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她這樣問,戴柳左右看了看,隨后放下筆,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
“你頭低下來,我悄悄告訴你。”
戴柳平常不算是個話多的人,但對眼前的女生,她卻莫名忍不住想多說些話,興許是對方身上總帶著一股從容不迫的氣場,讓人下意識想要貼近。
就連語姐剛剛都給她發消息,說新來的這個實習生潛力不錯,讓她多幫忙照應。
自己這樣,應該也算照應吧?
“我不是說我們柏院長很多人喜歡嗎?那個干幼珊,就是剛剛和你說話的女生,她就是其中之一,然后有一次,她趁著值班空隙,自己想搭電梯上五樓去,還好被語姐看見了,不然被院長親自抓到了,那丫頭就死定了?!?/p>
他們院長雖然看著冷淡不愛說話,但是一旦發火,那根本沒人敢抬頭看。
所以他們這些醫院的老護士對柏京墨一直都是尊敬的心態,只有剛進來的新人和剛剛那些實習生,才會被柏京墨那張臉迷惑,
想到這,戴柳聲音壓的更低了,“我和你說,我們院長發火真的很可怕,雖然他什么都不說,但是那雙眼睛冷冰冰盯著你,我天,就和上學看到教導主任一樣,真的嚇死人。帥哥很帥,但姐姐我身為過來人,還是溫馨提醒你,不要被他那張臉迷惑了?!?/p>
“……”
喻梨有些想笑,但覺得不太好,于忍住了笑意,認真地點點頭:“好,我知道了,我不會被迷惑的。”
其實這個事情說大也不大,說小……也算不上小。
對于這種特殊強調過的問題,對方還明知故犯,不服從規矩,在以后的工作中肯定會產生些摩擦。
而且……
“而且干幼珊還真是大膽,那個時候語姐給她安排到晚班,她一個人敢晚上坐電梯去五樓?!贝髁鴵沃掳透袊@出聲,“我來了這么久,都不敢晚上一個人坐電梯?!?/p>
也是那件事后,俞語姐再也沒給實習生隨便安排晚班了。
喻梨聞言動作一頓,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晚上……怎么了嗎?”
說到這個,戴柳像是觸碰到什么禁忌一樣,嘴邊瞬間閉上,小眼神瘋狂瞥向兩邊,生怕被人聽見。
“我悄悄告訴你,你可別和語姐說,她最討厭我們說這件事了,其實我們醫院……鬧鬼?!?/p>
喻梨一副感興趣的模樣:“鬧鬼?”
“是啊,每次到晚上電梯都會自動停在四樓,然后就不動了,但四樓關著的病人都是屬于危險級別,怎么可能有人在那一層?!?/p>
“而且之前醫院里經常會發生護士失蹤的事情,就是被我們院長壓下去了,現在還沒,那么嚴重,以前是真沒人敢上晚班?!?/p>
戴柳越說越來勁,“這件事也不算什么秘密,所以我說啊,干幼珊那個行為真是大膽,她也知道這個故事,非說什么自己是無神論者,根本不相信這些,她就是沒遇到,等遇到了就知道了?!?/p>
喻梨撐著下巴耐心聽著,眼睛眨了眨,“你遇到過?”
戴柳瞬間答道:“那肯定的?!?/p>
那年她也是剛進來的小護士,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看那些前輩都不值晚班,她直接拍拍胸脯,說自己要上晚班。
結果第一個晚上,戴柳就后悔了。
因為尼瑪真的有鬼啊
那天晚上只有她一個人在護士站,因為要去檢查每個病人的情況,她就拿著手電筒,挨個查看。
等到走到電梯口的時候,只聽見“叮咚”一聲,電梯門自動在自己眼前打開。
明明沒有人按,它卻硬生生在這一層停了一分鐘。
當時的戴柳直接傻在原地了,動都不敢動,就這樣瞪大眼睛看著電梯。
直到電梯門關上后,她才腿一軟跌坐在地上,然后就看見那個電梯自己上到四樓去了。
至此,一直停在那一層。
不僅如此,樓上還隱隱約約傳出慘叫聲和哭聲,三樓的燈也開始閃爍的不停。
當時戴柳直接嚇得哭出來了,她連哭帶爬地從地上爬起來,一骨碌跑到保安室,找保安大爺硬生生聊了一晚上。
第二天她把這件事告訴俞語姐,對方聽完后先是沉默一會,也沒罵她擅離職守,只是拍拍她的肩膀。
“你只是太累了出現了幻覺,回去好好休息,別和別人說這件事。”
真的是幻覺嗎?那一晚的經歷戴柳現在都還記得。
因為太真實了,她感覺自己離死亡就差一點。
等到戴柳講完這些事情,她擰開保溫杯喝了口水,余光瞥到墻上的鐘后,頓時一驚:“居然已經這個點了。”
她放下杯子看向喻梨:“喻梨,要一起去食堂吃飯嗎?”
喻梨搖了搖頭,“你先去吧,柳姐,我等會去熟悉一下我那幾個病人。”
“好,那你要快點哦,晚點食堂可沒菜了,那群人搶飯比誰都快?!贝髁撓掳状蠊樱闷鹗謾C朝喻梨揮了揮手,“我走了。”
“拜拜?!?/p>
等到戴柳離開,喻梨站起身拿起桌上的單子,按照上面的名單一個一個看過去。
直至走到一個病房前,這個房間和其他的都不太一樣,房門甚至還被上了鎖。
她透過玻璃,里面的床上躺著個男人,男人四肢被帶子綁住,閉著眼睛安靜地躺在床上,周圍卻透出莫名詭異的氣氛。
突然,那男人猛地睜開眼,他像是察覺到外面有人,身體不斷掙扎,猩紅的眼睛死死看著玻璃口,嘴巴里發出猶如野獸般的嘶吼。
“放開我!!!你們這些魔鬼??!”
猝不及防被這么一喊,喻梨眼睛瞇起,神色依舊平靜,她正欲轉身離開,一雙手突然捂住了她的眼睛。
熟悉的松香味鉆入鼻尖,背后抵上溫熱結實的胸膛,眼前是一片黑暗,耳邊響起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
“這個病人病情不太安全,你還是少靠近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