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侯臉色鐵青,“這是誤會,都別沖動。”
江聞舟的額頭砸在桌凳上,疼的厲害,他一抹額頭,抹到一手鮮血,氣怒攻心,“我沒有,你胡說。”
云箏眼神冷冷的,“給我打,只留一口氣就行。”
她一聲令下,侍衛(wèi)沖上前狂毆江聞舟,誰攔,就把對方也一塊打。
一時之間,只聽到江聞舟凄厲的慘叫聲。
不一會兒,江聞舟就被打倒在地,全身蜷縮成一團,抱頭大聲求饒,“別打了,別打了?!?/p>
云箏不喊停,就沒人停下來。
江家人驚恐不已,瑟瑟發(fā)抖,她分明是來尋仇的!好可怕的女人!
侯夫人又害怕又生氣,“云箏,你這是仗勢欺人?!?/p>
昔日,他們平西侯府高高在上,全然沒將云箏放在眼里,瞧不起她的出身,又想要她的錢,所以,只想將她哄騙進門,之后,一帖藥送她上西天。
可,如今,被他們踐踏的人殺了回來,狠狠反殺。
“對,我就仗皇上的勢,怎么著?”
她囂張跋扈,把江家人氣的夠嗆,但,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圣旨都讓她頒了,說明是皇上默許的,皇上真是老糊涂了。
江聞舟被打的滿地打滾,渾身是血,有氣無力的哀求,“饒了我吧。”
云箏冷冷的看著他,“知道錯了嗎?”
江聞舟涕淚齊流,狼狽不堪,“知錯了,知錯了?!?/p>
云箏負手而站,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很好,那給我磕十個響頭,給我賠禮道歉。”
江聞舟不敢置信的抬頭,“你瘋了嗎?做夢,我死都不會給你下跪的。”
云箏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繼續(xù)?!?/p>
又是一陣痛毆,江聞舟奄奄一息,感覺要死了,“夠了,別打了,我磕,我磕。”
云箏一抬手,眾人停了下來。
“敬酒不吃吃罰酒,賤種。”
江家人的臉色奇差,打人就算了,還這么羞辱人。
平西侯板著臉怒斥,“云箏,你這么小氣殘暴,皇上知道嗎?”
云箏微微一笑,“我告訴皇上,你在背后說他壞話,說他……”
她故意頓了頓,表情意味深長。
平西侯不禁急了,“你到底說了什么?”
云箏一本正經的說道,“你說皇上心胸狹窄,不能容人,為了一點小事就惡心平西侯府?!?/p>
這都是實話,平西侯是說過,但,只是跟兒子抱怨了兩句,她怎么知道的?
他頭皮一陣發(fā)麻,緊張的滿頭大汗,“我沒有說過,這是饞言。”
他看向那些禁軍侍衛(wèi)和太監(jiān),“各位,你們要幫我說句公道話啊。”
一名禁軍侍衛(wèi)神色嚴肅,“你說過?!?/p>
另一個也點頭,“對,你不止一次說過,早對皇上不滿了。”
這些人都分到了云箏的銀子,自然是幫著她說話。
而且,這是小事,平西侯府已經落魄,這輩子估計都難以翻身,踩上一腳怎么了?
平西侯倒抽一口冷氣,“你們……都被云箏收買了!云箏,你收買禁軍侍衛(wèi),這是要造反嗎?”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拿造反說事。
但,云箏是個女子,而且不是皇室中人,也不是勛貴集團的后代。
“我一個女流之輩,造什么反?皇上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天天嘔心瀝血,為國操勞,太苦了,我只想吃喝玩樂。”
她嘴角輕揚,“平西侯,你不會以為上交了丹書鐵券,就天下太平了吧?”
平西侯如被驚雷砸中,臉色劇變,“你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
他這么緊張啊,看來丹書鐵券的秘密不小,云箏若有所思,卻沒有再繼續(xù)。
“江聞舟,你跪,還是不跪?”
她要的是,打斷他的脊梁,打掉他的驕傲,讓他的精神世界徹底崩潰掉。
江聞舟渾身顫抖,咬破了嘴唇,鮮血順著嘴唇流下來。
他極力的抗拒,但面對強壓,不得不屈膝跪下來。
“撲通”一聲,他跪在云箏面前,無盡的屈辱如潮水般涌上心頭,羞憤欲死。
他從未想到有朝一日,會向一個女子跪下來。
而且,這個女子是他們精心挑選的獵物。
“對不住,全是我的錯,我給你磕頭?!?/p>
頭磕下去,一次又一次,足足十次。
每一次都是對他的凌遲,內心漸漸崩潰。
平西侯閉上眼睛,仿佛聽到了侯府脊梁被打斷的聲音。
她折辱的,豈止是江聞舟,是整個平西侯府。
這傳出去,平西侯府還有什么顏面見人?
云箏怔怔的看著這一幕,想起前世被一群賤奴強壓著跪在江聞舟和葉宜蓁面前的屈辱場景。
他們輕蔑的笑,一腳踩在她手上,硬生生的將她一雙手踩斷了。
而她痛的死去活來,還要硬撐著,不肯流下一顆眼淚。
一報還一報。
天道好輪回,惡終有報,不信抬頭看,上天饒過誰?
這僅僅是個開始,她要親手毀掉平西侯府,只能那樣才能泄她心頭之恨。
她環(huán)視四周,咦,還差一個人?!叭~宜蓁呢?”
她一副找茬的模樣,江聞月心思一轉,“她在葉府休養(yǎng)。”
云箏愣了一下,“哪個葉府?”
江聞月大聲說道,“永安長公主在東城買了一幢五進的大宅,掛的是葉府的牌匾。”
皇上不允許永安長公主開府,只能另辟蹊徑。
云箏的眼睛一亮,“江聞舟,你這就不對了,夫妻就該榮辱與共,葉宜蓁舒舒服服的當大小姐,你怎么能一個人吃苦受罪呢?”
“去,把她接回來。”
云箏不喊起,江聞舟就一直跪著,“永安長公主不讓。”
永安長公主再怎么說,也是皇室中人,失寵了也沒人敢冒犯。
畢竟,那是打皇室的臉。
云箏沒好氣的輕斥,“蠢貨,她不讓才好呢,你可以帶全家搬去住,吃她的喝她的?!?/p>
“住妻子的陪嫁宅子,吃妻子的喝妻子的,你們江家最擅長呀?!?/p>
她的話是難聽,但像是打開了一個新世界,眾人眼睛都亮了,蠢蠢欲動。
江聞舟咬著牙關,“我不去?!?/p>
云箏一拳揮過去,“去,還是不去?”
江聞舟被打中鼻梁,疼的眼淚都下來了,“去!”
云箏收回小手,吹了一口氣,“賤骨頭,不打就不舒服?!?/p>
她興致勃勃的說道,“走,我送你們過去?!?/p>
送人是假,搞事情是真!
小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