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雞推開后門,沖進后院。
身后立刻傳來大喊聲:“在后面!他跑了!”
后院比他想象的要小,四周都是兩米多高的磚墻,墻頭上還拉著鐵絲網。
花雞來不及多想,直接沖向左側墻角堆著的雜物。
幾個廢棄的紙箱子和一臺破洗衣機,剛好可以墊腳。
“砰!”身后傳來撞門聲,那些人已經沖進了小賣部。
花雞踩著紙箱跳上洗衣機,伸手抓住墻頭。
左肩的傷口瞬間被撕裂般的疼痛襲擊,他咬著牙強忍著翻過墻頭。
鐵絲網割破了他的外套,在手臂上留下幾道血痕。
他落在隔壁院子里,這是另一棟自建房的后院,堆著更多的雜物。
還沒等他站穩,身后墻頭就出現了手電筒的光束。
“他翻墻了!快追!”
花雞沒有停留,直接沖向這個院子的側門。
門是鎖著的,他舉槍對準門鎖開了一槍。
“啪”的一聲,門鎖被打爛,木屑飛濺。
推門出去是一條更窄的巷子,只有兩米寬,兩邊的房子挨得很近。
花雞選擇向右跑,那個方向通向外面的主路。
身后傳來翻墻的聲音,至少有三四個人跟了過來。
手電筒的光束在巷子里亂晃,把他的影子投射在墻上。
“看到他了!在前面!”
花雞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轉身就是一槍。
子彈擊中了巷子左側的墻壁,濺起一片磚屑。
追兵立刻散開,找掩護。
“他有槍!小心點!”
花雞趁著對方躲避的空隙繼續往前跑。
右腿的傷口也開始疼痛,每一步都像被針扎一樣。
但他不能停,一停就是死路。
巷子很長,中間有幾個岔口。
花雞熟悉這一帶的地形,這是他之前踩點時就留意過的。
他拐進第二個岔口,那里通向一片更復雜的建筑群。
身后的追兵分開了,一部分繼續直追,另一部分從岔口包抄。
他們顯然對這一帶也很熟悉,不是臨時組織的。
花雞跑過一排低矮的平房,前面是一個小廣場,中間有幾個健身器材和一棵大樹。
廣場對面就是主路,那里有路燈,比較亮堂。
他剛跑到廣場中央,右側突然沖出來兩個人,手里拿著鋼管和片刀。
“站住!”
花雞毫不猶豫地開槍,瞄準左邊那個人的腿部。
子彈擊中對方小腿,那人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右邊那個見狀想跑,花雞又開了一槍,子彈打在他腳邊的地上,對方嚇得趴在地上不敢動。
廣場另一側又出現了三個人,他們看到有同伴中槍,都躲在健身器材后面不敢露頭。
花雞趁機沖向主路。
身后的追兵又追了上來,有人在喊:“別讓他跑了!”
主路上有幾輛出租車和私家車在跑夜班,花雞沒有攔車,而是繼續沿著路邊跑。
他的目標很明確,就在前面不遠處。
三百米外有一個小型停車場,專門停放一些舊車和報廢車。
花雞事先在那里藏了一輛面包車,這是他的后手。
做這種事情,必須要準備撤退路線。
身后的追兵也追到了主路上,但他們不敢在大路上開槍,只能繼續追趕。
花雞的速度比他們快,加上他們剛才被槍聲嚇到,保持著一定距離。
停車場的鐵門虛掩著,花雞推門進去。
里面停著十幾輛各種型號的舊車,有些已經銹蝕得很厲害。
他徑直跑向最里面的一輛銀色面包車。
車鑰匙就在輪胎上方的擋泥板里,用磁鐵吸著。
花雞取下鑰匙,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室。
引擎一發動就響了,聲音有些粗糙,但運轉正常。
還有大半箱油,足夠跑到郊外了。
這時追兵已經沖進了停車場,手電筒的光束四處亂照。
“他在里面!”
“那輛面包車!”
花雞踩下油門,面包車猛地向前沖出去。
幾個追兵想攔在前面,但看到車子沖過來都嚇得跳開了。
其中一個舉起片刀砍向車窗,被花雞一把推開車門撞倒在地。
面包車沖出停車場,直接開上了主路。
花雞看了一眼后視鏡,那些人正在往外跑,但已經追不上了。
他沿著主路向南開,準備繞到城外再想辦法聯系楊鳴。
現在最重要的是離開北城,這里已經不安全了。
開了大概五六分鐘,花雞看到前面路邊有一群人圍著什么東西。
他放慢車速,看清楚了現場的情況。
地上躺著一個人,身體已經扭曲變形,頭部有大量出血。
旁邊停著一輛黑色轎車,前保險杠撞得凹陷進去,車燈也碎了。
花雞認出了地上那個人,是阿水。
他停下車,降下車窗仔細看了看。
阿水的臉朝下趴在地上,后腦勺被撞得血肉模糊,顯然已經死了。
旁邊站著幾個人,有的在打電話,有的在查看現場。
其中一個人花雞見過,是二猛手下的一個小頭目。
他正在指揮其他人清理現場。
這不是意外車禍。
是他們故意撞死了阿水。
沒想到剛分開不到一個小時,就被人撞死了。
看了阿水最后一眼,花雞重新踩下油門。
面包車加速駛離現場,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他沒有沿著主路繼續走,而是拐進了一條通向郊區的小路。
這條路比較偏僻,晚上很少有車輛通行,相對安全一些。
但是剛開出不到十公里,花雞就發現前面有檢查點。
幾輛執法車停在路中間,設置了路障。
執法員正在檢查過往車輛,每輛車都要停下接受盤查。
花雞立刻調頭,選擇另一條路。
但是走了幾公里又遇到了檢查點。
這次不僅有執法隊的人,還有一些看起來像是地方勢力的人員,他們在配合搜查。
連續換了三條路,都遇到了類似的情況。
花雞意識到整個北城的出城通道都被封鎖了。
二猛的死讓他們徹底瘋了,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力量來抓他。
花雞把車停在一條偏僻的小路,點燃一根煙思考對策。
繼續開車顯然不行,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
他需要找個地方先躲起來,等風頭過去再想辦法。
最終,他把面包車開進一個爛尾樓里,熄火后靠在座椅上休息。
肩膀和腿部的傷口還在疼痛,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