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營長氣的渾身哆嗦:“你們想死就去死,別拉著我一起下水,老子還沒活夠呢。”
曹老大被打懵了:“妹……妹夫,你什么意思……”
楊營長:“別叫我妹夫,我沒你這個蠢的要命的大舅哥。”
一想到這次得罪的人是傅家,他就兩眼一黑的要暈過去。
曹家等人聽到這話,是徹底慌了神。
“女婿,你不能不管我們啊,這都是你媳婦出的主意,你要怪就怪她,都是她的錯。”
聽到這話,楊營長臉色更臭了。
他看向曹春玲:“是你出的主意?”
擱一個被窩睡了那么長時間,曹春玲早就摸透了丈夫的脾氣秉性。
見他這副樣子,就知道他很生氣。
她一邊哭一邊說道:“老楊,我也是覺著妹子和林家那小子合適,想著將他們湊成一對,沒成想遇上了這種事。”
“都是我的錯,你打我罵我都行,但是不能不管我啊,我要是被關進去,我們的女兒可咋辦?”
“她還那么小,不能沒有媽。”
楊營長啪啪啪給了她幾耳光:“現在知道怕了,你早干嘛去了。”
“我告訴你,老子要是因為你影響了前途,老子就和你離婚。”
“離婚”二字。
對曹春玲來說,無疑是當頭一棒。
她抱著楊營長的大腿,一個勁的認錯求饒,祈求他不要跟自己離婚。
想到這個家不能沒有女人,楊營長還是心軟了:“曹春玲沒有下次了,再有下一次,我們就離婚,孩子你也帶走。”
曹春玲拼命點頭:“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就守著你和孩子好好過日子。”
從公安局離開后,楊營長轉身去供銷社買了一堆東西,去了傅家。
還沒見到林綰綰人,就被過來找林綰綰玩的羅冰清給趕了出來。
還遭了羅冰清一頓痛罵。
再后來,他又大著膽子找到了傅團長,又是認錯又是道歉,只求“原諒”二字。
傅錚卻道:“你們打的是我丈母娘一家,我沒資格替她們原諒。”
“再說了,這人做錯事就要受到懲罰。”
“他們就是坐一輩子牢,也是他們該的,怨不了旁人。”
道理,楊營長都懂。
他也恨不得曹家那些人在里邊關一輩子。
但是——
他是曹家的女婿。
要是這次不出手幫忙,背地里肯定有人指著他的脊梁骨罵他不孝。
再有就是,他媳婦還在里邊關著。
有那么多孩子在,家里沒個女人確實不行。
更何況,曹春玲長的還行,身段樣貌比他那個早死的前妻漂亮太多了,小嘴又跟抹了蜜一樣,說話好聽會哄人。
他要是離了再找。
怕是很難找到像她這樣的女人了。
更何況,這娶媳婦又得花錢。
他又不是造錢的,哪有那么多錢讓他揮霍。
從傅錚這里碰壁的楊營長在趙紅梅的指點下,拎著大堆小堆的東西去了醫院。
剛才還有說有笑的王秀娥等人見來人了,立馬捂著頭要死不活的喊疼。
楊營長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心里更恨死了到處給他惹事的曹家人。
為了征得林家人的原諒,以及不被傅家記恨上,楊營長將姿態壓的低低的。
各種道歉,嘴皮子都快被說干了。
病床上的王秀娥和陶老太見他脫褲子放屁,沒說到一點實質性的補償,那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哎呦喂……老太婆……我頭暈頭疼……我是不是要去見我家那口子了……”
“老陶,我也頭疼的厲害,我感覺我也要死了。”
林水生和林有德也有樣學樣。
頓時,病房內哀嚎聲一片。
動靜大到將醫生和護士都給驚動了過來。
在給病人做完檢查后,醫生瞟了一眼楊營長:“你也是病人的家屬?”
楊營長剛想說不是,后來又給應下了。
他說:“對,我就是病人家屬,她們現在什么情況?嚴不嚴重?”
醫生睨了他一眼:“頭都被打成腦震蕩了,你說嚴不嚴重?要是再嚴重些,人直接偏癱了,一輩子下不來床。”
王秀娥等人沒想到醫生會這么說,一個個的在心里樂的不行。
有了他這句話,曹家不大出血都不行。
楊營長則是被嚇到了。
曹耀宗他們一個個都有病吧,下那么重的死手干嘛!真不怕吃槍子啊。
如今,他們惹出來的禍,卻要他這個外人來收拾,他氣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即使再氣,也得先征得林家人原諒。
要不然,人在里邊關著出不來,搞不好還要勞改,連累他這個做女婿的。
于是,他向林家提出了金錢補償。
見這小子總算開竅了,王秀娥和陶老太心里都快笑瘋了,但是面上不顯。
王秀娥道:“你以為我們是你能用錢收買的嗎?就你們曹家對我兒子做的這種事,就該拉出去槍斃。”
“還有我們這頭上的傷,擺明了是往死里下手,要把我們打死的,我現在頭還痛著,搞不好哪天人就沒了。”
“想讓我原諒他們,簡直是在做夢。”
陶老太搭腔:“敢做就要敢當,那個王八蛋把我頭打破了,害得我流了那么多血,別想著我能原諒他。”
……
碰了個閉門羹的楊營長也沒有辦法了,最后求到了家屬辦的趙紅梅身上。
經趙紅梅在中間協調,最后以曹營長賠償六百塊錢,以及住院費治療費檢查費全掏而結束。
六百塊錢均攤開來,每人到手一百五十塊錢,相當于一個普通工人四個多月的工資。
拿到錢的王秀娥難得大方了一次。
她數了一百六十塊錢,給了陶老太。
陶老太美滋滋的握著手里的錢:“老太婆,下次再有這種好事還喊我,咱們可要同甘共苦的。”
王秀娥皺眉:“同甘共苦啥意思?”
陶老太解釋道:“就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王秀娥撇嘴:“有福同享行,有難同當不行,我還要照顧我閨女和外孫呢。”
陶老太:“……”
而賠償給林家的六百塊錢也不全是楊營長一個人出的,這其中的三百塊錢是曹老爹兩口子積攢了好些年的壓箱底錢。
曹老爹舍不得將錢全拿出去,但是女婿說了,不拿錢就要蹲籬笆吃槍子。
還沒活夠的曹老爹自然舍不得死。
只是,錢給了,家也被砸完了,可謂是要啥沒啥,連口做飯的鍋都沒有。
曹家眾人將這一切都發泄在了曹春玲身上。
曹老大和命根子被林有德給踹廢的曹老二背著楊營長這個做妹夫的,將曹春玲給狠狠收拾了一頓。
而另一邊,王秀娥等人已經迫不及待的辦理出院了。
回到家后。
王秀娥將曹家賠給她的錢全塞給了閨女。
閨女和女婿兩口子要養四個娃呢,她這個做娘的能幫襯點就幫襯點。
要不然,小兩口將來的日子會很難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