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鳴踏入夜總會的那一刻,心中已然明了——今晚不過是對他的一次嚴酷考驗。
他將毫無保留地展現出自己的實力,因為他深知,唯有證明自己的價值,才能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里立足。
然而,即便楊鳴全力以赴,馮斌有依舊從他手中逃脫。
這出乎意料的結果源于他低估了包廂內其他兩人的戰斗力。
當他的第二刀刺向馮斌有時,其中一人已如離弦之箭般沖到他面前,一記凌厲的飛踢迫使楊鳴不得不后滾閃避,錯失了致命一擊的機會。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包廂門轟然洞開,一群兇神惡煞的打手蜂擁而入。
混戰瞬間爆發,空氣中彌漫著緊張和殺意!
楊鳴手持三八大刺,如同一頭被圍困的野獸,每一次出手都有人倒下。
鮮血飛濺,慘叫聲此起彼伏!
趁著這片混亂,馮斌有在兩名心腹的攙扶下離開包廂。
他們離開時眼中閃過輕蔑,似乎認定楊鳴必死無疑,無需親自動手。
隨著戰斗持續,包廂內的氛圍徹底改變。
濃重的血腥味壓過了先前的酒氣和香水味,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四五個哀嚎不止的傷員。
盡管楊鳴刻意避開要害,但三八大刺的威力仍足以讓中刀者瞬間喪失戰斗力。
楊鳴此刻站在角落的沙發上,胸膛劇烈起伏,大口喘著粗氣。
他全身浴血,汗水與鮮血交織,順著棱角分明的臉龐滴落。
從這個制高點,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涌入的敵人,眼神中沒有絲毫畏懼,反而閃爍著冰冷的決絕!
“來??!不怕死的就來??!”楊鳴厲聲喝道,聲音嘶啞卻充滿威懾力。
人群中有人叫囂:“他就一個人,怕什么?!”
這聲音仿佛點燃了導火索,兩名手持剔骨刀的打手咬牙沖上前去。
楊鳴動作如電,迅速調整位置,巧妙地阻斷了另一人的進攻路線。
轉眼間,沖在最前的攻擊者已被他輕松制服,倒地呻吟。
時間在激烈的搏斗中仿佛變得模糊,當楊鳴再次環顧四周時,地上已經躺了十幾個哀嚎不止的人。
后來支援的人被這駭人的場面震懾,只能擠在門口,對楊鳴怒目而視,口中不斷謾罵。
面對這一幕,楊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大膽地移步至包廂中央的桌子上,蹲下身從果盤里拿起一塊西瓜,狼吞虎咽吃了起來。
吃罷,他又抓起一瓶啤酒,仰頭灌下,喉結隨著吞咽上下滾動。
這般舉動激怒了圍觀者,有人怒吼:“我曰!把人都弄出來,我們進去做了他!”
隨即,地上的傷員被一個接一個地拖出包廂。
幾分鐘后,包廂內終于清理出一片空地,更多的打手蜂擁而入。
楊鳴被團團圍住,身上的衣服早已在激戰中被撕得支離破碎。
他敏捷地跳上沙發,背靠墻壁,猛地扯下殘破的上衣。
剎那間,所有人都不由眉頭一皺。
結實的肌肉上布滿大大小小的疤痕,新舊交錯,幾乎看不到一寸完好的皮膚!
這觸目驚心的畫面給在場所有人帶來了強烈的視覺沖擊。
不少人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后排的幾個甚至開始動搖,萌生退意。
……
“他媽的,人到了沒?”孫文看了一眼手表問。
花雞說:“已經過來,應該馬上就到。
“曰!這都四十分鐘了,那小子不會死球了吧?”
孫文罵了一句,拉開車門跳了下去:“我們先上去看看?!?/p>
花雞聞言,二話沒說,趕忙跟了上去。
兩人來到夜總會大廳的時候,一片冷清,就在兩人準備上樓時,只見陸陸續續的傷員被抬了下來。
“走消防通道?!睂O文說了一句,就側身閃到一道防火門內。
很快,他和花雞就從消防通道的樓梯來到了樓上。
推開門的時候,正好遇到好幾個服務員,他們湊在一起眉飛色舞的討論著。
“我曰!那家伙太兇殘了!一個人干翻了十幾個!”
“我聽說馮老大也被捅了?”
“可不是!都不知道他怎么沖進去的,門口站著那么多人……”
“哪來的狠人?不會是傳說中的嚴學奇吧?”
“放屁!嚴學奇可是上了紅榜的人,根本不敢在納市露頭,執法隊天天在找他。再說了,要是嚴學奇來,估計馮老大……”
說到這里,那人便沒有再說下去。
“也是,嚴學奇殺人不眨眼,每次他出現都是大案。”
……
孫文和花雞一出現,其他人就趕忙讓開,也不敢看他們,轉眼就散了。
“我曰!這小子戰斗力那么強呢噶?”花雞咂了咂嘴,露出一個興奮之色。
孫文笑了一下,故意說:“你以后少給我在他面前充厚厚,小心哪天他直接把你宰了?!?/p>
“我怕他?文哥你不要開玩笑,當年我……”
不等他說完,孫文就擺了擺手,懶得聽他啰嗦:“趕緊的,過去看看情況?!?/p>
兩人小心翼翼地靠近VIP888包廂。
走廊上詭異的寂靜讓兩人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
當他們終于來到敞開的包廂門前,眼前的景象讓他們瞬間一怔!
鮮血如潑墨般肆意揮灑,在天花板上留下猙獰的痕跡,墻壁上血跡斑斑,宛如一幅抽象的恐怖畫作。
液晶電視屏幕上,暗紅的血滴緩緩流淌,在熒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茶幾上,酒杯東倒西歪,與暗紅的血跡交織,散發出刺鼻的血腥味和酒氣。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十幾個人,有的蜷縮在角落,有的面朝下趴在地上,還有的半靠在沙發上,都在低聲呻吟。
他們的衣服被鮮血浸透,傷口觸目驚心,仿佛剛從地獄爬回人間。
而在這片混亂和血腥的中心,楊鳴如同一尊沾滿鮮血的戰神,穩穩地坐在中間的真皮沙發上。
他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沾血跡,原本的褲子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變成了暗紅色的破布掛在腿上。
他的右手緊握著那把三八大刺,刀刃上的血還未干涸,在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芒。
左手則拿著一個空酒瓶,仿佛剛剛痛飲了一場。
楊鳴的眼神冷峻,卻又帶著一絲疲憊和釋然。
他的呼吸平穩,胸膛有節奏地起伏,展現出一種經歷生死之后的從容。
整個包廂里,唯一與這血腥場面不協調的,是還在繼續播放的背景音樂。
BEYOND的《誰伴我闖蕩》回蕩在空氣中。
“前面是那方,誰伴我闖蕩。沿路沒有指引,若我走上又是窄巷。尋夢像撲火,誰共我瘋狂……只有頑強,明日路縱會更仿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