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絕境反擊
地下金庫內,上千架夜鶯標記的無人機的轟鳴聲震得蘇棠耳膜生疼。傅沉舟持槍擋在她身前,白大褂下滲出的血跡早已干涸,在燈光下泛著暗紅。林月如的聲音通過環繞音響傳來,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傅沉舟,當年你父親拒絕成為‘夜鶯計劃’的實驗品,現在,該由你來完成他未竟的‘使命’了。”
蘇棠感覺傅沉舟的身體驟然緊繃,她悄悄握住男人顫抖的手,指甲在他掌心掐出月牙形的血痕。“什么實驗品?” 她壓低聲音問,卻見傅沉舟盯著屏幕上 “傅沉舟:完美實驗體” 的文件,瞳孔劇烈收縮。
“二十年前,夜梟會就在研究腦機接口與人體改造。” 蘇晴把玩著***,眼中滿是瘋狂,“你的父親發現后,試圖帶著研究資料逃跑,所以我們燒死了他和整個孤兒院。不過沒想到,你這個漏網之魚,居然成了最完美的樣本。”
蘇棠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七年前的記憶碎片瘋狂涌入腦海 —— 大火中傅沉舟渾身是火卻將她推出火海的模樣,此刻與屏幕上 “實驗體” 的字樣重疊。傅沉舟突然甩開她的手,舉起槍對準蘇晴:“你們對我做了什么?”
無人機群突然啟動攻擊程序,子彈如雨點般傾瀉而下。傅沉舟拽著蘇棠翻滾躲避,卻在轉身時被激光束擦過肩頭。蘇棠看著他后頸露出的芯片接口,突然想起烏鴉臨終前的眼神 —— 那個總是欲言又止的男人,是否早就知道傅沉舟的秘密?
“打開硬盤里的‘X 檔案’!” 蘇棠在槍林彈雨中大喊,“也許能找到破解芯片的方法!” 傅沉舟的動作頓了頓,他盯著蘇棠決絕的眼神,最終咬牙點頭。當他將***插入硬盤時,整個金庫的燈光突然轉為詭異的紫色。
屏幕上跳出的影像讓所有人呼吸停滯:年幼的傅沉舟被綁在手術臺上,林月如戴著白色口罩,手中的注射器泛著幽藍的光。“這是你五歲時的記憶,被我們永久封存了。” 林月如的聲音充滿扭曲的興奮,“你以為那場火是意外?是你親手點燃了孤兒院,為了保護藏在你體內的‘夜鶯核心’!”
傅沉舟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童年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他想起母親臨終前將他推進密室的畫面,想起那個刻著夜鶯標記的銀色吊墜,此刻正躺在他的貼身口袋里。蘇棠抓住他顫抖的手,將吊墜掏出:“這是你母親留給你的,上面一定有線索!”
就在這時,金庫的地面突然裂開,露出深不見底的陷阱。蘇晴大笑著后退:“你們以為能翻盤?整個滬市的地下都埋著夜梟會的炸彈,只要我按下這個 ——” 她舉起遙控器,卻在按下按鈕的瞬間,被一道黑影撲倒。
“蘇小姐,傅總!接著!” 熟悉的聲音傳來,蘇棠接住烏鴉扔來的電磁脈沖槍。男人渾身是血,臉上卻掛著不羈的笑:“我可沒那么容易死,夜梟會的防火墻,我早就留了后門。” 他舉起手中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碼正在飛速跳動。
傅沉舟握緊電磁脈沖槍,對著無人機群扣動扳機。強烈的電流閃過,上千架無人機紛紛墜落。林月如的尖叫聲從音響里傳來:“啟動 B 計劃!把傅沉舟抓回來!” 數十個黑衣人從暗道涌出,手中的***對準兩人。
蘇棠在混戰中看到蘇父被押進金庫,老人脖子上的項圈閃爍著紅光。“爸!” 她想要沖過去,卻被傅沉舟攔住。男人的眼神恢復清明,他將吊墜按在硬盤接口處,一道藍光射出,在空中投影出夜梟會的全球分布圖。
“原來夜鶯核心,就是這個。” 傅沉舟冷笑,“林月如,你苦心經營二十年的計劃,該結束了。” 他將硬盤插入墻壁上的終端,整個金庫開始劇烈震動。蘇晴見狀想要逃跑,卻被烏鴉一槍擊中腳踝:“想走?沒那么容易!”
就在眾人以為勝券在握時,傅沉舟突然痛苦地捂住腦袋。他后頸的芯片發出刺目的紅光,眼神逐漸變得空洞。林月如的聲音再次響起:“傅沉舟,啟動‘弒神程序’!殺了蘇棠!”
蘇棠看著傅沉舟舉起槍對準自己,淚水模糊了視線。她緩緩走向男人,輕聲道:“沉舟,還記得你說過,我是你的命嗎?” 槍口在顫抖,傅沉舟的太陽穴青筋暴起:“別過來…… 快走……”
“我不走。” 蘇棠握住槍管,將它抵在自己胸口,“如果你真的要殺我,那就動手吧。但我相信,你不會的。” 她的眼淚滴落在傅沉舟手背,男人突然發出一聲怒吼,將槍狠狠砸向地面。芯片在巨大的沖擊下迸裂,傅沉舟踉蹌著倒在蘇棠懷里。
“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他的聲音虛弱,卻堅定,“蘇棠,我們一起,毀掉夜梟會。”
金庫的穹頂開始坍塌,蘇父的項圈倒計時也進入最后十秒。烏鴉沖過來輸入一串代碼,項圈應聲而解。傅沉舟強撐著起身,將硬盤里的所有數據同步到全球網絡。當夜梟會的犯罪證據在各大媒體平臺炸開時,林月如的尖叫被徹底淹沒在爆炸聲中。
蘇棠扶著傅沉舟走出廢墟,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她望著懷中的男人,突然發現他后頸的疤痕不知何時變成了展翅的夜鶯形狀 —— 那是命運的烙印,也是他們抗爭的勛章。而遠處,更多夜梟會的據點正在燃燒,這場持續二十年的噩夢,終于迎來了破曉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