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岳峰心底暗自琢磨的時候,葉建軍笑著說道:“先胖不算胖,后胖才能壓塌炕!
那邊的情況我大概了解過了,用的是逮兔子的大鷹。
這玩意兒出圍打獵逮兔子可以,但是想給咱們機場驅鳥,效果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你確定?”
王源昌聽完之后臉上表情明顯舒緩了許多,自己這個侄子做事兒還是有分寸的,正事兒上從來不吹牛打馬虎眼。
葉建軍底氣十足的說道:“當然!!如果是用那玩意兒,我弟弟家里就有現成的,拿來第二天就能下地評估,還用得著額外費勁出去逮別的品種,又從頭訓了么!
別看小峰手上這鷹不大,但它學名叫游隼,全世界范圍內,俯沖速度最快的鷹!
就連漂亮國那邊的機場驅鳥,用的都是它!!”
聽到葉建軍把老美的名字都扯出來了,王叔心里懸著的石頭瞬間落地大半。
這種臨時上馬的事情最怕的就是沒有依據跟借鑒的瞎搞,國外既然用這玩意,那從這個方向努力大方向至少是沒錯的。
“行,幾個小伙子都加把勁兒,等正事兒辦好了,回頭我請你們喝慶功酒!!”
“好嘞!”
“好!”
……
哥仨連連點頭應了幾聲,王叔打了個招呼轉身走人了,等他走出食堂門口的范圍,葉建軍這才松了口氣。
“剛才這是誰啊軍哥?”岳峰好奇問道。
軍哥淡淡的說道:“我王叔,王源昌,我們機場總負責人,也是我爸以前帶過的兵!放心就好了,自己人!”
整個軍用機場都是人家負責,怪不得掛那么高的軍銜呢。
“既然是自己人,那就沒啥事兒了!我還以為是你上次說的那個跟你有矛盾的領導呢!”
“矛盾也談不上,各有所求而已!總之你們哥倆抓緊擺弄手里的鷹,等活兒干漂亮了,哥們肯定不讓你們白忙活!”
“嘿嘿,行!”
……
哥仨有說有笑的搞定了午飯,隨后回到住處給扣著帽子的另外幾只鷹都補了一次水,隨后又用牛肉片嘗試了一遍開暗食兒。
經過一晚上的休息,另外三只鷹明顯放松了許多。
在岳峰有技巧的挑逗‘勾引’下,那只大普亞還算痛快的吃下了第一片牛肉,另外兩只鷹,也開始少量的啄食肉片。
岳峰將中午補水跟給鷹扣著帽子開暗食兒的操作,在小本本上記了個清楚,還把每一只鷹的不同表現,也一起做了記錄。
短暫休整過后,下午哥倆架著鷹又出去到處蹓跶去了。
胸口掛著牌子,只要不是敏感些涉密的區域,常規生活區,去哪都沒人攔。
在這種高強度的舉架闖臉下,站在胳膊上的那只紫鷹,已經能徹底收攏翅膀在手臂上站穩了。
而岳峰架著的小鴿虎,更是穩得一批,就連岳峰小心翼翼的摸它的爪爪,這小家伙都表現的不是那么抗拒了。
當天晚上,吃過了晚飯之后,岳峰跟小濤回到了住處,小濤嚷著要把紫鷹訓出來,岳峰自然是要跟他一起幫忙的。
于是,哥倆短暫溝通過后,決定分成上下兩班倒,連夜熬鷹。
當天晚上,小濤八點就上床休息,鷹交給岳峰架著,等到了半夜十二點,岳峰把小濤喊起來,然后這個家伙再把鷹接過去換岳峰睡覺。早上五點的時候,哥倆再換班。
去年秋天訓大鷹的時候,熬鷹這個活兒,都是岳峰的老爸岳磊幫他熬頭半夜,現在換成小濤了,倆人都是年輕精力旺盛的小伙兒,倒著班收拾這大鷹跟鴿虎,綽綽有余。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哥倆都在這種高強度的架鷹闖臉跟夜間熬鷹照燈花中度過。
期間,那只紫鷹也痛痛快快的開了明食兒,岳峰主攻的鴿虎,更是每天早上準時出軸。
兩只鷹都不是那種脾氣很差的性格,經過前后三天高強度的闖臉跟舉架,野性已經消磨大半。
就在岳峰哥倆架著鷹按部就班訓練并且進度穩定提升的時候,老李爺倆手里的那架淡豆黃大鷹也基本出來狀態了。
爺倆惦記著能一次性成鷹節省時間,大早上的還特意端著鷹來了岳峰住的房間門口轉悠一圈想要抓兩個幫忙趕杖的壯丁。
但是他們起床時間晚,沒碰上頭,愣是被鐵將軍把門擋在了外面。
沒有喊上岳峰跟小濤這倆免費的趕杖,李文哲跟小磊爺倆只能自己打了個招呼出門去放鷹,架著大鷹就從后門出了機場,直奔機場跑道外圍的大片荒地。
機場這種地方,肯定不會選在人流量密集的地方,周圍的大片荒地距離最近的人類聚居地村莊也得十幾公里遠。
周圍土地基本都是完全荒廢的狀態,各種小至貼地雜草,大到齊腰灌木的植物,在機場外面的場子里非常常見。
入秋之后經過寒霜洗禮,部分草木已經開始泛黃,站在荒野里秋風一吹,頗有幾分肅殺的氣氛。
此刻的李文哲,渾身一副正牌鷹把式的打扮,腿上套了一副防止剮蹭的光板皮套腿,左側肩膀背著一個單挎包,右手手臂戴著一副大鷹籠袖,已經出了相的大鷹羽毛蓬松的蹲在胳膊上,一雙銳利的眼睛,四處觀察周圍的一舉一動。
小磊在旁邊,手里拿著一根小孩手臂粗細的木棍,仰頭看著旁邊的父親:“爸!咱們就從這邊開始順著趟子趕吧?這邊草還矮一些,再往外,各種雜草長得更高了”
李文哲四處打量了一圈點點頭:“行,平地上放鷹,盡量還是找視線好些的地方,咱們今天就一個目標,能逮到一只兔子把鷹成上,就算勝利!
至于逮野雞鴿子啥的飛鳥,等鷹成上了,體重稍微提一下再說!”
該說不說,別的地方李文哲業務能力差距明顯,但是對放鷹成鷹以及逮飛禽獵物的理解,還是有的。
這新成上的獵鷹,體力大部分都不太好,上來就逮飛禽,成功率極低,效果不好。
但是如果能放幾天紅吃紅逮,把膘情拉高點體力充足了,可能成功率就要高不少。
打定了主意的爺倆,架著鷹拿著棍兒,就開始一邊走一邊敲打起來,沒有下雪的情況放鷹,只能靠這么趕杖來驅趕獵物。
還真別說,這種沒有人類活動影響干擾的荒草地,里面跳貓的數量還真不少。
爺倆架著鷹只趟了不到五百米的距離,一只四五斤重的大兔子就被小磊給轟了出來。
“貓兒!!”小磊指著野兔的逃跑方向大喊一聲。
下一秒,李文哲手臂架著的鷹,看到逃跑的野兔,立馬就猛地一蹬,奮力追了上去。
只見野兔在前面狂奔,秋黃大鷹揮舞著翅膀在后面追趕,不到三十米的距離就追上了。
黃鷹瞄準著兔子屁股下爪,在兔子吃痛回頭的時候另一只爪子順勢上臉。
如果是只兩三斤重的青年兔子,這抓屁股倒把上臉的操作說不定一回合真就把兔子給拿下了。
但這只兔子個頭大,體力足,在大鷹嘗試單爪上臉的時候,兔子猛地甩頭,后腳在地面上直接蹦了個高兒,依靠蠻力將鷹的爪子給甩開了。
一擊失手,兔子繼續沿著前路狂奔,而那只大鷹落在地上,爪子死死地抓著兩顆枯黃的草,鷹爪還頗為興奮的不停加力,好似已經將獵物按在了原地似的。
李文哲爺倆在鷹出手之后,就邁開大步追了過來,看到鷹落了地就知道,兔子沒抓住,被掙脫逃跑掉了。
“草!這鷹白長了這么大的體格子了!飛的速度還湊合,但是逮跳貓的活兒不漂亮!”
李文哲蹲在大鷹跟前兒,很快捏著兩開,將鷹架回到胳膊上。
“剛才那只兔子挺大,應該是鷹膘太小了,有點降不住!!”小磊也小聲附和道。
“沒事兒,這才第一把,失誤了正常!給它補點水,松毛了繼續放!”李文哲說話的功夫從包里取出一個軍綠色的水壺,用壺蓋給大鷹補了一點水。
很快,喝過了水的大鷹又松了毛,爺倆繼續往前趟兔子。
這一趟荒地還沒趟到頭呢,又起來一只肥碩的兔子。
大鷹再次離手去追,結果還是跟第一次的情況類似,單把抓兔子屁股,倒把上臉的時候,被兔子掙脫,這次大鷹還繼續追了一小段距離,但是草太厚,兔子往草棵里一鉆,鷹根本就攆不上。
連續兩把都沒成,李文哲的臉上有點掛不住了。
“草!這孬鷹,連個兔子都按不穩當,白瞎了這身釅豆黃的崽毛了!”
“爸,接下來咋整啊?”小磊偷偷歪頭看了一眼老爸,老子說話明顯帶了一點情緒,不用說就知道,這是有點上火了。
“再放最后一把,還是不行的話,就回家提點膘,明天再來!這邊的荒地草高,兔子也肥,鷹膘情小了,逮起來有些吃力降不住!!”
“行,聽您的,讓鷹歇歇,待會兒咱們繼續!”
爺倆架著鷹又休息了十分鐘,換了個方向,繼續往前趟。
等第三只兔子被轟出來的時候,鷹只是象征性的追出去了不到十米遠,連兔子的毛都沒碰到,就落在地上罷工了。
看到這一幕,李文哲臉色陰沉的嚇人,也不說話,走到鷹的跟前兒,抓住栓腿兒的兩開直接把鷹架起來,扭頭就往后門的方向走。
信心滿滿的一場成鷹儀式,連續三把一把不如一把,這只淡豆黃大鷹被老李直接給放熄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