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向賀蘭
感受到經(jīng)脈中滲入的內(nèi)力帶上了絲絲縷縷的火屬性氣息,石九心中也隱隱的有些激動。
不死鳳凰身本就是要靠外來的火焰來修煉,控火訣又是火屬性的功法,想來這其中有什么共通之處,所以才在同時修煉這兩部功法的時候發(fā)生這種情況,不過對石九而言,這卻是一件難得的好事了。
內(nèi)力在經(jīng)脈中緩緩運(yùn)轉(zhuǎn)了三個周天,雖然沒能最終將控火訣完整的滲入經(jīng)脈,但有這個缺口在,石九相信自己早晚有一天能夠?qū)⒖鼗鹪E真正的修煉成功。
緩緩的將內(nèi)力引導(dǎo)回丹田,石九長長舒了口氣。
“將軍,”營帳外面?zhèn)鱽砹撕罱ǖ穆曇簟?/p>
石九沉聲道,“進(jìn)來。”
聲音傳出,侯建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
“怎么樣?”石九問道,“大將軍怎么說?”
“稟將軍,大將軍說他知道了。”侯建向石九抱拳道。
石九聞言怔了怔,見侯建沒有了下文,不由得問道,“然后呢?”
侯建聞言也是愣了愣,說道,“沒了啊,大將軍說了聲‘知道了’,然后就讓屬下回來了。”
石九聞言,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負(fù)手在大帳中沉吟著走了幾圈,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突然泛出了一抹冷笑。
“好,我知道了,”石九說道,“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侯建拱手退了出去。
石九轉(zhuǎn)身看向帳外漆黑的夜空,上面一彎殘月高懸,幾顆星星若有若無的在周圍閃爍著,顯得有些凄清。
“想讓我去試探他們么?”石九喃喃自語道,雙眼瞇了瞇,眼中閃過了一道厲芒。
第二天一早,石九早早的起床,穿上他那身將官獨有的魚鱗細(xì)甲后便帶著侯建和陳達(dá)兩人向營中的校場走去。
昨天見過了輕羽營中的幾位千夫長,今天也該在全體輕羽營士卒面前亮個相了,不然以后出了門營中的士卒都不認(rèn)識自己那可就太丟人了。
等石九來到校場的時候,偌大的校場上早已經(jīng)站滿了人。
十個千人隊前后分成兩撥,十名千夫長帶著自己手下的士卒們靜靜的站在那里,上萬人都身著戰(zhàn)甲筆直的站在那里,整個校場上鴉雀無聲。
隨著石九出現(xiàn)在校場外圍,站在校場前面高臺一側(cè)的彭天壽揮了揮手,高臺兩側(cè)立著的四面戰(zhàn)鼓同時敲響,”咚咚“的鼓聲傳出,整個校場上顯得更加的肅穆。
石九踩著鼓點來到校場的高臺上,在下面上萬雙眼睛的注視下登上了高臺,跟在后面的侯建和陳達(dá)兩人都止步在了高臺的臺階下面。
石九輕輕抬起了左手,四周的鼓聲頓時停了下來,整個校場上一片安靜,只有周圍的戰(zhàn)旗在風(fēng)中緩緩飄蕩。
石九看向下面黑壓壓的十個整齊的方陣,輕輕吸了口氣,丹田中內(nèi)力鼓動,沉聲道,“我命石九,自昨天開始正式統(tǒng)領(lǐng)輕羽營,以后,會和你們一起上陣殺敵,你們之中的很多人都沒有上過戰(zhàn)場,也有很多人都不認(rèn)識我,這都沒關(guān)系,你們只要記住一件事就可以了,只要你們有能力、有本事,在我這里就一定不會虧待你們,”
夾雜了內(nèi)力的聲音在校場上沉沉的回蕩著,即便是最偏僻角落的士卒也都能聽得清清楚楚。頓了頓,石九又開口道,“想必大家都已經(jīng)聽說了,我昨天已經(jīng)讓人傳下了平時修煉的武功,這份功法,你們把他當(dāng)成是我給大家的福利也好,命令也罷,我要求你們,把它練下去,我可以十分確定的告訴你們,兩天后我們回到平城外面的草原上去,草遇上的情況很復(fù)雜,雖是都會遇到北蒙的騎兵,你們今天多一份實力,明天就多了一個保命的方法,都明白了嗎?”
“明白。”以十位千夫長為首,上萬名士卒同時大喝道,高昂的聲音直沖云霄。
石九點了點頭,向下面的彭天壽看了眼。
彭天壽見狀走上高臺,自懷中拿出一塊絹帛,展開來朗聲讀道,“現(xiàn)在開始明言軍規(guī)刑罰,第一、私通外敵者,革除軍籍,梟首示眾;第二、抗命不遵者,革除軍籍,處以斬刑;第三、。。。。”
軍規(guī)刑刑罰在軍中早有定數(shù),彭天壽在這里也不過是將其在通讀一遍而已,等彭天壽讀完,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多時辰。
一口氣扯著嗓子喊了那么久,彭天壽顯然也有些不舒服,念完后向石九拱了拱手,揉著嗓子走下了高臺。
到這里接下來也沒什么事情了,石九揮了揮手,示意十位十夫長各自帶隊回去,石九自己也邁步走下了高臺。
不管輕羽營中的士卒對石九的感覺怎么樣,但至少對他的要求則是不折不扣的執(zhí)行了。
自這一天起,輕羽營中每天白天仍然例行操練,但下午卻是會早早的結(jié)束,士卒們吃過晚飯后便一幫一幫的聚在一個大火堆旁盤膝打坐,開始修煉某一種傳說中的‘火焰功’。
輕羽營中畢竟有上萬人,同時修煉不死鳳凰身的話就需要大量的木柴來支持,在這種情況下,輕羽營中的士卒每天除了操練外又多了一份任務(wù),那就是到外面的山林中砍樹。
這個傳說中石將軍花了大價錢從帝都弄回來的‘火焰功’效果如何大家心里都不太清楚,但輕羽營營地周圍的樹木卻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減少著,在石九他們兩天后出城的時候,輕羽營營地周圍的山林已經(jīng)向后退了一里有余。
兩天后,平城北門。
一身魚鱗細(xì)甲的石九手中握著破軍,騎在一匹全身烏黑的二等戰(zhàn)馬上面帶著輕羽營的上萬士卒蜿蜒出了平城。
幾乎在石九離開平城的同時,趙征云、上官青、李應(yīng)同等萬夫長都接到了消息,紛紛抬頭看向北方的天空,雙眼中都有厲色開始漸漸浮現(xiàn)。
眾人心中都清楚石九這次北上的目的,不管結(jié)果如何,北蒙和賀蘭都會來要一個交代,以大秦和北蒙的關(guān)系,雙方這一戰(zhàn)已經(jīng)是在所難免。
草原上。
石九帶著彭天壽等人和周圍五支千人隊在緩緩前行著,斥候營早就已經(jīng)被石九撒了出去,斥候營后面又跟上了兩支千人隊,自己的中軍后面也擺了一支千人隊,還有兩支千人隊被石九放在了中軍外圍來回游走,避免被人滲透到自己的中軍。
雖然是第一次指揮上萬人馬,但石九卻像是一名沙場老將一般將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條,絲毫沒有初出茅廬的稚氣。
一旁的彭天壽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看到石九那指揮若定的模樣心中不由得輕輕一嘆,有些人天生就是做將軍的料,這真的是不服不行。
“將軍,李信大人那里傳信,沒有異常。”
“將軍,張紅大人傳信,周圍沒有異常。”
一條條消息從不斷的從四面匯總到石九這里,石九就像一只盤踞在蛛網(wǎng)上的蜘蛛一般,周圍的任何風(fēng)吹草動就會傳到他這里,而那些被派出去的斥候和前出的千人隊就是石九織下的‘蛛網(wǎng)’。
“苗二狗,”石九抖手打開一張一尺見方的地圖,叫來身旁的一名千夫長,指著手指點在地圖上向西北角劃去,沉聲道,“命令前方的斥候,沿這個方向前進(jìn)。”
石九所指的方向,正是小青山。
“是。”苗二狗聞言抱拳應(yīng)了聲,然后便帶著身邊的幾名斥候向遠(yuǎn)處疾馳而去。
苗二狗是石九剛提拔上來掌管斥候營的千夫長,他的實力在千夫長里面只能說得上勉強(qiáng),但這人的鼻子卻是非常的靈敏,平日里追蹤什么目標(biāo)從未有失手過。
看著苗二狗的身影遠(yuǎn)去,石九又偏頭向一旁的彭天壽沉聲道,“傳令給前面的李信、張紅等人,讓他們跟在斥候的后面向西北方向開始偏移,注意保持一定距離。”
“是。”彭天壽聞言拱手道。
沒多久,幾只訊鷹振翅飛上了高空,盤旋了一陣后便向著幾個不同的方向飛去。
從高空看去,出城后石九的輕羽營便在一直向北,然后在某一個點上卻突然開始向西偏移了方向,整個隊伍以更快的速度開始向西北方向而去。
“這么快就轉(zhuǎn)向了!”院中,趙征云聽到李應(yīng)同傳來的奏報后嘀咕了一聲,“他也不怕賀蘭人提前知曉他的意圖后跑了。”
李應(yīng)同在一旁說道,“賀蘭人逃跑的可能性不大,倒是很有可能會在小青山里和石九兜圈子、捉迷藏。”
趙征云聞言點了點頭,沉聲道,“密切關(guān)注小青山那邊的動向,有情況立即上報。”
“是。”李應(yīng)同拱手道。
“對了,”趙征云說道,“北蒙那邊也不能掉以輕心,賀蘭人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北蒙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大將軍放心,”李應(yīng)同說道,“我已經(jīng)把手下的斥候?qū)訉臃植荚诹瞬菰希灰泵梢挥挟悇游覀儽銜盏较ⅰ!?/p>
趙征云聞言點了點頭,轉(zhuǎn)頭看向一側(cè)墻壁上掛著的那副巨大的地圖。
上官青院中,聽完向明送來的消息,上官青閃身來到大廳中的沙盤前,伸手在上面比了比,心中輕輕的嘆息了聲,自語道,“七百里,以石九的性子,不出五日他便會到達(dá)小青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