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懶的坐在徐雅茹跟前,輕飄飄的目光掃過桌子上的文件,欣賞著陸安苒無力窘迫的樣子,陸安念心里暢快極了。
陸安苒進來就做好了被羞辱的準備,極為配合地簽字。
她確實沒有想過要陸家一分錢。
簽完合約以后,陸安念幽幽開口:“行了,你回去吧。”
陸安苒不可思議地看過去。
徐雅茹瞧著女兒眼里閃爍的光芒,知道她肯定在計劃著什么,沒有多問。
陸安苒回家以后,一直憂心忡忡。
徐雅茹母子肯定不會這么輕易放過自己。
果不其然,五點左右她收到陸安念消息:今晚六點,來陸家。
不到六點,她準時出現在陸家門口。
陸安念開著紅色法拉利停在她面前,“上車!”
看著她精心打扮穿著晚禮服,她大概猜到了。
上車以后,陸安念盯著陸安苒灰撲撲的臉,笑得一臉惡劣:“陸安苒,你真可憐,哈哈!”
半個小時后,車子停下。
陸安念率先下車,踩著十公分的紅底高跟鞋水藍色的裙擺在燈光下波光粼粼。
豪華宴會廳內,水晶吊燈將陸安苒狼狽的模樣照得纖毫畢現。
陸安念進入酒會以后,如魚得水,左右逢源。
陸安苒尷尬地站著,等待著暴風雨來臨。
“念念,這就是你那高高在上的姐姐?”
“外界都夸贊陸家大小姐漂亮出眾,是咱們望江城里獨一份的大美人兒,今兒一見,跟咱倆念念比差得遠了!”
“傳聞都是假的,現在的陸安苒怎么能跟念念比呢?”
“是啊,聽說江家馬上要倒了,她這個大小姐好日子到頭了!”
陸安念端著酒杯不動聲色地聽完,揮手讓陸安苒過來。
陸安苒走過去,立馬被陸安念挽住手臂,故作大方地跟眾人介紹:“認識一下,這是我姐姐陸安苒,京大金融系的高材生,現在在投行上班,你們有什么業務盡管交給她。”
“既然是念念的姐姐,那就是我們的好姐妹,來,喝一杯。”
一個穿著粉色連衣裙的女孩倒了滿滿一杯酒遞過來。
見陸安苒不接,女孩幽幽開口:“陸小姐這是不給我陳氏面子?”
陸安苒淺笑著接下,“哪里,項目不分大小,以后你們投資上有什么業務盡管來找我。”
說完仰頭將杯里的紅酒全部喝下。
“陸小姐大氣啊,來,我敬你一杯。”
“我也敬你一杯!”
一圈下來,陸安苒被灌了不少酒,頭昏腦脹,全憑意志力在撐著。
好不容易酒會開始,陸安念跟小姐妹去跳舞,陸安苒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宋淮書端著酒杯走過來。
剛才陸安苒狼狽的樣子,他盡收眼底。
他剛一坐下,陸安苒跟沾到什么臟東西似的起身逃開。
宋淮書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將人扯回來。
一個趔趄,她險些摔倒在地上。
宋淮書壓上來,勾起她的下巴,語氣輕佻:“你說說你當初跟了我,即使江家倒了,也不至于淪落到這般田地,陸安苒這都是你自找的!”
陸安苒偏頭躲開。
宋淮書譏笑一聲,慢條斯理地理了理定制西裝的衣領,“要是你現在跟我道歉,求我原諒,或許我看在往日情分上,收留你,畢竟咱倆可是有過婚約。”
好一個婚約。
陸安苒淺笑著走過去。
就在宋淮書等著道歉時,陸安苒抓起桌上的紅酒,猩紅的酒液如血色瀑布般潑在宋淮書那張得意的臉上。
“土狗打飽嗝,誰給你的臉!”
猛地推開宋淮書,高跟鞋狠狠踹在他的肚子上,“就你這樣的廢物,也配跟沈赫野比?你也就胎投得好,論起真本事,你連沈赫野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
宋淮書被打倒在地上,完全沒預料到會是這樣的場景。
聽到動靜的陸安念尖叫著撲上來,指甲幾乎要撓到陸安苒的臉。
陸安苒抬手就要反抗,聽見陸安念夾著嗓子威脅:“還手之前想想你舅舅,陸安苒,你想他死嗎?”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讓陸安苒舉起的手僵在半空。
果然,人一旦有了資本就神氣起來。
陸安念欣賞著陸安苒那副明明很氣,卻又拿自己無可奈何的樣子。
心里別提多爽了。
“我親愛的姐姐啊,想不到你也有一天會跟我低頭服軟。”陸安念甩了下裙擺,“過去的事我不跟你一般見識,只要你今天跪下來跟我磕三個響頭,我立馬帶你去找我表叔。”
宴會廳里響起此起彼伏的哄笑,有人小聲嘀咕:“陸家的落魄千金,還真要給人磕頭了。”
“早知道有今天,當初何必那么傲氣。”
“就是的,我聽說高中時候陸安苒沒少欺負念念!”
“風水輪流轉,活該!”
陸安念搖晃著手里的紅酒杯,勾唇淺笑。
“墨跡什么,想救你舅舅就趕緊跪!”
“跪下,道歉!”
“跪啊!”
陸安苒攥緊的拳頭微微發抖,就在她膝蓋即將觸地的瞬間,一道熟悉的雪松香氣撲面而來。
沈赫野不知何時出現在宴會廳門口,黑色西裝上還沾著雨珠,眉眼卻冷得能結出冰來。
他長腿一邁,三步并作兩步走到陸安苒面前。
一把將她攬入懷中,目光如淬了毒的利刃掃過眾人:“陸安念,讓她給你道歉你也配?”
“沈赫野,你真好大的口氣,沒有我表叔,江啟明就得死?”陸安念尖著嗓子叫囂。
沈赫野低頭擦去陸安苒眼角的淚痕,轉而抬眼時,眼底已翻涌著滔天的寒意:“是嗎?那我倒要看看究竟誰先死!”
冷冷丟下這句,他伸手將陸安苒抱起來,轉身往出走時,身后傳來陸安念威脅聲。
“陸安苒,今天你走了,就等著給你舅舅收尸吧!”
懷里的女人很輕地顫了一下,沈赫野手臂慢慢收緊,溫聲安撫:“別怕,舅舅一定會沒事。”
陸安苒相信他一定有辦法,伸手緊緊摟住他的脖子,把頭埋在他胸口。
看著兩人離開,陸安念氣得咬牙切齒。
“好,很好,我一定告訴我表叔,江啟明死定了!”
當晚回去陸安苒就發燒。
高溫持續不下,夢里模模糊糊地喊著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