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試探,一出手就是殺招!
他整個人如同化作一道模糊的黑色殘影,速度快得超出了普通人的視覺捕捉!
原地只留下一聲刺耳的音爆!
一股凌厲無匹,仿佛能撕裂空氣的勁風(fēng)直撲陳默面門!
他的右手五指彎曲如鉤,指尖閃爍著烏黑的光澤,隱隱帶著腥氣,顯然淬有劇毒!
正是他的成名絕技。
裂金鷹爪功!
這一爪下去,精鋼也能洞穿!
恐怖的氣勁將周圍的攤位都吹得東倒西歪!
圍觀人群驚叫著抱頭鼠竄,生怕被殃及池魚!
劉浩更是嚇得魂飛魄散,連滾爬爬地躲到遠(yuǎn)處,渾身抖如篩糠。
面對這足以秒殺尋常武者的恐怖一擊,陳默終于有了反應(yīng)。
他輕輕嘆了口氣,仿佛有些無奈。
然后,他拿著原石的右手依舊沒動,只是左手如同驅(qū)趕蚊蠅般,隨意地、輕飄飄地向前一揮。
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沒有呼嘯的勁風(fēng)。
就那么平平淡淡地一揮。
“轟……!!!”
一聲沉悶到極致、仿佛大地深處傳來的轟鳴驟然炸響!
冷鋒那快如鬼魅、凌厲無匹的身影,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堅不可摧的鋼鐵城墻!
他前沖的勢頭戛然而止!
臉上那猙獰的表情瞬間凝固,變成了極致的驚駭和難以置信!
他感覺一股無法形容,浩瀚如同汪洋大海般的恐怖力量,以一種他完全無法理解的方式,無視了他所有的內(nèi)勁防御,如同無形的巨錘,狠狠砸在了他的胸口和丹田之上!
“噗……!”
一大口鮮血如同噴泉般從冷鋒口中狂噴而出,在空中形成一片凄厲的血霧!
他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fēng)箏,以比來時快十倍的速度倒飛出去!
玄鐵勁裝寸寸碎裂!
沿途撞翻了好幾個堅硬的石料攤位,最后“砰”地一聲巨響,狠狠砸在十幾米外一堵厚重的磚墻上!
墻體以他為中心,瞬間布滿了蛛網(wǎng)般的裂紋!
冷鋒像一幅破敗的畫,嵌在碎裂的墻體里,頭無力地垂下,七竅流血,生死不知!
他那雙曾經(jīng)銳利如鷹隼的眼睛,此刻只剩下空洞和死灰,殘留著無盡的恐懼和茫然。
他引以為傲的古武修為,他淬毒的裂金鷹爪,在對方那輕描淡寫、如同拂去塵埃般的一揮之下,脆弱得如同紙糊!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整個玉石市場,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所有人都保持著驚駭欲絕的表情,張大嘴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只有解石機(jī)殘留的嗡鳴和遠(yuǎn)處隱約的喧囂,提醒著時間還在流逝。
陳默站在原地,連衣角都沒有動一下。
他依舊拿著那塊散發(fā)著溫潤冰綠光芒的原石,仿佛剛才只是隨手拍死了一只嗡嗡叫的蒼蠅。
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石頭,又抬眼,平靜地掃過全場那些呆滯、驚恐、如同看神魔般的目光。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遠(yuǎn)處嵌在墻里生死不知的冷鋒身上,又掃過地上那個抱著斷手哀嚎的隨從,以及另一個早已嚇傻、癱軟在地的玄衣人。
他微微蹙了蹙眉,仿佛覺得有些吵。
然后,他屈指,對著那塊價值連城的冰種正陽綠原石,輕輕一彈。
“叮!”
一聲清脆悠揚(yáng)、如同玉石相擊的悅耳鳴響,帶著某種奇異的韻律,瞬間傳遍了整個市場。
隨著這聲輕響,那斷手隨從凄厲的哀嚎聲戛然而止,他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嚨,翻著白眼直接昏死過去。
另一個癱軟的隨從也腦袋一歪,沒了聲息。
連遠(yuǎn)處墻體里冷鋒微弱的呻吟也徹底消失。
整個世界,瞬間清靜了。
陳默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拿著原石,走到面無人色、抖得如同風(fēng)中落葉的攤主面前。
“老板,”陳默的聲音依舊平淡,仿佛剛才那驚天動地的一幕從未發(fā)生過,“石頭我拿走了。錢,兩清。”
說完,他不再看任何人,將那蘊(yùn)含著精純靈氣的冰種翡翠隨意地夾在臂彎,如同夾著一本書籍,轉(zhuǎn)身,在無數(shù)道驚恐、敬畏、如同仰望神祇的目光注視下,步伐從容地走出了依舊死寂一片的玉石市場。
陽光灑在他那名牌西服上,背影在塵土飛揚(yáng)的巷道里拉得很長。
只留下身后一地狼藉,和無數(shù)破碎的世界觀。
劉浩癱坐在角落里,褲襠一片濕濡,眼神空洞,嘴里無意識地喃喃著:“怎么可能……他不是廢物嗎?怎么突然變得那么厲害……”
剛才那輕飄飄的一揮手,那隨意的一彈指,如同烙印般刻進(jìn)了他的靈魂深處,成為了他此生揮之不去的噩夢。
而那塊被陳默夾在臂彎里的冰種正陽綠,在陽光下,閃爍著夢幻而冰冷的光澤。
就在他要離開的時候,一道聲音傳來。
“殺了人就想離開?你覺得你很厲害嗎?”
“呵呵!”
陳默的笑聲很淡,帶著一種置身事外的平靜,仿佛剛才隨手“處理”掉玄鐵會供奉的驚悚場面,真的只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我要走,誰也別想留下我!”
他目光掃過遠(yuǎn)處幾個躲在攤位后面臉色煞白卻不敢逃走的攤販。
“哈哈哈……”
銀鈴般的笑聲突兀地響起,打破了市場死水般的沉寂。
聲音的主人從陰影中走出,高跟鞋踩在碎石地上,發(fā)出清脆規(guī)律的聲響,每一步都像踩在眾人緊繃的心弦上。
來人是一位女子。
看上去約莫二十七八歲,身姿高挑婀娜,穿著一身剪裁極盡簡約卻透著昂貴質(zhì)感的月白色旗袍,勾勒出驚心動魄的曲線。
長發(fā)如墨,松松挽起,露出天鵝般優(yōu)雅修長的脖頸。
她的面容極其精致,眉目如畫,紅唇飽滿,只是那雙顧盼生輝的桃花眼里,此刻盛滿的不是笑意,而是一種深不見底的、帶著玩味和審視的冰冷光芒。
她的氣場強(qiáng)大而內(nèi)斂,明明是在笑,卻讓周圍殘余的溫度又下降了幾分。
在她身后半步,安靜地垂手侍立著一位穿著灰色唐裝氣息沉凝如古井的老者,眼皮耷拉著,仿佛睡著了一般。
她徑直走到陳默面前,距離不遠(yuǎn)不近,恰好能清晰感受到她身上傳來若有若無的冷冽幽香。
她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陳默,從他那俊郎的臉蛋,到他臂彎里那塊散發(fā)著夢幻冰綠光澤的原石,最后落在他那雙平靜無波,仿佛能吞噬一切情緒的眼睛上。
“你是第一個敢這樣跟我說的。”
女子紅唇微啟,笑聲收斂,只余下唇角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她不怒,甚至帶著點(diǎn)新奇,但那眼神里的探究卻如同實(shí)質(zhì)的冰針,刺向陳默。
陳默仿佛感受不到那目光的壓力,坦然回視。
他敏銳地捕捉到她旗袍袖口處,一枚用極細(xì)銀絲勾勒出的、抽象化的鷹隼圖案若隱若現(xiàn)……
與剛才冷鋒玄衣上的徽記如出一轍,只是更加精致內(nèi)斂。
這女人,和玄鐵會關(guān)系匪淺,而且地位遠(yuǎn)高于冷鋒。
空氣中彌漫著無形的張力。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連劉浩都忘了發(fā)抖,驚恐地看著這突然出現(xiàn)比冷鋒更讓人心悸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