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想到這。
孫敏揉了揉莫名有些沉悶的胸口,這是咋了?
自顧納悶中。
卻沒瞧見,自己的表妹神情不對勁。
蘇彤彤正抱著自己那塊花了兩百萬的3號料子,呆愣在原地。
臉色漸漸發白,手指不自覺地收緊。
心里開始隱隱不安。
此刻莊揚的實力無須質疑。
一次是巧合或陰謀,第二次就絕對不是了。
難道真如莊揚所言,自己真的被坑了?
而另一邊的劉賀三人。
同樣臉色難看至極,活生生跟像吞了蒼蠅似的。
尤其是劉賀。
他氣得渾身微微發抖。
這下他根本無法質疑這塊帝王綠的真實性。
因這石頭是他們自己場子里的,眾目睽睽之下解出來的帝王綠。
要是自己還跳出來質疑這料子有假。
那豈不是犯傻砸自己場子嗎?
丟人,更丟他們劉家的顏面。
袁兵也是目瞪口呆。
萬萬沒料到,莊揚竟真有如此眼力。
要知道,他和莊揚大學四年,根本沒見他接觸過翡翠。
怎可能只接觸兩次,還次次開出被人一輩子都難得開出的帝王級別的料子!
何強更是嚇得魂飛魄散。
他驚恐地看向劉賀,正好對上對方那雙幾乎要噴出火來,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的眼神。
“劉,劉少.....我,我.....”
他雙腿一軟,‘通’一聲癱坐在地上,哆哆嗦嗦張著嘴。
最后卻什么也解釋不出來。
踏馬的,誰知道這小子眼力真這么毒辣。
不僅看出那兩百萬的料子有問題,甚至還看出這28號料子竟是帝王綠。
這次是他打眼了!
劉賀這下是有氣沒地方撒。
于是他抬起手,惡狠狠地點了點癱軟的何強。
最后憤怒地一甩胳膊,轉身就走。
心里憋屈得要爆炸。
還留在這里干什么?
等著被所有人當笑話看嗎?
踏馬的。
這次不僅沒讓莊揚出丑,反而讓他踩著劉家的場子再次聲名鵲起。
該死的癟犢子!
你給我等著,老子就不信你每次都能這么走運。
袁兵見劉賀憤然離去,也朝莊揚投去怨毒的一眼,趕緊跟上。
莊揚至始至終沒看兩人一眼,因嫌臟了眼睛。
此時。
老師傅已經將擦口處的粉塵擦干凈,露出了更大一片令人震撼的翠綠。
他雙手激動地捧著那塊籃球大小,價值連城的玻璃種帝王綠料子。
恭敬地遞給莊揚,聲音還在發顫:
“小伙子,你這眼力,絕了。”
“這下你這十五萬翻了幾百倍都不止啊!”
這可是價值數千萬的帝王紫啊。
莊揚接過沉甸甸的帝王綠,微笑著:
“過獎了,師傅辛苦。”
周圍人群的羨慕眼神幾乎要將莊揚淹沒。
這下真是一刀暴富啊。
莊揚沒有理會眾人的目光。
他抱著帝王綠,走到神情呆滯的蘇彤彤面前。
刻意壓低了聲音,語氣卻真誠:
“蘇小姐,聽我一句勸,你這塊料子,別在這里切了。拿回你自己的店里再切吧。”
他看了一眼自己懷中璀璨的帝王綠,“我之前的提議依然有效,這塊料子,二十萬賣給你。”
他并非貪圖那點差價。
而是不想蘇彤彤當眾切垮出丑。
一個即將開業的玉石店老板,如果被當眾證明打了眼,花兩百萬買了個垃圾。
這名聲傳出去,以后誰還敢去她店里買東西?
最重要的是,賣人情。
周圍人聽不清莊揚說了什么。
但離他最近的孫敏和蘇彤彤聽得清清楚楚。
蘇彤彤聞言,猛地抬頭看向莊揚。
眼中充滿了驚訝和懊悔,更多是濃濃的尷尬。
她抱著料子的手緊了又松,內心掙扎著要不要接受眼前男人吃虧也要保全她顏面的好意。
孫敏也明白了莊揚表面的用意。
心中對他的好感又添了幾分。
原本數千萬的帝王紫,竟二十萬賣掉,自己自賺五萬?
她果斷地又踹了表妹一腳,用眼神嚴厲示意,聽他的!
不過。
身為警察,她下意識地反偵察直覺告訴自己。
這男人這么做,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深意。
但她還是相信。
莊揚那暫時沒表露出的深意,定不是犯法的事兒。
“嘶,表姐你怎老踹我啊。”
“哼!”
孫敏斜睨著她,心說不踹你不知疼,更不知長記性。
莊揚見兩姐妹打鬧,無奈扯唇。
“真是的,也不小腳輕點.....”
蘇彤彤揉著被踹疼的小腿,癟著嘴埋怨了局。
但還是羞愧地點了點頭,聲音細若蚊蠅:
“好吧,那,那我們回我店里再說。”
不過離開前,她滿腔的怒火和委屈總得找個發泄口吧。
于是。
她抱著料子,幾步走到還癱坐在地上驚魂未定的何強面前。
抬起穿著高跟鞋的腳,狠狠一腳踹在他大腿上。
“呸,你個壞蛋,敢坑本小姐!”
“哎喲疼啊......”
何強痛得大叫起來,捂著腿怒視蘇彤彤,“你這女人發什么瘋?!”
“疼死你!”
蘇彤彤怒氣未消,又補了一腳,氣哼哼地指著他的鼻子,“何經理,有些話我不明說,不代表我蘇彤彤好欺負。”
“今天這筆賬,我記下了,你給我等著!”
放完狠話,她抱著那塊沉重的吃虧,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
孫敏也走到何強面前。
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聲音冰冷:
“何經理,賭石行當有你們的規矩,我懂。”
“但別忘了,只要我掌握了證據證明你的罪行。哼,法律一樣能制裁你。”
說完,不再看他一眼,快步跟上表妹。
何強被孫敏的話嚇得臉色煞白,哪里還敢嘴硬啊。
只能把所有的怨毒都傾注到莊揚身上,惡狠狠地盯著他挺拔的背影。
心里瘋狂咒罵。
都是這混蛋!
都是你壞了我的好事,還害我被劉少記恨。
莊揚自然察覺到身后那道怨恨的目光。
但他毫不在意。
抱著價值連城的帝王綠,從容地跟上了孫敏姐妹。
可剛走出金玉堂的大門。
就有三四個剛才在場內的玉石商人滿臉堆笑地圍了上來,堵住了莊揚的去路。
“莊大師留步,留步。”
“莊大師真是神眼啊,佩服佩服!”
莊揚疑惑,“你們這是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