧妙地說,“俗話說得好,物以類聚。”
他當(dāng)然不能承認(rèn)自己的措手不及,那只會顯得愚蠢,更會讓當(dāng)前微妙的局勢失衡。
“物以類聚?”趙華玲輕笑出聲,笑容中帶著幾分輕蔑,“這個詞恐怕用得不太準(zhǔn)確。你我分明是兩個世界的人。”
“是嗎?”楊鳴放下酒杯,“我卻不這么認(rèn)為。難道趙小姐沒發(fā)現(xiàn),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質(zhì)?”
“什么特質(zhì)?”
“不到最后關(guān)頭,絕不輕言放棄。”楊鳴的聲音低沉而堅定。
這是他在那幾天的牌局中觀察到的,這個女人在牌桌上總是一跟到底,不見分曉決不罷休。
趙華玲聞言怔住,隨即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你說得,似乎還真有幾分道理。”
飯局并沒有持續(xù)很久,半個小時后,趙華玲放下酒杯,目光中閃過一絲不容拒絕的鋒芒:“陪我上去坐坐。”
這并非詢問,而是命令。
從電梯到房間的短暫距離里,兩人都保持著若即若離的沉默。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微妙的氣息,仿佛兩頭互相試探的猛獸。
豪華套房內(nèi),趙華玲褪去了飯局上的客套,直接在沙發(fā)上坐下。
她修長的手指輕撫著真皮扶手,眼神中上位者特有的神情:“知道我叫你上來做什么嗎?”
“知道。”楊鳴依然保持著從容,在她對面坐下。
趙華玲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你手下不是說,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嗎?”
她刻意在“船”字上加重語氣,仿佛在品味某種隱秘的快感。
“在這種事情上,男人從來不會吃虧。”楊鳴迎著她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這句話既是調(diào)侃,也是某種程度的挑釁。
“有意思。”趙華玲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個年輕人,“你是第一個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的男人。”
她纖細(xì)的手指緩緩解開衣扣,每一個動作都帶著上位者特有的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