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吉被這一巴掌打懵了。
“爸?”
魏老爺子老當益壯,直接一腳將他踹翻到了一邊,嗤笑一聲。
“可別,我只有珍珍一個女兒,沒有兒子,我是老了,不是傻了!別說你。就算魏松真是珍珍的兒子,那他也只能從珍珍手里拿到我留下的東西,懂么!?”
周吉猛然看向了吳安梅。
卻見吳安梅不知所措的搖頭,她垂眸,掐著自己掌心,卻沒有任何反應。
林知知抬起手,掌心不趴過去仔細看,都看不出上面有什么。
她笑瞇瞇的詢問。
“你們是在找這個嗎?”
吳安梅掌心一跳,瞬間有了感應,她慌了。
“怎么會在你那兒!”
林知知毫不留情的,掌心一小團紅色火焰,將那幾乎看不到的透明蟲子燒了個干干凈凈。
“當然是從魏老先生那里拿出來的,能用蠱蟲控制人,還真少見。”
客觀來說,吳安梅長的很漂亮,最重要的是,她明明應該和魏珍差不多的年齡,卻如同少女一般。
臉上看不出絲毫歲月的痕跡。
魏珍從小嬌生慣養,加上有錢,保養什么的是半分落不下的。
她的狀態已經能夠超過百分之八十五的同齡女性了。
可依舊沒有像吳安梅這樣,看不出年齡。
林知知看著兩人。
“當年,你們應該也是給魏珍喂了致幻的蠱蟲,所以才導致她一直覺得自己身懷有孕,并且這么多年,對魏松的身份深信不疑的吧?”
吳安梅眼神沉沉的看著林知知。
林知知眨眨眼。
“你不會也要問我,我是什么人吧?”
這話她都聽膩了。
林知知自問自答一樣。
“我純路人,你們繼續,繼續。”
魏松已經出去了,卻被魏老爺子叫住了。
他神色復雜的轉過頭。
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么。
魏老爺子只淡淡的看他一眼。
“沒處理完之前,誰都不許離開。”
魏松只得站在了一邊。
魏珍將魏松給她的手機打開,聽著里面的錄音,又看著錄的視頻。
視頻像是偷拍的,看位置,應該是……
她看向魏松,就看到魏松干凈整潔的校服上,多了一個校徽。
不出意外的話,攝像應該是藏在了校徽里面。
這孩子,確實十分聰明。
她一手培養出來的孩子。
魏珍將手機里的東西交給了魏老爺子。
魏老爺子也非常果斷,看到證據齊全之后,直接選擇了報警。
周吉卻急了。
“爸,我,我只是被這個女人蠱惑了!我最愛的還是珍珍啊!我要是進去了,珍珍怎么辦?”
魏老爺子冷笑。
“你放心,你和珍珍從現在起,已經離婚了。”
吳安梅聽到周吉把自己推出去擋刀。卻一點兒也不意外。
她早就知道周吉是個薄情寡義的男人,所以,她將所有希望放在了魏松身上。
她原以為,她把所有的東西都給了魏松,加上她才是魏松的親生母親,魏松是不會虧待她的。
卻沒想到到了最后,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謀殺未遂,先將兩人送進去,至于剩下的,再起訴,足夠他們在牢里待個十幾年了。
老爺子計劃的非常清楚,當即直接讓保鏢將他們按著送去了警局。
別墅里頓時安靜下來。
魏老爺子把目光挪到了魏松身上。
魏松看起來神情有些恍惚。
對他來說,這段時間的經歷,實在太過魔幻。
甚至讓他一度覺得,自己是在做噩夢。
魏老爺子叫了他一聲。
“小松。”
魏松看向他。
魏老爺子拿出來了一份合同,看著他的眼睛。
“你簽下這個合同,以后好好照顧你媽媽,我會把所有的東西留給你們,我老了,說不定哪天就走了,珍珍自己,我不放心,就算不是親生的,你也是她一手養大的,你是個什么樣的孩子,我看的很清楚。”
魏松身子僵硬了一瞬,眼眶有點紅。
他看著那個合同,最后緩慢堅定的搖了搖頭。
“我不是魏家的人,也不配拿魏家的東西,是我欠魏家的,以后需要我做什么,都是我應該的。”
魏珍閉了閉眼睛,心針扎一樣的疼痛。
魏老爺子靜靜的看著他。
“那你想怎么樣?離開了魏家,你可能連讀完大學都做不到。”
林知知看著他們推來推去的,看的頭疼。
“這孩子沒有長歪,以后也不會長歪,是個好苗子。”
她轉而看向了魏珍。
“而且,就算沒有血緣關系,你養了他這么久,也是有母子緣的,這孩子也孝順懂事。”
林知知見其他人看她,隨意的攤開手。
“當然,你們也可以說我站著說話不腰疼,畢竟再怎么樣,魏松都是那兩個人的孩子,所以你們自己決定就是了,我就隨口說兩句。”
免得他們覺得這孩子基因不行,以后也爛了。
魏松看向魏珍,最后手掌虛握了一下。
“我先走了,晚上還有課。”
他沒說要回來。
估計以后也回不來了。
他也不想再出現在魏珍面前。
否則魏珍看到他,一定會想起來周吉和吳安梅。
那個他不愿意,也永遠不會承認的父母。
這次,沒人再開口說話。
老爺子起身,經過魏珍的時候,稍微抱了她一下,像小時候哄她一樣,拍了拍她的背。
“不管你做什么決定爸都支持你,你要是不想看到他,以后就不見了,我讓人送他去別處念書。”
說完,就離開了。
他知道,魏珍需要靜一靜。
林知知也沒準備繼續在這兒待下去。
她準備去方硯珩公司刷個臉去。
“我也先走了,報酬你給李大千讓他代為轉我就行了。”
她看著這會兒魏珍也沒有心思思考這些了,反正又跑不了單,不著急。
不等魏珍回答,她就先出去了。
李律師和劉助理也早就悄默默的離開了。
到了門口,林知知走了幾步,卻并沒有叫車。
而是慢悠悠的看向了一個方向。
“行了,別躲了,出門就看到你了,出來吧,找我有事?”
那個方向,樹后,本該早就去學校的魏松,從那兒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