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冰清聽到秀娥嬸子的話,蹭的一下躥到她跟前:“嬸子,你說的是真的嗎?他是心疼我,不是討厭我。”
王秀娥冷冷的掃了她一眼:“不心疼你,難不成是心疼我這個半截身子都快埋土里的老婆子?”
羅冰清笑嘻嘻的挽上她的胳膊:“嬸子,你就別拿我逗樂了,快點跟我說嘛。”
王秀娥:“我瞧你是平日里那點聰明勁都喂狗了,這么簡單的事都看不出來,這不明擺著是他心疼你嘛。”
“這男人只有喜歡你,才會心疼你,不舍得讓你動手干活,要是對你沒感情,恨不得將你當牛當馬使喚。”
再次確定耳朵沒有出錯的羅冰清嘿嘿傻笑了起來。
真好。
這幾個月的追夫努力沒有白費,總算見到了點勝利的曙光。
不過,話又說回來,她這蠢腦子還真笨。
若不是有綰綰姐和嬸子幫她分析,她怕是真要誤會江川同志了。
她得跟江川同志道歉。
雙腿先于大腦做出反應的羅冰清剛邁開腿,就被王秀娥給拽住了。
王秀娥蹙眉道:“妮兒,你要干啥去?”
羅冰清興奮又愧疚的說道:“我去下樓跟江川道歉,我還要讓他知道我羅冰清就認定他了,我要和他結婚,我還要給他生孩子。”
守在床邊充當隱形人的傅錚聽到羅冰清這話,險些沒被嗆住。
這姑娘膽子也……太大了些。
生孩子這話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都敢說出口。
不過膽子大些好。
膽子大些才能將困在執念里的好兄弟給撈出來,過上老婆孩子熱炕頭洗尿戒子的好生活。
就好比他——
一會兒的功夫,床邊的那個盆里又多出來四條剛換洗下來的尿戒子。
傅錚:(’∽’)
王秀娥聽到這話,險些要被氣暈過去。
她說:“我之前跟你說的那些話是不是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你是一點都沒將我的話聽心里去。”
羅冰清有些委屈:“嬸子,你跟我講的話太多了,你說的是哪句……”
看著能和老二媳婦相比的蠢蛋,王秀娥那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男人就是賤骨頭,你越上趕著他就越不知道珍惜,該晾就要晾,就是要讓他知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你要是聽我的,最近這些天就別往家屬院里來,也別在江川那小子跟前晃悠,就在供銷社好好上班,哪也不去,好好吊他一段時間。”
“等時間一長,他回過來味,就會發現你的好,上趕著去找你了,到時候你倆什么關系還不是你說的算嗎?”
羅冰清一聽要好些天見不到江川,面上就有些遲疑:“嬸子……你說的這事能行嗎?我最近聽好些嫂子跟我通風報信。”
“說是江川身邊又多了幾個追求者,還都是文工團的女同志,個個都是盤順條靚,我怕我這么長時間不出現,他……會被別人搶走。”
王秀娥又遞給她一記白眼:“搶走就搶走,這世上好男人多的是,不差這一個,沒了他江川,咱們還有王川、張川、李川……你年紀又不大,結婚那么著急干嘛。”
“這好飯不怕晚,良緣不怕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再努力都沒用。”
“嬸子是過來人,你聽嬸子的準沒錯,從明天開始就別在江川跟前晃悠,也別來家屬院。”
林綰綰也在一旁搭著腔:“冰清,你聽我娘的,我娘出馬,就沒失過手,她說行的事一定行。”
聽到閨女夸自己,王秀娥腰板都直了不少。
而羅冰清遲疑再遲疑,過了好久,才終于下定決心:“嬸子,我聽你的。”
王秀娥高興了:“看在你這么聽話的份上,嬸子我再給你支個招。”
隨后,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出來,都是掏心掏肺的多年老經驗。
羅冰清在聽的同時,林綰綰也有在聽。
該說不說——
林綰綰覺得她娘真的生錯了年代。
擱現代,就她娘這嘴皮子去相親平臺做紅娘,拉一隊成一對。
賺錢更是手拿把掐。
而一旁的傅錚聽著丈母娘給羅冰清出的那損招,突然心疼起來好兄弟。
心疼歸心疼,為了好兄弟的幸福他還是要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那些個追求江川的女同志,江川并沒有搭理她們,就連她們的信都沒有收,他是清白的。”
羅冰清眼前一亮。
隨后鄭重的跟傅錚道謝。
她和她們總歸是不一樣的。
至少江川收了她的信,還拉了她的手。
雖然是不小心,但拉手這個事是事實。
王秀娥像是想到了什么,轉頭叮囑女婿:“為了羅丫頭的幸福著想,你不許跟江川那小子通風報信。”
傅錚點點頭:“嗯。”
又過了一會兒,江川敲門進來了。
他看著床上那幾個睡的香香的干兒子們,心里那叫一個高興。
等他們長大了,他要給他們當大馬騎。
還要帶著他們去訓練場上跑步打拳學射擊。
就在他傻呵呵的守在床邊看娃的時候,突然聽到王嬸子說。
“冰清,你家里給你介紹的那個相親對象是干什么的?長的怎么樣?爹娘通情達理嗎?”
“相親對象”四個大字重重的砸在江川心頭,壓的他險些喘不過來氣。
她……她竟然相親了。
相親好啊,有了相親對象,最起碼以后不會扒著他不放了。
可是——
為什么想到她要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心會那么痛呢?
羅冰清害羞的笑了笑:“長的滿俊的,一米八的大個子,人也挺好的,我爸媽都很喜歡。”
王秀娥瞥了眼一旁魂不守舍的江川,嘴角笑的那叫一個老奸巨猾。
“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只要他對你好,肯舍得為你花心思就好。”她又說道:“等你結婚那天,我這把老骨頭可是要坐主桌的。”
羅冰清點點頭:“一定做主桌,還有大豬肘子、紅燒肉吃。”
之后,就沒再說這個事了。
開始討論給幾個小家伙們起名字的事。
江川見她們不說了,急得抓心撓肝。
這男人多大年紀?做什么工作的?父母又是做什么的……怎么都不說啊。
還有。
男人都擅長偽裝,結婚前一個樣結婚后一個樣,萬一婚前對她好,婚后對她不好呢?
怎么能剛相親就說結婚?
就不能再試著相處相處呢?
萬一,不合適呢?
……
江川越想越難受,心里就像是灌了鉛般沉重,壓的他快要喘不上來氣。
他從未像今天這般……難受。
什么原因,他也說不清道不明。
“老傅,我手頭還有點事就先回去了,改天再來。”說完,江川深深的看了一眼羅冰清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