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宴,就設在永寧長公主府邸,由皇后主持,永寧長公主協辦。
永寧長公主是皇上的長姐,是先皇嫡長女,備受尊寵,成婚時先皇將一座皇家園林賜給她當公主府邸,在宗室中聲譽很高。
她善長交際,長袖善舞,經常設宴歡歌。
正值春日,草長鶯飛,百花爭奇斗艷。
未婚的年輕男女在園中興致盎然的游玩,到處是歡聲笑語。
這不僅僅是給皇子選妃,也是為貴族年輕男女相親。
永寧長公主的小姑子紀芳菲出落的亭亭玉立,“嫂子,您就幫幫我嘛,我若是成了睿親妃,唯您馬首是瞻,事事聽您的。”
兩人雖是姑嫂,但,相差了十幾歲,情若母女。
永寧長公主也知道這是好事,會讓她權勢更盛一籌,但,九皇弟不是她能控制的人。
那小子太冷漠了,眼中除了皇上外,沒有別人。
他們這些年紀相差很大的哥哥姐姐 ,哪有什么感情?二妹永安就折在那小子手里。
但,這話不好跟小姑子說。
她看著嬌艷如花的紀芳菲,親昵的捏捏她的臉蛋,“你要知道,九皇弟的婚事只有兩個人能作主,一個是皇上,一個是太后。”
“太后整日念經,不過問世事,恐怕也不會過問九皇弟的婚事。”
紀芳菲聽明白了,纏著她撒嬌,“您幫我在皇上面前多說幾句好話唄。”
她從小就喜歡厲無恙,做夢都想嫁給他,都成了一種執念。
永寧長公主微微笑道,“等會九皇弟會過來,你好好表現,男人都喜歡乖巧甜美又溫順的女子。”
紀芳菲嬌生慣養,最是驕縱,但為了成為睿王妃,愿意暫時收起脾氣。
“知道了,您一定要幫我呀。”
永寧長公主笑吟吟的點頭,“我不方便出面,讓語兒帶著你這個小姑姑去皇后面前多表現。”
紀語兒是永寧長公主親女,兩人感情極好,滿口答應。
就在此時, 宮人稟道,“皇后娘娘來了。”
不光皇后娘娘來了,大皇子夫妻,二皇子夫妻,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 江城郡主都來了。
大家齊刷刷的迎上去行禮,一番客套后,在花園涼亭坐下來。
皇后看著滿園的青春少男少女,心情大好,打趣道,“三皇兒,四皇兒,你們好好看看,喜歡什么樣的女子,自己挑。”
能進入園子的少女都是精挑細選的,家世清白,個人條件優越。
三皇子哈哈一笑,“讓九皇叔先挑,父皇急眼了呢。”
大家都笑了。
一片笑聲中, 紀語兒帶著紀芳菲湊到皇后面前,紀芳菲各種奉承討好,各種表現,三句不離九千歲,少女懷春心思全寫在臉上,大家都看在眼里。
原來,她的目標是九千歲,這是提前示威,讓競爭對手知難而退嗎?
三皇子看在眼里,沒放在心上。
四皇子心中不喜,暗暗記了一筆,這是看不起他嘍?
他是半個嫡子,為人最是驕傲。
“九皇叔怎么還不來?”
就在此時,通稟聲響起,“九千歲駕到,錦云郡主駕到。”
皇后輕笑,“總算是到了,大皇子,你帶人去迎一迎。”
“是。”大皇子帶著一眾兄弟過去迎接,其他人不敢怠慢,跟了過去。
“見過九皇叔。”
“見過睿王爺。”
厲無恙一襲錦衣,眉眼清冷,“都起來吧。”
他就算是坐在輪椅上,但一身凜冽的氣勢碾壓全場。
云箏落后了厲無恙幾步,沒有喧賓奪主,但,依舊擋不住絕世風采。
紅衣烈艷,傾城絕色,讓無數男子心魂俱震。
美,太美了,是一種生機勃勃的美,自信,張揚,熱烈的美麗。
紀芳菲第一眼就看到了云箏,她跟厲無恙站在一起莫名的相配,這一幕深深的扎了紀芳菲的眼,心底升起強烈的危機。
“睿王爺,您怎么跟這個女子一起過來?”
厲無恙微微皺眉,“這是錦云郡主,奉皇上之命協助本王辦差。”
紀芳菲笑的天真極了,“原來如此,郡主好能干呀,不過,你整天混在男人堆里,你夫家不介意嗎?”
云箏何等聰明之人,自然聽出了她話里的惡意,“我沒有夫家。”
紀芳菲大聲說道,“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已經嫁入平西侯府,成了江二公子的妻子。”
她生怕別人不知道,云箏已經成婚了,反復提醒。
云箏最煩這事了,懟了一句,“你的消息不靈通啊,我早就跟平西侯府決裂,皇上默許了。”
紀芳菲揪著不放,“那也沒有和離呀,你依舊是江二公子的人。”
云箏不耐煩了,“你這么關心此事,難道是對江聞舟有情?你可以現在就去追求江聞舟,反正,他無恥慣了,兼祧三房,四房也不是不行。”
“就是,你得準備好萬貫家財,否則,主動倒貼,江二也看不上你。“
這話太難聽了,眾人面面相覷,果然如傳說中般殺傷力巨大。
紀芳菲又羞又氣,皇后面前她怎么裝都不裝一下?
“你胡說什么,我都沒見過江二公子,哪來的情意?女兒家的名聲最金貴,你怎么能如此污蔑我?”
她委屈的不行,楚楚可憐的瞟了厲無恙一眼,“我只是關心你。”
厲無恙只看著云箏,全然無視她的存在,她更生氣了。
云箏不客氣反問道,“我認識你嗎?我需要一個陌生人不懷好意的關心嗎?”
紀芳菲將她視為頭號大敵,恨不得讓她立馬消失,“你一個女子如此桀驁不馴,夫家不喜,以后可怎么活啊?‘
云箏微微一笑,“我有錢,有爵位,你有嗎?”
“你……”紀芳菲雖然是長公主的小姑子,但,紀父已經退仕,駙馬是書畫大家,只掛了個四品的虛職,不需要上衙的那種。
云箏笑瞇瞇的捅刀子,“哦,你沒有,普通人就少操心有錢勛貴的事,多關心自己的教養吧,你這性子嫁到夫家,活不過一年的。”
大家目瞪口呆,她好兇殘呀。
紀芳菲氣的差點吐血。
她眼珠一轉,“九千歲,您來評評理,我到底哪里做錯了,讓江二夫人如此針對我?”
一聲江二夫人,咬字很重。
她這是試探厲無恙的心意呢,大家都悄悄豎起耳朵傾聽。
雖然都不覺得這兩人有事,但,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嘛,萬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