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喧囂的彪悍人生 １３、上杉和也與嘉拉迪雅

這幾天，我的心情一直都不好。

“是天氣的緣故吧。”春日如此評價。

的確，天色一直都陰沉沉的，而且氣候也很不正常。明明已經(jīng)是四月底，按說應(yīng)該暖和起來了，但是今天早上路過公園的時候，竟然看到水池里面出現(xiàn)了薄薄的一層浮冰。

“天氣真的很有問題啊！”悠二放下鉛筆，搖晃著有些酸痛的手腕和脖子，站起來走到窗子邊上，疑惑地盯著灰暗的天空，“這樣的天氣，就算下雪也不奇怪吧……”

“開什么玩笑，現(xiàn)在可不是下雪的時候。”悠二開了頭，大家也紛紛站起來活動活動，小山田搶在“女仆”之前拿起水壺，一邊給大家倒上熱茶，一邊抱怨著奇怪的天氣，“這種鬼天氣，晚上真的很冷呢！”

“反正最近又沒有考試，冷一點也無所謂。”古泉似乎什么時候都能笑得出來，雖然他的笑容看起來總是很假，“只要不需要加班加點，縮在被窩里面，再怎么冷都沒關(guān)系。”

言外之意就是，最近這段時間，他很少出外勤嘍？

換句話說，春日近來心情不錯，把這個無聊的世界推倒重來的計劃暫時擱置了，所以那些光之巨人也就銷聲匿跡。

可喜可賀！

好吧，我承認，我現(xiàn)在既不覺得“喜”，也并不想“賀”。

三鄉(xiāng)雫日記的內(nèi)容，常常在我的眼前縈繞。

沙倉楓是她最好的朋友，而這個朋友背叛了她，殺害了她。

然后，僅僅幾個小時之后，沙倉楓和她的那些部下，一個不漏地全部死在了我的手下。

在殺死沙倉楓之前，我曾經(jīng)問過她，為什么要對信任和關(guān)心她的好朋友下手？

“我沒有選擇，這是我的任務(wù)。”面對著如摧枯拉朽般將她的保鏢們和四位肯普法瞬間化為殘破尸骸的殺人者，沙倉楓顯得很坦然。

她的表情與其說是自暴自棄，不如說是如釋重負。

“我必須要這么做，就是這樣。”她用毫無焦距的目光看著周圍的修羅場，語氣毫無起伏，平靜單調(diào)得有點像某些個外冷內(nèi)熱的外星人。

“即使一切重來，即使我知道結(jié)局會怎么樣，我也依然會那么做。”

然后，我殺了她。

一切都順理成章，三鄉(xiāng)雫選擇了信任朋友，沙倉楓選擇了忠于職守，而我選擇了懲罰和報復(fù)。

正如她所說，即使一切重來，結(jié)局依然不會有什么變化。即使我不出手，得知三鄉(xiāng)雫死因的穿越者當中，也一定會有人打抱不平，讓她得到自己應(yīng)有的結(jié)果。

或許，這就是命運。

我討厭命運！一如我討厭這陰沉寒冷的天氣。

……而今我謂昆侖，不要這高，不要這多雪。安得倚天抽寶劍，把汝裁為三截！

就算大能如紗織前輩或者萊拉前輩，終究也沒辦法反抗命運。

就算擁有了特別的力量，我們也只是一群在棋盤上跳來跳去的棋子罷了。

我討厭這樣的認知，我討厭這樣的現(xiàn)實！

于是，我的心情就越來越差，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即使每天都能看到小光的女仆裝，依然沒辦法治愈惡劣的心情。

其實我知道該怎么做——對著天空吐痰，痰只會掉下來，落在你的臉上。要避免這種情況，你只有兩個選擇。

要么別冒傻氣，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要么，把天砸個窟窿。

前一個選擇，我做不到。我沒辦法咽下這口氣，三鄉(xiāng)雫日記中的那些美麗幻想，沙倉楓面對死亡的無可奈何，時不時交替著浮現(xiàn)在我的面前，提醒著我“命運”的殘酷性。

后一個選擇，我同樣做不到——即使是春日也不可能做到吧……

所以我能夠做的，只是對著陰沉沉的天空生悶氣。

春日當然也看出了我的問題，但是她沒有追問什么。

“我們知道你有心事，如果你愿意說的話，我們當然都愿意當個好聽眾。如果你不愿意說呢，我們也不會不識趣地問這問那。總之，一切都由你自己決定。”她這么說，然后又埋頭于那堆亂七八糟的繪圖工具之中。

雖然平時大大咧咧，但春日實際上也是個很能體諒別人的人呢。

……ＳＯＳ團依然忙于繪制漫畫。

和我格格不入的氣氛。

“抱歉，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推開門，道別，在大家擔(dān)心的目光中，我走出了活動室。

接下來去哪里呢？

我在校園里面漫無目的的到處晃悠。

路過了籃球部，良田他們正在訓(xùn)練，三井學(xué)長依然是全隊的核心，他正在指導(dǎo)新人流川楓加強和隊友的配合；赤木剛憲那個大塊頭在給另外一個新人，素質(zhì)優(yōu)秀到近乎非人的櫻木花道進行內(nèi)線攻防訓(xùn)練，據(jù)說要把他培養(yǎng)成羅德曼那樣的籃板王；良田則帶領(lǐng)著二線隊員們進行著日常訓(xùn)練。

看得出來，三井學(xué)長正在培養(yǎng)良田在普通隊員中的影響力，大約今年夏天的全國大賽之后，就會讓他接任隊長。

就算只是高中生，但是身高不過一米七出點頭，這么矮的籃球隊長，在全世界應(yīng)該也是獨一無二了吧……

將來他訓(xùn)斥別人的時候，人家是不是還得特地彎下腰，方便讓他敲腦袋啊？

不，或許他可以跳起來敲，反正他彈跳力很好的說……

在腦海中幻想著那種滑稽的場面，我的心情稍稍變好了一點點。

心情變好了，肚子就有點餓，摸摸口袋，還稍稍有那么一點錢，于是我決定去學(xué)校餐廳，好好地吃上一頓。

“大叔，給我來一份炒面、兩個漢堡、六根烤腸……嗯，還得喝點湯，再來一份拉面，然后……啊，這種海鮮披薩餅似乎不錯，也來一份吧……”

幾分鐘后，我坐在餐廳的角落里面，開始和面前那一大堆食物戰(zhàn)斗。

心情不好的時候，胃口往往就很好。

本恩是這樣，我也是。

無獨有偶，嘉拉迪雅也是如此。

“事情忙完了？”

“怎么可能！”

“那你怎么有空跑學(xué)校餐廳來吃飯的？”

“老娘撂挑子不干了！”

“啥？”

“老混蛋巴卡斯，一點人情味都沒！吉歐那家伙則整天只想著變強變強……跟這兩個混賬王八蛋同事，簡直是在摧殘我的神經(jīng)！”

聽起來，嘉拉迪雅似乎也過得很不如意啊。

“啊？”我稍稍停下胡吃海塞的動作，稍稍觀察了一下周圍，看沒人注意，低聲問，“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嘉拉迪雅嘆了口氣，開始介紹她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

自從大劍島的事情塵埃落定之后，她一直在島上到處晃悠，時不時地干掉一些妖魔，又或者去和那些強力的覺醒者、深淵者們切磋切磋，就這么過了一個多月。

說到這里的時候，她頗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沒有及時去接你，非常抱歉……

大約十月中旬，王虎再次拜訪了大劍島，這次他帶來了一大票神通廣大的施工隊，乒乒乓乓地修建連接大劍島和地球的傳送門。

當然，深淵者們并不會輕易接受這群不請自來的怪異民工，他們干了幾仗，最后自然是深淵者戰(zhàn)敗，結(jié)果傳送門就順利地建好了。

傳送門修好之后，嘉拉迪雅就來了地球，和她一起來的還有僅剩的大劍戰(zhàn)士辛西婭。不過辛西婭沒有來湘北，因為她的現(xiàn)代社會知識實在過于貧乏，所以只能先去讀初中。

在王虎的安排下，辛西婭進了一所名叫“麻帆良”的綜合學(xué)校，據(jù)說已經(jīng)交到了不錯的朋友，生活得挺好。

“說起來伊斯力他們真看得開，前兩天還在和阿普頓打到天昏地暗，傳送門修好之后，他們居然也厚著臉皮跑地球上玩……”

“因為他們都是一群一百多歲的老家伙啊，活了那么久，臉皮當然早就長的很厚。”

“你這家伙還是這樣喜歡吐槽啊。”

“抱歉，這是我的本性吶——對了，你是去年十一月就來了地球吧？那么這段時間都在克洛斯嗎？”

“是啊，因為我也算是瀕臨覺醒，所以一直都得很努力忍耐那種沖動，大蛇前輩本著‘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的態(tài)度，帶我找上了克洛斯總部。也不知道他和克洛斯的首領(lǐng)阿卡菲爾說了什么，反正后來克洛斯的家伙們對他真是言聽計從，讓我懷疑是不是被他洗腦了……”

“再后來你就當了獸神將？”

“正好有一顆獸神晶體，所以大蛇前輩就讓他們把我調(diào)試成獸神將了。”嘉拉迪雅說得輕描淡寫，可是多少知道一點《強殖裝甲》劇情的我，卻明白這件事的份量——十二獸神將是克洛斯組織的最高層，每一個都管理著龐大的勢力，克洛斯組織讓嘉拉迪雅成為獸神將，這份人情給得可是太大了！

嘉拉迪雅當然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雖然她當初的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時間一長，從那些研究人員和下層工作人員的態(tài)度上，也能夠看出問題來。等到后來完成調(diào)試之后，得知自己竟然要參加克洛斯最高會議，更是頗為不安。

所以，她主動提出協(xié)助日本地區(qū)負責(zé)人巴卡斯博士和吉歐，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日常工作。

“聽起來似乎沒問題啊。”

“問題在于，克洛斯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可以理解，能夠衍生出史達夫組織這樣下屬機構(gòu)，克洛斯顯然也不會是什么正義組織。

就我關(guān)于《強殖裝甲》的印象來說，克洛斯似乎是一個窮兇極惡、壞事做盡的秘密組織，整天都在用活人做實驗，大批制造獸化兵，典型的反派啊！

嘉拉迪雅在克洛斯一直都沒什么重要的工作，只不過是幫助測試一些新式獸化兵的可控制性和戰(zhàn)斗力，直到不久前，奈魅神山遺跡發(fā)掘出的重要物品“殖裝”被盜，因為她有極為強大的搜索能力，所以找回殖裝的工作就落在了她的頭上。

“但是，我記得那個是漫畫的劇情吧，殖裝應(yīng)該是被主角給獲得了——貌似在劇情里面斗主角，很不明智啊！”雖然清楚她沒事，但我聽到這里，依然感到很擔(dān)心。

穿越者的鐵律之一就是千萬別在劇情里面招惹主角，如果平時的主角只是有主角不死身的話，在他們各自所屬的劇情發(fā)生時，他們會被強化到不可思議的地步，穿越者不拼上性命，就根本無法與之對抗——這是我從冬木町回來之后，土屋康介告訴我的。

莫非，嘉拉迪雅不知道這個？

“別擔(dān)心，我只是搜索而已，不會傻到自己去挑戰(zhàn)主角無敵光環(huán)的。”嘉拉迪雅笑了笑，接著說起自己的經(jīng)歷來。

《強殖裝甲》的主角深町晶，戰(zhàn)斗力暫且不論，逃跑的本事實在出神入化，嘉拉迪雅幾次追上他，卻幾次都讓他給跑了，最近一次甚至帶著一群超獸化兵把他給堵在大廈里面，結(jié)果這家伙居然無聲無息地就消失了，她們只抓住了他的家人。

按照嘉拉迪雅的意思，反正那些普通人也不可能知道什么有價值的資料，干脆給他們洗腦之后放走算了，做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天曉得深町晶究竟能夠成長到什么地步。萬一現(xiàn)在把事給做絕了，過幾年他神功大成，殺上門來，那可就糟糕到家了！

遺憾的是，巴卡斯博士腦袋顯然有問題……這個科學(xué)狂人居然要把深町晶的老爹深町史雄改造成專門針對強殖裝甲的獸化兵，讓他們父子相殘。

結(jié)果，嘉拉迪雅和巴卡斯吵了一架，又因為吉歐也贊成巴卡斯，她一氣之下就帶著自己的戰(zhàn)利品——包括深町史雄在內(nèi)的深町晶家人和朋友，離開了克洛斯組織，回到了這里。

“他們?nèi)四兀俊?/p>

“現(xiàn)在在旅館，梅里陪著他們呢，應(yīng)該沒問題的。”

“梅里？”我想起了那個追殺我們很久的少女，頓時脖子上感到一陣寒氣，“她也來了？”

“是啊，她是我在克洛斯唯一的部下——其實要說關(guān)系，我們實在也不算友好，不過她很不適應(yīng)克洛斯的環(huán)境，最后我們居然成了搭檔……”

“梅里……她還記恨我嗎？”我稍稍有點擔(dān)心地問——當初梅里一人一劍所向披靡的威勢，我可是記憶猶新呢！

“反正你最好別出現(xiàn)在她面前，我不保證她不會拔劍砍你，而且她經(jīng)過調(diào)試之后，戰(zhàn)斗力又有了飛躍式的提升，現(xiàn)在以實力而言甚至還超過了不少獸神將，只是因為沒有精神控制獸化兵的能力，才沒有獲得授銜罷了。”

“那么，她現(xiàn)在是超獸化兵？”想起超獸化兵都會被獸神將精神控制，我不由得升起幾分希望——如果是這樣的話，嘉拉迪雅或許可以幫我調(diào)解一下……

“不，她是獨一無二的獸神兵。”嘉拉迪雅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不被獸神將控制，但是也無法控制獸化兵，獨立的強大個體。”

“所以，別指望我能幫你們調(diào)解哦。”

喂！你又玩讀心這招干嘛！

………………

這章算是交代一些事情，接下來就該開始動漫展了吧……

穿越者阿普頓，貌似成了背景人物啊……

對了，順便問一句：“本恩是這樣，我也是。”這句話里面的“本恩”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