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里問話
作為服侍秦志數(shù)十年的近臣,林公公自然知曉此時該說些什么。
果然,聽到林公公的話,秦志面上露出了一抹有些驚訝的笑意,開口道,“這個破虜將軍說是有要事去處理,怎么又跑到論劍大會上去了?”
抬眼看了看秦志,林公公在一旁笑道,“這個奴才就不太清楚了,不過據(jù)趙大人傳來的消息上看,破虜將軍應該是同趙大人一起去參加的論劍大會。”
秦志聞言不知想到了什么,眉頭皺了皺,面色緩緩的沉了下來。
趙天罡手掌監(jiān)天司,可以說是秦志的眼睛和耳朵,天下各處的消息和朝中臣子的動作通過幾乎都是通過監(jiān)天司送至秦志面前的桌案上,很多時候,監(jiān)天司甚至可以不通過朝廷處置犯了過錯的官員,可以說,秦志給了監(jiān)天司近乎帝國律法的權力。
然而秦志雖然放縱監(jiān)天司,但有一條底線他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允許監(jiān)天司去碰的。這條底線便是監(jiān)天司與地方人馬的勾結。
監(jiān)天司手掌天下訊息,手中不知握著多少人的把柄,一旦與地方勢力結合在了一處會產(chǎn)生什么樣的影響,秦志心中想想都覺得有些恐怖。
是以秦志聽說了趙天罡和石九一起參加了論劍大會,面色當即沉了下來。
“趙天罡什么時候回來?”將手中的粥碗緩緩的放下,秦志沉聲問道。
林公公聞言身子又向下低了幾分,開口道,“回陛下,算算日子,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了。”
秦志聞言,雙眼微微瞇了起來,沉聲道,“趙天罡回來后讓他立即前來見我。”
“是。”林公公躬身應了聲,面上神色依舊古井無波。
“陛下”,這時,外面忽然有一名小太監(jiān)走了進來,向秦志躬身行禮道,“監(jiān)天司趙天罡趙大人求見。”
聲音傳出,林公公不由得偏頭看了秦志一眼。
秦志聞言面上微微有些驚訝,開口道,“傳。”
“是。”小太監(jiān)聞言緩緩的退出了大殿,然后快步向外面走去。
看著小太監(jiān)快步離去的背影,秦志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忽然泛起了一抹有些自嘲的笑意。
“呵。。。”秦志微微笑了笑,抬手將桌案上的粥碗提起,仰頭將碗中的稀粥一飲而盡。
“臣趙天罡,拜見陛下。”殿外,趙天罡一身錦衣,大步走了進來,向秦志拱手抱拳道。
“愛卿不必多禮,”秦志微微點了點頭,開口道,“聽聞愛卿剛剛從劍堂的論劍大會上回來,不知結果如何?”
趙天罡聞言向秦志抱拳道,“回陛下,臣奉命前往論劍大會,經(jīng)過臣觀察,劍堂、長樂宮這些幾大江湖門派雖然氣勢不減當年,但若想要對我大秦朝廷造成威脅,尚還有一段距離。”
“哦!”秦志聞言偏頭看來,開口問道,“愛卿何以見得?”
趙天罡,“臣此次前往劍堂,唯恐發(fā)生意外,是以邀了報國寺的枯木大師同行,沒想到在去劍堂的路上遇到了李白夜和破虜將軍一行,遂結伴前往,后來在論劍大會上,長樂宮宮主宮行羽力邀破虜將軍交手,破虜將軍戰(zhàn)而勝之,隨后臣順勢請破虜將軍出手挑戰(zhàn)劍堂劍首公孫延,沒想到破虜將軍的實力居然猶在公孫延之上,數(shù)招之下便將公孫延重傷。”
秦志聞言面上不由得露出了幾分感興趣的神色,看向趙天罡,開口問道,“以愛卿所見,破虜將軍如今身在何種境界?”
趙天罡聞言沉吟了片刻,開口道,“臣沒有和破虜將軍當面交過手,是以不好判斷,但見他與公孫延交手的經(jīng)過,大致看來,怕是已經(jīng)不弱于宗師巔峰境界的強者。”
“宗師巔峰!”秦志聞言輕聲喃呢了一遍,面上隱隱的浮現(xiàn)出一抹有些復雜的神色。
偏頭看了一旁的林公公一眼,林公公微微躬了躬身。
看向趙天罡,秦志開口道,“把破虜將軍與兩人交手的經(jīng)過詳細的說來聽聽。”
“是。”趙天罡聞言拱手回道,沉吟了片刻,將石九與宮行羽和公孫延兩人交手的經(jīng)過緩緩的描述了出來。
秦志和一旁的林公公靜靜的聽著,面上不時露出一抹饒有興致的神色。
待到趙天罡緩緩的說完,秦志微微點了點頭,開口道,“果然是我大秦的一員虎將!”
說完偏頭看向趙天罡,面上有些似笑非笑的開口道,“倘若愛卿與破虜將軍交手,勝負當如何?”
趙天罡聞言面色不由得一變,豁然抬頭看向秦志,接觸到秦志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趙天罡心中莫名的泛起了一抹寒意。
沉吟了片刻,趙天罡沉聲開口道,“倘若只是比試,臣有六分把握勝過破虜將軍,”頓了頓,趙天罡接著說道,“倘若生死相搏,臣只有五成把握。”
“哦!”秦志聞言面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訝色,看向趙天罡,開口道,“愛卿如此看好破虜將軍?”
趙天罡聞言面上不由得露出了幾分苦笑,搖頭道,“陛下有所不知,這位破虜將軍本身實力便已經(jīng)十分強悍,更可怕的是他的領悟能力也遠超常人,臣在論劍大會之后曾與李白夜交過手,聽李白夜所說,石九也只是和他交手一次便自行悟到了幾分刀勢和劍意之間的牽連,在論劍大會上破虜將軍更是憑此穩(wěn)壓了公孫延一頭,如此悟性,臣拍馬難及!”
說著,拱手向秦志抱了抱拳,面上隱隱的露出了一抹自愧不如的神色。
秦志聞言緩緩點了點頭,自語道,“原來如此。。。”
回過神來,秦志看向趙天罡,開口問道,“星辰令的事,查的怎么樣了?”
趙天罡聞言面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愧色,開口道,“臣無能,線索在依蘭山中便斷了,現(xiàn)在臣正在逐一排查當時進入過依蘭山的各路人馬。”
秦志聞言微微點了點頭,“無論如何,星辰令都不能落在北胡人的手上。”
“是,”趙天罡抱拳道,“臣一定盡快找到星辰令的下落。”
點了點頭,秦志開口道,“愛卿一路辛苦,先回去休息吧!”
趙天罡,“是,臣告退。”
再次抱拳向秦志躬身行了一禮,趙天罡緩緩的退出了大殿。
看著趙天罡的身影緩緩的消失在殿門口,秦志的面色也緩緩的沉了下來。
偏頭看向一旁侍立的林公公,秦志沉聲開口道,“如何?”
林公公聞言躬了躬身,沉吟道,“單從描述來看,這位破虜將軍先是憑著內息穩(wěn)穩(wěn)的壓了那宮行羽一頭,而后又以劍代刀,幾招之下便重創(chuàng)了公孫延,想來即便距離趙大人的判斷有些距離,但也不會太遠了!只不過。。。”
想到剛才趙天罡對石九的悟性所表達出來的敬佩之意 ,林公公面上也露出了一抹遲疑之色,沉吟了片刻,開口道,“悟性這東西,太過于虛無縹緲,老奴一時間也不好輕易判斷。”
聽著這一番點評,秦志點了點頭,微微沉吟了片刻,沉聲道,“如果朕沒有記錯的話,破虜將軍也是剛突破到宗師境界不久吧!”
“是”,林公公躬身道,“破虜將軍當年憑著斬殺一名宗師境界強者的戰(zhàn)功晉封為帝國的封號將軍,至今也不過三年時間。”
“三年!”秦志輕聲喃呢了一聲,“難道他真的參透了那一份傳承!?”
一旁的林公公聞言緩緩地垂下了目光。
在宮中那么久,林公公心中深知,有些事還不是他這個奴才所能夠插手的。
“傳個消息給瑞親王,讓他明天進宮一趟。”秦志沉聲開口道。
“是。”林公公聞言躬身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