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自己兒子去檢查一下,免得天天來怪女人!”
周秀蘭說完,皮笑肉不笑的瞅著田學英。
“你放屁,生孩子這事兒咋可能是男人的問題?你少誆我!”
田學英明顯不相信。
“不知道正常,沒讀過書的人咋會知道這些?不相信明天就去醫院問問看,也可以去問問婦聯程主任,看我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那幾個婆子聽到這話紛紛點頭,表示認同周秀蘭說的話。
張保國和田學英互相看一眼,一時竟也找不到話來反駁周秀蘭了。
周秀蘭瞥瞥田秀英,繼續說道,“你剛才說的張家的產業,據我所知,你們可是在外面欠了不少錢吧?現在還不起債,到時候還想把債務挪個人操心,你們好當個甩手掌柜?這主意可是真好啊!”
田學英往前一頓,“你放屁!”
“放屁?你自己心里有數的很!你剛才說的,我們做老人的得自己多省點,該多為孩子們考慮。我們現在可都在這里,那你告訴我,你給他們存了多少錢?”
周秀蘭貼近田學英,趕緊捂住鼻子,
“你要是拿不出來,那我只能認為你在吹牛皮,故意挑撥我在鄰居心里的形象,也挑撥我家的關系!那老娘只能把你兒子一家趕出去了!至于住的地方,你們自己想辦法!”
田學英一聽不樂意了。
“周秀蘭你別太過分了,你別忘了,劉桂芳可是住在自己娘家的,你把她趕出去之后,一家子沒地方住,你良心不痛嗎?”
“哦對,你不提醒,老娘都忘了她是一直住在我的房子里的。不過你放心,她又不孝順我,我將究她干啥?”
周秀蘭站得直直的,有理有據,且態度強硬的很。
幾個婆子聽完各有各的意見。
“是啊,這周大嫂家里可是有這么多兒女么,你這么說這不是挑撥人家家庭關系嗎?”
“就是,結婚七年了,老張家都拿不出房子來讓人家住,我說這周大嫂做的也夠仁至義盡了,現在讓他們搬出去也是對他們忍到極限了!”
“不,我倒覺得吧,她要是能夠拿出自己給孩子們存的錢,那也不是光說不干的假人。你拿出來讓我們看看唄!”
“也是,那你讓我們看看,我們為你作證!”
幾個婆子七嘴八舌,竟然將田學英架的高高的,都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少家底。
田學英這下懵圈了,才反應過來這是中了周秀蘭的套了!
不拿,那就是明擺著自己挑撥劉家關系,讓人詬病,并且自己孩子還得被趕出去。
拿吧,那可是自己辛辛苦苦攢的棺材本,有一部分是劉桂芳每個月的工資,給了自己攢的。
還有一部分可是她從娘家拿的一些東西,自己去找小販子變賣了才攢的。
什么煤油啦,好一點兒的衣裳啦,還有豬油啦,雞鴨鵝的......
一共才攢了一千二百塊錢,這怎么拿出來?
幾個婆子也都等的不耐煩了,紛紛開始催促她。
“看來她拿不出來,上次婦聯主任程愛黨可是說了啊,我要有事情就去找她。現在有人挑撥我家關系,程主任您幫我說句話!”
張保國拉著田學英開始嘀咕,
“媽,你說你今天這是干啥?沒事非得來惹她?現在好了吧,被她拿到把柄了,我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啊!把錢拿出來吧,趕緊把這件事情平息吧,丟死人了!”
田學英聽完別提多委屈了,咋的現在都來怪她了?
自己做這些為了誰?還不是為了老張家,為了兒子?
她憋了一口氣,臉通紅。
算了,還是忍忍吧!
堅決不能搬走,還得留在這個房子里!
只要還在這里,以后什么都有機會!
想到這里,她眼睛眨眨,從貼身衣裳里掏出一個紅色的袋子,大聲道。
“我田秀英說話就是算話,自從他們結婚之后,我可是偷偷為孩子攢了不少錢!這里一共一千二百塊錢,都在這里!”
周秀蘭聽完閃身過來,冷笑著一把將那個袋子搶過去!
“你干啥?”
田學英壓根兒沒想到周秀蘭會來搶自己錢袋子,伸手要去搶回來。
“干啥,老娘得看看是不是真有一千二百塊錢!哼!”
她將袋子翻開,拿出里面卷著的錢。
當著眾人的面一張張數好。
直到最后,她才朗聲開口,“不錯,是一千二百塊錢。只是剛才你說的很清楚,你兒子一家人在娘家住了七年時間,我可是一分錢沒要過吧?
可是今天開始老娘就得要生活費了,你說說看得給我多少錢?”
田學英懵了,這個周秀蘭可真是太過分了!
哄騙自己把錢袋拿出來,現在倒好,搞半天是想打自己錢的主意!
這么無恥的人也是第一次見!
“周秀蘭你自己搞清楚,是你自己愿意讓他們住在你家里的,現在還來要生活費,你說說看這算咋回事兒?”
劉振華站在一旁,差點笑出來。
周秀蘭冰冷的眼神掃過張保國和田學軍幾人,回憶著上一世的事情。
上一世也是這時候,張保國一家人來到自己家里。
先是言語諷刺丈夫和女兒,讓子一家人對于張家有負罪感,覺得是劉桂芳生不出男丁,才導致張保國沒有正經工作,然后自己花了一千多塊錢給他買了個工作,
把他介紹到縣上的國民食堂當廚師,然后又被劉桂芳這個不成器的白眼狼偷走了自己的存折,接著張保國又偷偷拿了自己的房產證。
這都是這一家人干的事情!
想到這里,她恨得牙都要咬碎了。
這一次,她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我讓他們一家住在我家沒錯,那是我作為人的同情心,我要是那時候就把他們趕出去,餓死街頭也不一定呢!
還托關系給她在供銷社找了個正經工作,養活了你張家一家子。老娘算是對得起你們老張家一家了吧?”
幾個嬸子又開始鬧鬧騰騰的討論。
紛紛贊許周秀蘭。
周秀蘭心里也很清楚,這種機會能遇到一次算一次,這次既然被自己碰到了。
那新賬老賬就一并算完!
一個嬸子跳出來開口,“我說,這個周大嫂確實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七年哪,三個人在這里又是吃又是住,按照一般的家庭條件來說,這每個月一家人最少都得六十塊錢。
那每一年都得七百二十塊錢,七年就得五千零四十塊錢。這個一千二百塊錢,差得遠哪!”
她搖搖頭。
田學英怒了,跳起來指著她罵,“你懂啥?啥玩意兒五千多?你咋不去搶?真是信口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