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余歡來到鏡子前,拆開腦袋上的繃帶。
驚訝道:“這是我能擁有的愈合速度嗎?”
一晚上的時間,頭上的皮外傷就好得七七八八了。
“喵?!睓嚓自谝贿呥鬟鹘?。
克萊那個傻逼雖然人不靠譜,專業能力沒得說。
余歡給傷口貼上新繃帶,一邊洗漱一邊跟權曜叮囑道:“貓貓你就在我房間里待著就好,陽臺上有給你準備的雞胸肉。”
“外面是公共區域,你不可以去……”
“喵?!?/p>
知道了知道了,啰啰嗦嗦跟個老媽子似的。
權曜不耐的叫了聲,跳下洗漱臺跑陽臺上去了。
余歡抹了把臉,望著鏡子里的自己,喃喃道:“巧合嗎?”
原主的臉和自己原本世界里的臉有九分相似。
“喵!”
去而復返的權曜見余歡盯著鏡子發呆,出聲提醒。
女人,再不下樓你就要遲到了!
“糟了!”
余歡看了眼時間,慌忙換好衣服下樓。
做飯肯定是來不及了,不過記得原主剛來時有賣的牛奶和面包。
可以勉強對付一下。
“我記得在冰箱……”
余歡打開冰箱,原本應該放著牛奶和面包的位置被一盒荔枝替代。
余歡轉頭問舍友:“請問看見我的牛奶和面包了嗎?”
女孩正對著鏡子化妝打扮,聞言用腳尖指了下餐桌邊垃圾桶。
余歡歪頭看去,垃圾桶里分明躺著她的牛奶和面包。
“原來那點垃圾是你的啊,我看太占地方,索性扔垃圾桶了?!?/p>
余歡瞪大雙眼:“你憑什么隨便動我的東西?”
女孩收起鏡子,化著精致妝容的臉上沒有絲毫歉意:“冰箱是公共的,我為什么不能扔?”
“果然是上不了臺面的兔族獸人,出生在青蛇家族又怎樣,改變不了骨子里低賤的本性?!?/p>
“把垃圾當寶貝?!?/p>
余歡怒極反笑,她算是明白了。
這人八成是她‘好’姐姐一派的。
“冰箱里的那盒荔枝是你的?”
女孩點頭:“是,怎么?”
啪。
余歡反手打開冰箱,掏出荔枝反手扔進垃圾桶。
女孩尖叫一聲:“你在干什么!”
“我在清理垃圾啊?!庇鄽g雙手環胸:“冰箱是公共的,你能扔,我也能扔!”
“賤人!”
女孩抬手朝余歡臉蛋襲來,卻被余歡一把攥住手腕。
“我是兔族獸人,你也沒見能高貴到哪里去吧?”
她想起來了,這個女人叫夢達,天鵝獸人。
草食獸人的處境普遍不比那些掠食獸人,天鵝獸人比兔族獸人好些,但也是半斤對八兩。
“你!”
【集合啦集合啦,集合時間馬上到啦,請各位新生準備集合?!?/p>
兩人爭執之際,一道歡快的機械音從手環里傳出。
夢達表情兇狠:“算你走運!”
宿舍離集合的操場有段距離,經過這一折騰,余歡也沒功夫吃飯便馬不停蹄地奔向集合地。
九月份的天正是太陽毒辣的時候。
雖是清晨,可陽光的威力已經初見端倪。
余歡抹了把額頭的汗,雙手撐著膝蓋喘粗氣,總算是在最后時間內到達集合地。
空蕩蕩的肚子讓余歡很沒有安全感。
偌大的操場上占了不少人,除了精神療愈系新生,還有部分表演系的新入學的學員。
“真不明白學員怎么想的,我們出去是要當大明星的,又不用跟他們一樣上戰場,干嘛要把我們拉出來曬太陽。”
“就是就是,這么大太陽,對皮膚太不友好了?!?/p>
“學院有學院的規矩!不聽就滾!”
一道中氣十足的男音在嘈雜的環境中乍起。
“集合!”
一時間,操場上亂作一團,總教官銳利的目光掃過包括余歡在內的一眾新生。
“這就是你們入學第二天的態度?”
教官聲音不大,眾人鴕鳥埋頭,一聲不吭。
被嚇得。
輝月學院的軍訓教官,是學院早些年畢業生。
真正上過戰場殺過人的那種。
余歡藏身在人群中,即使隔著些距離,依舊能感受到教官身上的血煞氣。
“按身高自行組隊!”
學院大多為掠食性獸人,余歡一個兔子,身高占不到任何好處。
直接被擠到隊伍最前方。
正面迎接教官審視。
充滿壓迫感的目光襲來,余歡一個激靈,腰桿挺的板直。
好在教官只是掃了一眼。
軍訓過的娃子都知道,最逃不過的莫過于站軍姿。
烈日當頭,教官在音量下喝著冰飲,冤種們在太陽底下苦哈哈地站著。
余歡苦苦支撐,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浸濕衣服,眼前發黑。
“呼……”
早上不吃飯果然壞事了。
余歡艱難咽下口唾沫,暈倒的前一秒,隔壁表演系隊伍爆發尖叫。
“啊!有人暈倒了!”
醫務室里,皮膚黝黑的總教官盯著余歡。
“那個女孩暈倒是因為先天身體虛弱,你暈倒的原因,醫生跟我說是低血糖?”
教官尾音帶著不可置信,余歡垂著腦袋:“我早上沒吃早飯。”
“軍訓是早就下達的通知,你就是這么提前準備的?”
余歡心頭一緊,急忙解釋:“對不起教官,這是有原因的……”
“我不想聽你的借口?!彼苯哟驍嗟溃骸叭绻氵€沒有一個軍人的覺悟,還是趁早離開學院?!?/p>
余歡張了張嘴,發不出一點聲音。
“你還好吧?”
女孩小聲詢問,余歡勉強扯動唇角:“還好。”
“教官太兇了,不過我母親入學前就說了,學院管理很嚴格,你不要太在意?!?/p>
“謝謝?!庇鄽g實在是扯不出多余的笑容面對。
兩人沉默無言,倒也不算尷尬。
教官下達通知,讓余歡明天做好準備再去軍訓。
“今天晚上有會,你就算死了魂也得給老子飄來開會!”
“知道了知道了?!?/p>
麻煩。
權曜掛斷克萊的電話,神色煩躁。
夜幕降臨,權曜見余歡沒回來,躍下陽臺,身形消失在黑暗中。
如今社會民風開放,女孩半夜不回寢室可能是和男朋友約會去了。
余歡踩著夜色回到寢室時,里面已經沒有光亮。
余歡推了推門,推不動。
嘗試用手環開鎖。
【抱歉,您沒有開鎖權限?!?/p>
她被人關在門外了。
余歡站在門口,心情沉入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