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接過來,嘴上還說著。
“這怎么好意思呢,這符咒多少錢?我跟您買吧。”
她確實晚上有些失眠。
林知知笑著道。
“不用,您告訴我這些,已經(jīng)幫很大的忙了,我就不打擾您了,先回去了。”
老太太立馬將果籃塞回到她手里,又拿了一箱奶遞給林知知。
“我這兒也沒什么好東西,您不介意這個就拿回去,這果籃我也不能收!您已經(jīng)幫了我們大忙了!”
想到兒子喜事將近,女兒也懷胎有望了,老太太眼角眉梢都帶著喜意。
林知知沒接,一邊往外走一邊道。
“您不用客氣,真的幫了我很大的忙,我先回去了。”
老太太拗不過她,只能看著林知知離開了。
林知知回到了曾付祥家里,曾付祥滿臉期待。
“林小姐,怎么樣?”
他也曾經(jīng)敲過老太太的門,就是剛搬過來的時候,但是連個好臉色都沒混上。
后面出門碰到,打招呼都沒被理。
看到林知知居然能夠進(jìn)去,他已經(jīng)十分佩服了。
林知知將的來的信息和兩人說了一下。
芳姨一屁股坐在了沙發(fā)上,曾付祥也是頭皮發(fā)麻。
這會兒在這個房間,他都渾身不自在。
甚至身上都開始起雞皮疙瘩了。
一想到那對母子是在這兒被殺的,還死的這么慘,曾付祥就想和賣給自己房子的那個人打一架。
就算坑人也沒有這么坑的!
“那,是那對母子,抓了小雪?”
這個時候,曾付祥的電話突然響起來,他看到是吳父的,立馬就接起來了。
“小付,和你媽說一聲,小雪醒了!”
曾付祥一下坐了起來,一臉驚喜。
“小雪醒了?!”
芳姨也是瞬間緊張的盯著手機。
那邊吳父聲音也帶著笑。
“對,剛剛醫(yī)生已經(jīng)過來做檢查了,說她已經(jīng)沒事了!再觀察一天就能出院了,而且,而且,還有一件好事!你們猜猜。”
曾付祥臉上也輕松了幾分。
“這怎么猜,爸,你直接說吧。”
芳姨也是笑罵一聲。
“多大的人了,賣什么關(guān)子?快說!”
吳父嘿嘿一笑。
“醫(yī)生說,小雪已經(jīng)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小付,你當(dāng)爸爸了,我和你媽也要當(dāng)外公外婆了。”
芳姨驚喜萬分。
“真的?!這可是大好事兒!”
曾付祥也是歡喜的不知所措了,甚至連房子的事情都短暫的忘了。
只有林知知,臉色反而沉了下來。
掛斷電話,芳姨察覺到林知知的臉色不太對。
“知知?怎么了?”
她清楚林知知的性格,絕對不是因為她什么都沒做,女兒醒了就不高興的。
林知知抿了抿唇。
“先去看看你女兒。”
林知知這個樣子,芳姨倒是開始擔(dān)心起來了。
曾付祥還停留在當(dāng)爸爸的喜悅當(dāng)中,完全沒意識到林知知的神色。
三人回到了醫(yī)院,病房里,醫(yī)生剛做完檢查,吳晨雪正靠躺在病床上。。
吳父在旁邊坐著,看著女兒,滿臉慈愛。
醫(yī)生收回聽診器。
“她說有點頭暈,還記不清東西,應(yīng)該是昏迷太久了,大腦的自我保護(hù)機制,過段時間應(yīng)該慢慢就好了。”
曾付祥沖過去,一把握住了吳晨雪的手。
“小雪!你終于醒了!感覺怎么樣?沒事吧?”
吳晨雪快速縮回了手,看他的目光有些陌生。
吳父趕忙道。
“小雪剛醒,記憶有點混亂,小付,她不是跟你鬧脾氣。”
曾付祥卻收回手,端詳著吳晨雪。
不知道為什么,他心里總有些不舒服的感覺。
吳父以為他生氣了,連忙打圓場。
“小付,你跟著醫(yī)生出去看看,問問醫(yī)生小雪有沒有什么要忌口的。”
曾付祥又看了看吳晨雪,才點了點頭,跟著醫(yī)生出去了。
這個時候,芳姨也過來了,看著吳晨雪。
“小雪。”
吳晨雪看向她,臉上并沒有什么表情。
芳姨心下一緊。
她像是感覺到了什么,去碰吳晨雪的臉,卻被她皺眉躲開了。
林知知靠在病房的墻上,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曾付祥也回來了,他回來之后,也是盯著吳晨雪。
吳晨雪動了動身體。
“我累了,想睡覺。”
這個時候,林知知才站直了身體。
“你把吳晨雪帶哪兒去了?”
芳姨和曾付祥幾乎是同時確定了想法。
“你不是小雪!”
“我老婆呢?!”
只有吳父有一點點的疑惑。
“你們在說什么?”
吳晨雪皺起眉頭。
“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么。”
她準(zhǔn)備躺下去,不再跟他們交流。
林知知兩步就到了她面前,按住了她的肩膀。
隨后手中符咒放在了她面前。
“你是自己出來,還是我把你薅出來,我先說明,如果是我把你弄出來,我可就不像現(xiàn)在這么客氣了。”
看到這個符咒,吳晨雪抖了一下。
隨后,她突然開口尖叫起來。
林知知眼疾手快的封住了她的嘴,但是那一聲太過尖銳,依舊引來了人。
護(hù)士從外面沖進(jìn)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她入目的就是林知知手中的符咒,對著病人,一瞬間警惕起來。
“唉,你……”
她話沒說完,林知知符咒貼在了吳晨雪頭上,隨后一個閃身到了她面前,盯著她的眼睛。
“這兒什么也沒發(fā)生,剛剛是因為有人腳滑,不小心喊了一聲,沒人受傷,你可以出去了。”
她眸子像是有一道金光閃過,隨后那個護(hù)士點了點頭,眼睛發(fā)直的出去了。
出去剛關(guān)上門,立馬就恢復(fù)了正常。
有別的護(hù)士急匆匆過來了。
“小劉,怎么回事?”
那個護(hù)士姐姐笑著道。
“沒事,剛剛病人家屬腳滑了一下,嚇了一跳喊的,沒有人有事,走吧。”
等著外面腳步聲已經(jīng)遠(yuǎn)了,林知知腦袋一陣眩暈,她按了按太陽穴,甩了甩腦袋。
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時候,林知知又愣住了。
她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會這種類似于催眠的手段。
可是剛剛,自然而然的就用出來了。
林知知深吸一口氣。
自從那天從秘境出來,就越來越多她不理解的事情。
回到了病床前,林知知想也沒想,就直接將吳晨雪身體里的那個魂魄揪了出來。
“我給過你機會的。”
她揪出來的女鬼,看起來三十多歲,滿臉怨恨。
林知知將她揪出來之后,并沒有停手,又伸向了吳晨雪的肚子。
注意到林知知的動作,女鬼尖嘯一聲。
“住手!你敢!!”
林知知動作停都沒停,直接抓出來一只小鬼。
那小鬼三四歲的樣子,和女鬼模樣有些相似。
確實是老太太說的那對母子。
林知知盯著女鬼。
“現(xiàn)在,可以說了,你們把吳晨雪的魂魄,藏哪兒去了。”
女人死死盯著她,不開口。
林知知淡漠的眼神放在了那小鬼身上,手按在了它腦袋上。
“你可以不說,我馬上就能讓它魂飛魄散,你要不要賭一下?”
女鬼表情立馬變了。
“卑鄙!你們道士不是最道貌岸然嗎?!對一個小鬼下手?不怕遭天譴嗎?”
林知知對她的謾罵無動于衷。
“它已經(jīng)將吳晨雪肚子里孩子的魂魄吞了,就不無辜,我就算讓它魂飛魄散,也是做好事,你確定不說嗎?”
林知知手逐漸縮緊,小鬼臉上出現(xiàn)痛苦的神色。
“媽媽,救我!”
這對母子固然可憐,林知知也同情他們,但是這不是他們害吳晨雪母子的理由。
冤有頭債有主,他們要報仇,就應(yīng)該找自己的仇人,而不是對著無辜者下手。
女鬼忍不住了,立馬開口道。
“住手!我告訴你!你當(dāng)了我兒子。”
林知知松開了手,按住了小鬼的肩膀。
“你先告訴我,找到了吳晨雪,我自然會放了你兒子,送你的投胎去,但是,如果你故意騙我,你兒子以后連投胎的機會都不會有。”
林知知心里有種不太好的預(yù)感,所以她十分迫切的想知道吳晨雪的下落。
所以不惜威脅女鬼。
女鬼盯著她。
林知知淡淡的道。
“如果吳晨雪沒有了,相信我,你兒子也會魂飛魄散的。”
林知知微微一笑。
“你確定,要用你兒子的命,來換吳晨雪的嗎?”
女鬼崩不住了,她慌忙道。
“你別!我告訴你!她在我哥那里,我哥找了個大師,說只要找到一個生辰八字對得上的女人的魂魄,就可以讓我和我兒子重生在她身上。”
“而且,把她的魂魄抓過去煉制,既可以騙得過去鬼差,還可以讓我哥以后財源滾滾,逢賭必贏!”
林知知抬眸看她。
“所以,在吳晨雪之前,你和你兒子的魂魄,被你哥養(yǎng)在房子里,并且用特殊手段留住了你們?yōu)樗茫瑢幔俊?/p>
女鬼默認(rèn)了。
這個一直其實一直都是為曾付祥和吳晨雪設(shè)的局。
房子也是他們刻意引導(dǎo)下,讓兩人買下的。
住的久了,才能讓女鬼的陰氣一點點腐蝕吳晨雪的身體,最后將她的魂魄驅(qū)趕出去,取而代之。
“吳晨雪被跟蹤,也是你們的手筆吧?目的就是讓她心生恐懼,魂魄不穩(wěn)。”
女鬼也默認(rèn)了。
林知知將小鬼用符咒收起來,對著女鬼抬了抬下巴。
“現(xiàn)在,帶我去你哥那里,找吳晨雪。”
怕兒子出事,女鬼不敢有半點停頓,往外走去。
因為沒有陰陽眼,芳姨三人根本看不到女鬼。
林知知對著他們道。
“照顧好吳晨雪的身體,她身上的符咒不要撕下來,以防這段時間,有孤魂野鬼趁虛而入占了她的身體,我去將她的魂魄帶回來。”
曾付祥和芳姨連連點頭。
芳姨更是感動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知知,謝謝你。”
林知知沖她微微一笑。
隨后跟著女鬼出去了。
走到醫(yī)院大廳門口,女鬼站住了。
“現(xiàn)在是正午我出去,太陽一曬就魂飛魄散了,就算想給你帶路也沒辦法。”
林知知直接抬起手,一道小小的陣法擋在了她頭頂。
“走吧。”
女鬼沉默了一下,差不多也明白了林知知的修為,她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乖乖走在前面帶路。
普通人看不到它,林知知用了障眼法遮去了自己的蹤跡,
一個飄得飛快,一個用修為幾乎是縮地成寸,不過短短幾分鐘,就到了一處小區(qū)。
看起來并不算差的小區(qū)。
隨后女鬼又帶著她進(jìn)了單元樓層。
“這兒就是我哥的家了,但是這個時間他一定沒在,出去賭了,但是那個女人的魂魄在不在這兒,我就不清楚了。”
林知知用了點方法,沒開門就進(jìn)了房子里。
里面確實空無一人,但是房間卻裝修的十分豪華。
還有一個房間,專門放著供臺。
看樣子,這個女鬼的哥哥,這幾年看著這對母子鬼,賺了不少錢。
林知知拿出來一根芳姨的頭發(fā),默念了幾句什么,隨后睜開了眼睛,往其中一個房間走去。
這個房間里也擺著一個供臺,但是供臺上面卻沒有供著佛像神像,而是只有一個巴掌大的葫蘆。
林知知走過去,直接將葫蘆摔碎了。
吳晨雪的魂魄從里面摔出來,躺在地上,魂魄黯淡。
那葫蘆里還摔出來一灘符水,若是林知知再晚來一點,恐怕吳晨雪的魂魄已經(jīng)被煉化了。
林知知下意識的用靈力護(hù)住了吳晨雪的魂魄。
隨后一點點的用靈氣修補著她的魂魄。
沒過多久,吳晨雪的魂魄就醒過來了。
她眼神還有點茫然。
“這是哪兒?你們是誰?”
林知知看了看她,直接道。
“別說話了,閉上眼睛。”
吳晨雪低頭看了看自己,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半透明。
“我……!!”
林知知又厲聲道。
“坐下,閉眼!”
吳晨雪下意識的按照她說的做了。
靈氣一層層的修補著魂魄,好一會兒,林知知才收了手。
“行了,沒什么大事了,魂魄離體太久,回去好好養(yǎng)一養(yǎng)就可以了。”
吳晨雪睜開眼,林知知臉上也有了笑。
“我姓林,叫林知知,芳姨請我過來的。”
她們說話的時候,外面的門突然被猛的打開了。
女鬼猛的一個哆嗦,臉上居然有著懼怕之色。
“我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