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珊,你嫉妒陸安苒多次陷害不成,怎么反咬我一口?你說我指使你,你有證據嗎?”
蘇珊這個時候徹底明白了陸安苒的話。
“所以你一開始就是借著我的手把陸安苒趕出公司?”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鄧欣知道陸安苒肯定是抓到蘇珊害人證據了,這個時候她必須撇清關系,否則事情鬧大,恐怕會牽連到她。
“是嗎?你真的覺得自己做得滴水不漏?”
陸安苒走出來,鄧欣有短暫的慌亂,但很快壓下去,鄙夷道:“陸安苒,說話做事要講證據,你說我陷害你,證據呢?”
陸安苒拿出手機播放上午她在洗手間和蘇珊的對話。
這下輪到鄧欣慌亂了。
“沒想到你這么有心計,蘇珊,你敢出賣我!”
蘇珊搖頭:“不是我啊,是她!”
“行了,現在說這些沒用,帶回我直接帶著證據請馮總做主。”
肯定不能鬧到馮晉那里。
他一向鐵面無私,若是知道她為了私仇損害公司利益,肯定不會放過她。
蘇珊也害怕了,準備向陸安苒求饒,瞥見鄧欣朝她使眼色,瞬間明白她的意思。
兩人幾乎同一時間撲上去搶陸安苒手里的證據。
鄧欣各自和陸安苒差不多高,壓著她的手臂,對矮小一些的蘇珊說:“愣著干什么,把她手機搶來砸了!”
兩人分工明確,換做一般女人肯定順利得逞。
可陸安苒練過,高中一挑三男都沒受傷,何況她們兩個女人。
直接一個過肩摔將鄧欣撂倒在地上,一巴掌扇在蘇珊臉上,打得她眼冒金星。
“就憑你倆?”
冷哼一聲,她拉了拉歪斜的衣領,抬步從鄧欣身上跨過去。
勾著唇角帶開門,看都站在門口的人后,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
和馮晉并肩站著的沈赫野雙手插兜,似笑非笑地開口:“沒想到貴公司員工私下里竟然如此相處。”
馮晉瞬間面子上無光,“讓沈總見笑了,這件事情我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答復,不會影響工作。”
“倒不必給我,只不過她作為受害人,你該給她一個公道。”
馮晉點頭:“這是自然。”
馮晉說完,沈赫野不顧其他人差異的眼神,朝陸安苒揮手:“受傷沒有?過來——”
陸安苒極不情愿地走過去,沒什么溫度地搖頭:“沒有,多謝沈總關心,咱們還是繼續吃飯吧。”
后面的飯,吃得其他人小心翼翼。
吃過飯,一行人往門口走去。
沈赫野似乎喝了不少酒,腳步虛乏的倒在何問肩上。
何問扶著老板,亦步亦趨,時不時看向陸安苒,像她尋求眼神幫助。
陸安苒心里有氣,假裝看不見。
走得大廳,服務生端來一杯蜂蜜水,“何總,給沈總喝點蜂蜜水吧,解救的。”
何問還沒伸手,陸安苒開口打斷:“不行!”
眾人齊刷刷朝她看過去。
陸安苒知道這下解釋不清了,只好硬著頭皮開口:‘他腸胃不好,不能喝蜂蜜水。’
之前有次喝了她自制的蜂蜜檸檬水,當晚差點送醫院。
說完她也不管其他人眼神,率先往門口走去。
馮晉叫的代價恭候多時,何為給沈赫野叫了代價,把人放進后排后,代價問何問:“你好,請問送到哪里?”
這可給何問問住了。
他撓了撓后腦勺,無助地看向陸安苒。
真是服了何問這個老六。
對自己老板一問三不知,問題是她也不知道他住哪里。
場面瞬間凝固。
最后她還是狠不下心,對代價說:“水木花園17棟1102,。”
“要不您還是跟沈總一起回去吧。”何問不放心沈赫野這樣子。
看著陸安苒這樣,也不像是會照顧人。
但好歹跟前有個人,也放心些。
確實讓人不放心。
陸安苒迎著頭皮鉆進車里。
沈赫野歪靠在真皮座椅上,領帶松垮地掛在脖頸,襯衫領口扯開兩顆紐扣,露出線條分明的鎖骨。
他緊皺眉頭,睫毛在眼下投出青影,感受到身邊的體溫。
像堵墻似的撲過來,把頭埋在她肩上。
“苒苒——”
“沈赫野,騙我一次不夠,還想騙第二次?”
這話出口,她明顯感覺到鉗在腰上的手臂,很輕地顫抖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沈赫野從她懷里起身,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眼里冷冷清清,像臺風過境,只剩下光禿禿的冷漠。
一路上兩人沉默無言。
她在等他主動解釋。
而他心里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兩人彼此期待,又彼此沉默。
一直到小區樓下。
還是跟上次那樣,甩門下車,壓根不回頭看他。
沈赫野搖搖晃晃下車,被代價攔住,他掏出兩章紅鈔給師傅,“麻煩你了。”
追上去以后,房門已經關了。
他在外面按門鈴被無視后,第一次粗暴的,沒有形象地拍門:“苒苒——”
“苒苒,你開門!”
喊了好幾聲,里面的人就是不肯開門。
他無奈地站在門口等。
這邊陸安苒進去洗了把臉,站在陽臺上吹了會兒風,聽見外面沒了動靜,忍不住朝門口走去。
打開監控,門口好像沒人了。
就這樣走了?
他喝這么多開車離開的話,太危險了。
手比腦子快地打開門,結果下一秒沈赫野卻猛地傾身過來,將她緊緊抱在懷里。
酒氣混著雪松香水的味道撲面而來,溫熱的呼吸落在她的發頂。
“你怎么還不走。”
說完她又違心地補了句:“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手也沒閑著,推了他一把。
沈赫野抱得很緊,她那點力氣壓根分不開兩人。
被他趁機攥住手腕。
男人的力氣大得驚人,借著醉意雙手捧起她的下巴。
薄荷混著酒氣的吻在她唇角貼了一下,很快又分開。
陸安苒眼神閃躲,不去看他。
只聽到他沙啞的聲音:“你在這兒,我哪兒都不去。”
“那我問你,你去哪里了?這七個月,你去哪里了?”
“說,只要你說,我就信!”
她做好了平靜對峙的準備。
可說到最后,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撞進他漆黑如墨的眼眸。
那里翻滾著她看不懂的情緒,像是壓抑多年的火山即將噴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