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岳峰從頭到尾看清了整個捕獵的過程。
不得不說,這兩只鷹配合著干活兒效率是真高。
如果只有大黑鷹自己的話,面對結(jié)成防御隊形的天鵝群,正常情況很難這么輕松就能得手。
兩架鷹,一只配合佯攻纏斗,將選中的目標(biāo)從天鵝陣中驅(qū)趕脫離出來,另一只找準(zhǔn)機會發(fā)動突襲。
突襲雖然沒有一擊斃命,但極大的影響了目標(biāo)在空中的飛行姿態(tài),給同伴第二次俯沖終結(jié)戰(zhàn)斗的機會。
現(xiàn)在搞下來一只獵物,小濤甩開兩條腿狂奔著追趕遠處跌落下來的大天鵝,岳峰則沒有繼續(xù)追,而是拿著望遠鏡繼續(xù)觀察。
重新爬升追上去的大黑鷹,好似摸透了這一群大天鵝的反抗策略,擺陣繞著環(huán)飛也沒啥卵用,缺乏有效的攻擊效果,只能拖延時間而已。
大黑鷹再次選中了一個倒楣蛋,沖著直線加速追了上去。
這時候,一直在通過高亢叫聲指揮天鵝群的頭鵝脫離隊伍主動迎了上來,想要替同伴分擔(dān)一部分壓力。
大黑鷹見狀,果斷將攻擊目標(biāo)轉(zhuǎn)移到個頭更大的頭鵝身上去,翅膀拼命的鼓動,朝著頭鵝脖頸的位置亮爪子攻擊。
面對幾乎碾壓級的獵殺戰(zhàn)斗,頭鵝也無力抵抗,脖子彎曲成一個優(yōu)美的角度躲避大黑鷹的爪子,但飛行速度不如大黑鷹快,明顯做出了躲避動作,依然被大黑鷹凌空抓了一把。
這次多少有點運氣成分了,正常應(yīng)該是薅下一把毛來,獵物不會傷筋動骨,但這次大黑鷹運氣好,對方躲避到了極限,爪子一把抓實,直接箍住了天鵝的脖頸。
一只爪子箍住了,等于給這只頭鵝判了死刑,大黑鷹另一只爪子立馬遞爪上去牢牢鎖死。
徹底抓穩(wěn)獵物脖子之后,大黑鷹毫不客氣的低頭沖著天鵝的腦袋跟脖子連接處位置就是咔嚓一口。
大黑鷹的嘴巴有多鋒利,前面已經(jīng)不止一次提到過了,就連狍子野鹿的厚實皮毛,都能一口咬穿,更別說這區(qū)區(qū)大天鵝了。
一口下去,頸椎外側(cè)直接咬斷,前一秒還在拼命忽閃翅膀掙扎的大天鵝好似碰到了關(guān)機鍵似的瞬間一僵,掙扎力度明顯減輕,翅膀按照肌肉慣性還展開著,斜向下從高空往下掉落。
大黑鷹抓著脖子不撒手,低頭連續(xù)又是幾口,見獵物徹底不動了,這才松開爪子。
徹底脫離獵鷹鎖喉控制的大天鵝頭鵝壓力驟減,緩降的平衡被打破,在風(fēng)壓的影響下動作變形,很快打著轉(zhuǎn)從天上掉了下來。
大天鵝群里的頭鵝,僅僅因為運氣略差,被大黑鷹連抓帶咬成功擊落。
得手的大黑鷹第二只鵝沒有消耗多少體力,所以毫不猶豫沖著還沒散開的天鵝群又沖了上去。
沒了頭鵝的鵝群,再也沒有頭領(lǐng)指揮約束了,天鵝群被大黑鷹這么一沖,剩下的天鵝陣立馬四散而逃。
大黑鷹隨便選中一只看起來肥肥的,飛行速度略慢的軟柿子,再次纏斗上去,其他天鵝一陣雞飛狗跳,各自四散逃命。
這時候,追上來的小白矛,瞅準(zhǔn)機會朝著大黑鷹纏斗的獵物踢了一腳,右爪老虎掌準(zhǔn)確命中這只亞成體天鵝的后背。
被踢中的目標(biāo)羽毛飛散,拼命的忽閃翅膀。
三秒鐘之后,大黑鷹再次俯沖補上一腳,這下倒霉蛋徹底不掙扎了,又打著旋兒從空中掉落下來。
說起來好像挺復(fù)雜的,其實整個獵殺的戰(zhàn)斗環(huán)節(jié)時間非常短暫。
三只獵物被擊落,大黑鷹還有多余的力氣想要繼續(xù)追擊,但是此刻天鵝群已經(jīng)散開,各自逃命,最近的一只也飛出兩三百米遠了。
再往東就是河道,岳峰可不敢讓大黑鷹繼續(xù)追了,就算追上了,獵物最后大概率掉在河里,人也很難撿到。
于是,岳峰瞅準(zhǔn)了機會,直接吹響了口哨。
口哨就是命令,聽到主人打著彎兒的口哨哨音,大黑鷹放棄前方的獵物立刻調(diào)轉(zhuǎn)方向,隨后跟小白矛兩鷹一前一后俯沖落了下來。
“哈哈哈哈,大哥,咱們運氣不錯啊!是大天鵝,看個頭,比前幾天那只還要肥呢!!”
這時候,已經(jīng)撿到第一只獵物的小濤,拎著一只肥碩的大天鵝大聲喊道。
岳峰目光掃過第二第三只獵物落地的位置,距離只有幾百米遠,扯著嗓子喊道:“先撿獵物,再放血!”
說完這話,岳峰也邁開大腿跑了過去。
一分鐘之后,哥倆將三只大天鵝撿拾完畢,大黑鷹跟小白矛兩個家伙落在地上,跟走地雞似的等著主人飼喂論功行賞。
岳峰拿著天鵝端詳了幾眼羽毛形態(tài)等細節(jié),發(fā)現(xiàn)這三只大天鵝,兩只是成年個體,另一只則是披著一身亞成體的崽毛。
這只亞成體的崽子,個頭跟成年大天鵝差不多,而且拎在手里還要略微沉一些,用手隔著羽毛摸幾把,這當(dāng)年的崽子還挺肥,身形圓滾滾的。
“這倆是成年的,這只顏色暗淡的是今年的小崽子!都別愣著了,放血開膛,看看肚子里有沒有珍珠!”
岳峰一邊說,一邊從后腰抽出腿插子,忙活起來。
三只大天鵝放血很簡單,脖頸子大動脈位置劃一刀,然后一只手拎著腿,一只手捋著脖子倒置過來,很快就有鮮血滴落出來。
等三只鵝血放完,小濤立馬現(xiàn)場剖開了這三只天鵝的肚子。
嗉囊,下胃全都不放過,挨個檢查。
前兩個優(yōu)先檢查的是兩只成年的天鵝,但結(jié)果嗉囊跟胃里除了幾顆有些圓潤的小石子跟部分細碎的砂礫之外,并沒有發(fā)現(xiàn)珍珠的蹤跡。
“擦,又是石子兒!連續(xù)兩只肚子里都沒有珍珠!”小濤用手扒拉了下嗉囊里的石子兒,有些小沮喪。
岳峰心態(tài)倒是蠻平和的,如果每只大天鵝嗉囊里都有東珠的話,那這東珠也就不值多少錢了。
畢竟珍珠在河蚌里形成,本身就是個小概率事件。
大天鵝捕食河蚌再把珍珠吃到肚子里,又是個小概率事件。
鷹從天鵝群里隨機捕獵幾只下來到了人手里,又是個概率事件。
概率迭著概率,最終的概率是多少,岳峰不會算,但肯定是個比較小的數(shù)字兒。
說人話就是,嗉囊里沒有珍珠是常態(tài),反而有珍珠了,才是運氣極好。
“你歇會兒,最后一只我來收拾!!”
岳峰隨手拎起最后一只亞成體大天鵝,熟練的剖開腹腔,順帶著將胃也一并拎在了手里。
上手摸,嗉囊里有圓圓的異物感,岳峰心頭微動,立馬用腿插子的鋒刃將嗉囊破開。
一枚跟玻璃溜溜差不多大的珍珠,出現(xiàn)在了嗉囊還沒消化完的內(nèi)容物當(dāng)中。
“哈哈,看這是啥?咱們哥倆發(fā)財了!!”
岳峰用袖口將這顆東珠擦拭一下,沖著小濤興奮的說道。
“我勒個大槽!我就偷懶一只,特喵的亞成的崽子嗉囊里咋還有珍珠呢!這顆東珠看起來尺寸不小啊!”
小濤看到岳峰開大天鵝盲盒開到了限量版,立馬酸了。
岳峰撇撇嘴,將這顆東珠拿在手里仔細的端詳了幾眼,這才美滋滋的說道:“這顆東珠跟家里那顆個頭差不多,但是它更圓潤,品相上,還要好那么一分!!有這顆東珠在手,咱們這就不算白來了!”
“給我看看!”
“喏,小心點啊,珍珠拿穩(wěn)了,別碰到硬東西劃傷了!”岳峰將這顆東珠遞給了小濤。
三只大天鵝又得到了一顆東珠,雖然不如第一次一只大天鵝就搞了一大兩小三顆,但也不錯了。
畢竟這可是傳說中的稀罕珠寶,最次的那顆軍哥還給了兩萬塊呢。這一枚品相更好的,價格肯定還要更貴。
小濤很小心的捧著珍珠左看右看稀罕了一會兒,然后重新遞給了岳峰。
“這顆東珠確實品相更好,看起來接近那個王教授提到的無暇級了!個頭也夠!接下來咱們咋整,喂飽鷹?還是再耐心等一波?”
岳峰看了眼時間略一琢磨:“再給鷹補一點內(nèi)臟吃,距離約好的集合時間,還有幾個小時。
咱們再等等,萬一還有過的大天鵝群呢!”
“行!那就再給喂個三分飽唄?”
“嗯,剩下的回去再喂!”
很快,哥倆就用大天鵝的內(nèi)臟,喂起了鷹,兩只鷹都給了個小嗉子,簡單意思了下之后,三只大天鵝被拎著回到吃飯的地方,塞到了裝獵物的蛇皮袋子里。
“待會兒見了外人,嘴巴可得嚴實點!哪怕軍哥問,也得說沒有!”岳峰又叮囑了一句。
小濤咧嘴一笑:“放心,我嘴巴嚴著呢!咱們飯還沒吃完呢,忙活這么久,又得重新熱!”
“先吃飯!!”
……
哥倆一邊小聲的嘀咕,一邊重新將午飯放回火堆旁邊,再填上幾根秸稈把火燒旺,一會兒功夫午飯的飯菜又被烤熱了。
吃飽喝足,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哥倆又恢復(fù)了躺在柴火垛邊上望天賣呆的狀態(tài)。
秋高氣爽,人在野外待著感覺挺不錯,但再也沒等到新的大天鵝群經(jīng)過。
下午三點鐘,到了約定的集合時間,岳峰跟小濤哥倆拎著今天逮的五只飛禽獵物,架著鷹,溜溜達達前往集合地點。
很快,司機小李開著車趕了過來,簡單的寒暄過后,車子調(diào)頭,直奔機場駐地。
不到四點鐘,車子開回了飛機場招待所小濤跟岳峰入住的房間門口。
一下午過來瞅了好幾遍的李小磊,看到岳峰跟小濤坐著小汽車回來之后,立馬一溜小跑迎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