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斌的入伙讓江云十分開心,心中對于離婚的籌劃也愈發清晰。
原書劇情里,蘇凌霄因為表白被拒,心灰意冷下跑進山中痛苦,不曾想偶遇野豬,與進山砍柴的趙承安產生了糾葛。
但那時已經快入冬,江云對趙家的耐心可等不了這么久,大概都等不到秋收,整個趙家必定會變得雞飛狗跳。
到那時估計沒人會愿意嫁入身敗名裂的趙家,那一家子極品勢必要緊緊拴住趙盼春,好讓他們以后有血可吸。
江云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在思索間,三人已經來到村口,知青點和趙家在村子兩頭,她和齊斌要分開了。
“東西給你,我要回去了。有事就來找我,如果不方便讓盼春帶話也行,反正我現在已經被你拽上賊船了。”
齊斌灑脫的話中略帶些許無奈。
可能是他對江云實在討厭不起來,或者換一種說法,那只狡猾的狐貍是命定的天敵,他被吃得死死的。
“等等。”
江云接過東西,在齊斌轉身要走的時候喊住了他。
“你把桃酥和麥乳精拿去,盼春吃了荔枝,再吃桃酥我怕她上火,至于麥乳精的話,算是一點謝禮。”
齊斌拿過東西笑起來,“是謝我從水里把你撈起來的救命之恩呢,還是報答我同意幫你干壞事,如果是這樣的話未免太少了吧。”
江云白了他一眼,狐貍眼中的神色變成了嫌棄。
“你這個貪得無厭的老鬼,我就說你是假正經吧,正常君子不都該擺手退回來嘛?”
齊斌別過頭去囁嚅:“孔子那時候可沒有桃酥和麥乳精吃。”
他的聲音不大,但江云還是聽見了,擺擺手做出一副大度的模樣。
“行了,算是你今天幫我照看盼春的報酬。”
“至于救命之恩還有你答應的事,也不是幾頓飯能報答完的,等我發達了再來還,我江云書讀得再少也還是知道知恩圖報的。”
齊斌現在手空了,左手抱著東西,右手輕輕刮自己鼻梁。
“呵呵,你可不像書讀少了的,比誰都精明。”
江云聽見了,轉身離開,還招呼趙盼春跟上來。
“走了,盼春,你斌斌叔的蠢病又犯了。”
“你這女人!”
齊斌在原地氣急敗壞,自然看不到江云上揚著的嘴角。
不過在快走進趙家時,江云的臉色立刻變得冷淡起來。
還沒進大門,江云就看見了坐在堂屋石階上的趙承安。
趙承安陰沉著臉,見江云拎著東西出現在門口時,兇狠的眼睛就鎖定在她身上了。
江云毫不在意,只當作沒看見他準備回臥室。
江云走到堂屋門前時,趙承安猛地站了起來,高大的身軀在江云面前投下一片陰影。
“你干什么去了?”
趙承安冰冷的質問,根本沒在江云心中掀起半點漣漪。
江云不屑地瞪了他一眼,“你瞎呀,沒看見老娘拎著這么多東西嗎?是個人都能看出來我去供銷社了,你腦子不好啊,覺得我是去偷來的?”
江云想要從趙承安身側邁進堂屋,趙承安又給她攔住了。
江云不滿地瞇了瞇眼睛,把東西放下,讓趙盼春拿回臥室。
“趙承安,你什么意思,想給我點顏色看看啊?”
堂屋門前只剩下江云和趙承安,趙世昌和老二趙承遠出門了,其他人現在倒是都在清理好的廚房里,正往這邊看。
趙明燕覺得她哥可能會動手,悄咪咪跑出廚房把大門關上了。
“衣柜里那瓶酒呢?”
見自己小妹已經把門關上,趙承安這才冷著臉問道,江云竟然敢偷偷把這么珍貴的東西拿走,簡直是不把他這個丈夫、這個趙家長子放在眼里!
江云一聽這話就明白,趙承安說的是她昨晚上放進系統空間的那瓶老西鳳了。
既然知道酒被拿走,趙承安肯定進臥室看見那一地散亂的衣服了。
怪不得這么生氣呢,跟祖墳被刨了一樣。
“你說那個啊。”
江云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在哪里?”
“倒河里了,用來祭水鬼。”
江云十分平靜地說,他們這有個風俗,如果落水的人被救起來,需要在河里倒酒以此感謝水鬼的寬容。
但她的回答一下就讓趙承安變得激動起來,寬闊的胸口不斷起伏呼吸也變得粗重。
“這么好的酒你給倒河里了?!江云,我看你真是失心瘋了,敗家的死婆娘,你是不是討打?!”
隨著趙承安的情緒越來越激動,他的手也逐漸緊握成拳。
可他的動作被江云盡收眼底,在那只健壯手臂即將抬起來時,江云猛得一腳朝趙承安胯下踢去。
“啊!!!”
趙承安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吼叫,身子如同煮熟的蝦一般迅速弓起來,他向后退了半步,被堂屋門檻絆倒,直接摔進了堂屋。
那張原本還算俊朗的臉,此刻已經完全皺了起來,全部鼓漲成紅色,青筋暴起眼淚橫流,一張嘴張得老大不斷哀嚎。
“我的兒啊!”
原本在廚房看戲的孫桂蘭尖叫一聲,直接沖了過來,從江云身側躥進了堂屋。
剛才有江云擋著,孫桂蘭沒看見江云踹中趙承安的那一幕,只聽見突然趙承安哀嚎一聲她就立刻沖了過來。
可進入堂屋,看著趙承安捂著褲襠在地上哀嚎亂滾,她哪還能不明白發生了什么,只覺得心跳一滯,血液就上涌到腦門。
“我的兒我的兒!江云,你給去死!”
孫桂蘭暴怒,伸著手就向江云撲過來,活脫脫像只捕殺獵物的母豹子。
江云早有防備,在孫桂蘭即將沖到面前時,就狠狠一腳踹在了她的腿上。
孫桂蘭正要邁門檻呢,被猛踢一腳立刻失去平衡,笨重的身子靠著慣性向前撲倒過來。
江云側身,敏捷地躲了過去。
孫桂蘭就倒霉了,即使她在關鍵時刻往石階上撐了一只手,可她身子太重年紀又大,已經有些骨質疏松,那只手直接被她自己給壓骨折了。
這還不算完,趙家堂屋門前的石階并不算寬,怎能容下孫桂蘭倒下的整個身軀呢?
即使手撐在石階上,孫桂蘭的整張臉和地面直接撞在了一起,擦破了皮。
江云看著這狼狽又菜比的母子,輕笑兩聲,優雅地用手指將一縷發絲撥在耳后。
“我還沒活夠,你老不死的自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