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你真是歐陽賢的徒弟?”謝慍婉重復(fù)確認。
不是她質(zhì)疑林月蓮的茶道水平,而是不相信林月蓮居然是祖師爺?shù)耐降堋?/p>
祖師爺?shù)耐降芏际巧狭俗遄V,能留名的。
可她沒在名冊上見過林月蓮這個名字呀。
“也不算歐陽大師的徒弟,只是他來我家做客,經(jīng)常指點我。”
“只是指點嗎?”謝慍婉目光灼灼,帶了幾分顫音。
林月蓮很坦然地點頭:“只是指點,我知道自己的資質(zhì),還沒資格入歐陽大師門下。”
“不不不,你有資格的,你有。”謝慍婉急忙擺手:“我?guī)煾刚菤W陽大師的大弟子,在我看來,伯母的茶道并不比師父差太多……”
這話一出,全場嘩然。
大家確實覺得林月蓮泡茶技術(shù)了得,剛剛眼見為實,已經(jīng)驚艷了她們。
可她們不敢相信,就林月蓮的水平,能跟當(dāng)代茶道大師的大弟子一個水平?
這就有點浮夸,過于逢迎了吧?
“伯母,以后我們可以多切磋茶道嗎?”謝慍婉眼睛亮晶晶的,完完全全被林月蓮的人格魅力所折服。
師父教過她,學(xué)茶道者,必須修身養(yǎng)性,不能太急功近利。
她一直很難做到。
可剛剛,從林月蓮身上,她看到了師父說的那種不疾不徐、心無旁騖的狀態(tài)。
這才是茶道所追求的,不顯山不露水,含而不露的境界。
“實在抱歉,各位,今天的茶我不能給各位泡了 。”
謝慍婉頓時覺得慚愧。
從茶室中間站起身,挪到了謝太太身側(cè)后角落的位置坐下。
她沒臉再炫技了。
對,她學(xué)茶道,只為炫技,實在是太庸俗。
“怎么不泡了?我們還等著品嘗謝小姐的手藝呢。”
“就是就是,謝小姐的手藝千金難買。”
一群人覺得可惜,都言辭懇切地求謝慍婉繼續(xù)。
謝慍婉看向林月蓮,眼里滿是尊敬和佩服:“伯母,能不能請你代替我?”
她愿意把今天的焦點和矚目都讓給林月蓮,讓給更實至名歸的人。
“謝小姐,這怎么行?今天這里是你們的主場。”林月蓮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茶室的氣氛頓時凝固起來。
剛才一個個嘲諷林月蓮的那群人,全部都閉上了嘴巴。
包括唐夫人和劉然,都氣歪了嘴。
劉然把錄好的視頻立馬刪了,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好好的,勞什子錄什么視頻?不占內(nèi)存啊!
“婉婉,別任性。”謝太太見女兒縮著不肯再出面,回頭瞪了她一眼。
謝慍婉咬了咬牙:“你讓別的茶師泡吧,反正茶莊最不缺的就是茶師。”
“……”謝太太氣得翻白眼,但礙于場合,又不能當(dāng)場訓(xùn)斥女兒。
于是沒辦法,只能把茶莊的茶師叫過來救場。
一場品茶宴,林月蓮出盡了風(fēng)頭。
這不是她想要的,但是周圍的人,硬是把她推上了風(fēng)口浪尖。
“伯母,陸總結(jié)了婚,為什么要隱婚呢?”品茶的間隙,劉然問道,算是明知故問。
唐夫人輕嗤一聲:“老板娶秘書,而且還是個離過婚的老女人,這事要傳出去,那不得被大家笑話死?大家看笑話事小,輿論所帶來的負面影響還會影響到股民的情緒,到時候,陸氏的股價說不定會嘩啦啦地雪崩。”
“那既然負面影響這么大,陸總為什么還要冒險?他看著不像戀愛腦。”
“誰知道呢?”唐夫人揚了揚眉:“你可別小瞧了一些老女人,勾引男人的手段多著呢,之前阿彥不是差點也著了她的道?還費盡心思給她找兒子,聽說兒子是找到了,不過是個假的。這不,阿彥又要繼續(xù)給她忙活。”
唐夫人越說越生氣。
暗暗罵了一句‘老不要臉的’。
劉然垂下眼眸,低聲道:“那她還這么張揚,就不怕哪個說漏了嘴,把她跟陸總結(jié)婚的事捅出去?”
“誰敢啊?”唐夫人瞪了她一眼,眼神立馬充滿了警告:“我跟你一樣,都很討厭這個林月蓮,但一碼歸一碼,要是你敢把事情捅出去,到時候我可不會姑息你,你懂我的意思吧?”
劉然對上唐夫人的眼神,第一次從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殺意。
她嚇得哆嗦了一下,點了點頭。
豪門圈真是復(fù)雜,好像每家都有見不得光的事。
但是大家都非常默契地守口如瓶,誰也不把誰家的事曝光出去。
丑聞只限于她們這個圈子,哪怕傳得沸沸揚揚。
就像畫地為牢一般,再勁爆的消息都沖不出去,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這些豪門,哪一家沒有一點破事?
就拿唐家來說,唐先生出軌保姆,還生下私生子這事,不也是狗血又勁爆?
但這件事不是照樣是個僅限于豪門圈的秘密?
劉然搖了搖頭。
怪不得林月蓮敢這么肆無忌憚呢,原來是真的不用擔(dān)心。
想到這里,她驚了一下。
她不會說出去,但保不齊筠筠不會說。
她現(xiàn)在算是半只腳踏進豪門了,自然會遵循豪門法則。
可筠筠不一樣,她不會……
這么一想,劉然心里咯噔了一下。
偏偏這個時候,唐夫人多嘴囑咐了一句:“今天的所見所聞,不能讓你那個朋友知道,我知道你跟她無話不談。”
“好。”劉然硬著頭皮點頭:“伯母,我去趟洗手間。”
她從茶室溜了出來,直奔洗手間,給葉筠筠打電話。
但是電話打不通,提示‘對方正在通話中’。
“接啊!接啊!急死我了!”劉然急得跺腳。
而這時的葉筠筠確實在打電話,并且電話是打給傅國平的。
傅國平丟了工作,又在江城受了挫。
現(xiàn)在郁郁不得志,每天都在家酗酒。
葉筠筠電話打過來的時候,他還在睡覺。
被電話驚醒后,他一臉的不愉快,非常暴躁:“賤人,你還打電話過來做什么?不是下個月法庭上見嗎?”
“我當(dāng)然是有好消息要來通知你啊。”葉筠筠陰陽怪氣,樂呵呵地笑了起來。
傅國平忍不住罵道:“你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一日夫妻百日恩,平哥,這次我是真的為你好。”葉筠筠尾音抬高:“你還不知道吧,林月蓮跟陸云峰已經(jīng)結(jié)婚了,陸云峰你知道吧,就是云峰集團的總裁,之前你不是說他倆有一腿嗎?嘖嘖,確實有,都成合法夫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