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曼一邊打,一邊要注意汪三,根本就施展不開。
見汪三被一個黑衣人逼得毫無還手之力,眼看就要被砍中。
她一抬腿,一支火把便騰空而起,照著黑衣人的面門飛去。
得到機會喘息的汪三,氣壞了。
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居然對他下死手?
想也不想,掄著棍子揮在黑衣人的腿上。
黑人護著面門,絲毫沒料到汪三會反應如此之快。
來不及躲閃,腿上被重重的挨了一棍,只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
他仰頭怒瞪著汪三,就好像要將他扒皮抽筋一般。
汪三……?
“我操你二大爺?shù)模氵€敢瞪我,我才無辜好不好?”
嘴上說著,手上也沒有停,棍子又掄在黑衣人的腦袋上。
黑衣人腦袋點了兩下,然后白眼一翻,倒地上不動了。
汪三還以為他在裝死,一會兒趁他不注意,好偷襲他。
用棍子戳了戳,喊道:
“丫的,別裝死,趕緊起來,咱們再戰(zhàn)五百個回合。”
黑衣人這會兒腦漿崩裂,能站起來,那就不是人了,而是飄啊飄。
見他真死了,汪三被嚇到了。
他長這么大,還沒打死過人。
這要咋整?不會被抓去坐牢吧!
王曼一直注意著他,見他站在那里發(fā)呆,忍不住吼道:
“你要死啊,這會兒還發(fā)呆,是嫌命太長了。
注意后面!”
汪三被她這一吼,也反應過來了。
趕緊摒棄雜念,專心應敵。
他雖然功夫不好,但勝在人比較滑頭,身子也轉(zhuǎn)得快。
要不是王曼一再叮囑,不到萬不得已,不能使用馬糞蛋。
他早就用上了。
哪會整得如此驚心動魄。
說老實話,王曼應付起這些黑衣人倒還算輕松。
主要是她擅長的就是近身搏斗。
兩只手各拿一把鋒利的匕首,但凡靠近她就是一道長長的口子。
稍不注意脖子都會被劃拉斷。
她可不像汪三想得那么多。
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總之你死總比我死的好。
黑衣人也沒有想到,原本十拿九穩(wěn)的事兒,居然這么難搞定。
尤其是多出來的兩個人,咋也這么難纏?
眼看他們的人一個個倒下去,首領(lǐng)也是慌了。
再拖延下去,等到他們救援的人來了,那豈不得死。
于是牙一咬,手一揮:
陰沉沉,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抓緊時間,格殺無論。”
聽到格殺無論,汪三氣得跳腳:
“我說你們眼睛都瞎了嗎?
我們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人,干嘛要把我們扯進來?
還想對我們格殺勿論,你他丫的,眼睛被屎糊住了嗎?”
王曼要是有時間,肯定的得翻十個八個白眼。
這貨還真是不安分,都到了人命關(guān)天的時候,他還廢話那么多。
黑衣人才不理會他呢,講究的就是人狠話不多。
最好是把他們都干趴下,然后好功成身退,回去交接任務。
這邊黑衣人都還沒消滅完,黑夜里又沖出來了十幾個人。
王曼想罵娘:
這到底有完沒完啊?
是想把她累死在這里嗎?
還是說,她馬糞蛋的秘密保不住了?
見到?jīng)_過來的人,一致針對黑衣人,她這才松了口氣。
原來是自己人,嚇我一大跳。
這會兒的她,已經(jīng)把自己歸于這一群當中的一員了。
黑衣人很快被解決了。
汪三手抖的拖著鐵棍來到王曼身邊,哭唧唧道:
“曼娘,怎么辦?我把那人打死了。
官府會不會來抓我去坐牢啊?
要是我被坐牢,砍頭,或者流放什么的,你記得一定要幫我照顧好老娘啊!”
王曼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滾一邊去,別擋著我休息。”
她也是累得腿腳都是軟的,腦子還處于高度警戒中,完全收不回來。
要論殺人,她可是殺了三個,還重傷兩個,豈不得死定了。
他倆人在這里嘀嘀咕咕,那邊的人卻在清理戰(zhàn)場。
一個全身漆黑,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人,往這邊瞧了好幾眼。
汪三悄悄湊湊到王曼的耳邊,壓低聲音說道:
“曼娘,那人一直在偷看我們,該不會是奸細吧?”
其實王曼也發(fā)現(xiàn)了。
由于天太黑,那人又裹得實在嚴實,還真沒看出來。
就在那人再一次看過來的時候,正好對上王曼的目光。
他暗自嘆了一口氣。
王曼“蹭”一下站起來,滿臉驚訝:
“大哥,你怎么在這兒?”
這一聲大哥,把大家都喊都愣住了。
全都把目光看向王曼。
王曼以為自己認錯人了,或者不該認的,正暗暗后悔。
不想那人卻對著身旁的一個老頭拱手道:
“大人,這是舍妹!
我也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丛谶@里?”
被稱為大人的,是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也是五六十歲了。
滿臉的絡腮胡子,一看就是那種不拘小節(jié)之人。
他點點頭,看向王曼:
“真是你妹妹?長得倒相像。
小丫頭,我看你的武功不錯,都是跟誰學的?”
說著還走了過來,一副要嘮家常的模樣。
王曼不知他是什么人,看向王學知。
“這是邱將軍,問你什么,你直接回答便是。”
王學知擔憂的看了眼王曼。
“小時候跟著一個老獵戶學了幾招,然后就自己瞎練的。”
王曼如實的回答。
至于這身體的芯子,那是秘密,不能為外人道。
邱將軍顯然不信:
“哦,就教了你幾招,便能這樣厲害?”
說罷還看向王學知。
王學知點點頭:
“的確如此!
妹子小時候比較頑劣,老獵戶說她根骨奇佳,是塊練武的好料子。
不過他也只會三腳貓的功夫,教不了許多。
還說讓她另外拜個厲害點的師傅,將來一定會有所成就。
可是家里條件不允許,只能這樣了。”
王曼……?
她大哥說起謊來,可是真的不打草稿。
有這么回事兒嗎?她咋不記得?
“將軍,那些人都檢查過了,并沒有什么能證明他們身份的東西。
要怎么處理?”
一個跟王學知同樣打扮的人過來,拱了拱手,對邱將軍問道。
“都檢查仔細了?”
邱將軍剛才還算平和的眼神,一下變得凌厲起來。
“嗯,都檢查過了,包括他們的身體,一樣也沒漏下。”
那人回答。
“既然這樣,那便處理了吧。”
邱將軍揮揮手,也沒了問王曼的心思,踱步到了馬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