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冉就跟個小跟屁蟲似得,跟著哥哥進了房間。
兄妹倆在床上躺下后,顧嘉樹說:“安冉,你別怕,就算叔叔不要我們了,哥哥也會永遠保護你的。”
“嗯,我也會保護哥哥的......”
因為外人的話,兄妹倆對林希很排斥,已經做好了隨時被拋棄的準備。
帳篷內只兩個臥室,也只兩張床。
顧安冉不肯跟林希睡,那么,林希就只好跟顧允成睡一張床。
這時候,兩人正在房間鋪床。
林希把系統隨禮的床上四件套拿了出來,顧允成套床單,她就套枕頭。
最后,兩人一起把大紅被單套上。
套被單時,不知道是不是夜里光線暗,還是林希剛洗完澡的原因,顧允成總覺得她的皮膚白里透紅,比下午剛見面時的氣色要好多了,皮膚狀態比那時好很多。
套好四件套,原本簡陋的帳篷內,瞬間多了幾分喜慶和新婚的氛圍。
林希掀開被子上了床,正準備躺下,顧允成卻遞了個小木箱給她。
木箱已經是打開的,林希接過一看,里面是一張存折,還有各種面額的錢和票。
存折上是一千塊,加上現金一千兩百塊。
他家里有父母要孝敬,還把哥嫂的孩子養在身邊,又給了她一筆不少的彩禮錢,還能余下一千多塊,在這個年代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林希抬頭,詫異地看向男人,“你這是...?”
“這是我全部家當,你拿去花吧。”
“我身上有錢,之前你寄到我家的彩禮錢,我爸都給我了,還添了66塊錢嫁妝。”既然他坦誠相待,林希也坦誠相待。
“那些彩禮錢你拿去存著,先花這個箱子里的錢。”
“好,那我就先收下啦......”林希聲音輕快,露出溫馨的笑,雙頰梨渦浮現。
自從媽媽去世后,這還是除了媽媽之外,第一個放心把錢交給她花的人。
在林家時,林永平和周秀珍防她就跟防賊似得。
林希的笑容太甜美,顧允成晃了晃神。
回過神后,他也掀開被子上床,“明天你去部隊的供銷社,看看有什么需要買的,能拿得動的就先拿回來,拿不動的就等我回來再搬。”
林希應下后把錢箱子收好,顧允成拉滅了燈線,兩人就躺在被窩里了。
躺下后,兩人都安靜了很久。
最后還是顧允成打破了安靜,“這帳篷你住不住得慣?要是住不慣,咱們可以花錢去村民家借住。”
林希:“那還不如住帳篷呢,好歹一家人住著溫馨,也沒外人。”
和不熟悉的村民住在一起,還要跟村民一家磨合性格,住在別人家里也不自在。
“好,那就繼續住帳篷。”
林希坐了一天火車,雖然臥鋪上能睡覺,但車上人聲嘈雜,她沒怎么睡好。
兩人聊了一會后,她就準備睡覺。
可部隊在晝夜不休地建營房,那些聲響吵得她睡不著。
林希只好打開后臺,花50塊錢從商城買了個降噪特效,還是可永久使用的。
有個五毛錢的靜音特效,是一次性的,而且用上后什么都聽不見了。
這個降噪特效只是把噪音降到最低,但不至于耳聾。
說起來,林希還是第一次和顧允成睡在一張床上,也是第一次和男人睡在一張床上。
上輩子,她和沈明遠領完結婚證就下鄉了。
下鄉結束后,得知沈明遠在外面勾三搭四,她嫌他臟,都是跟沈明遠分房睡的。
那時她提出離婚,沈明遠和村委會都不同意。
一直拖到婚姻法完善后,家里已經資產上億了,如果離婚就要分給沈明遠不少身家。
兩人利益捆綁得太深,她不想便宜了沈明遠,就繼續湊合著過日子。
林希本以為今晚會不習慣,會睡不著。
沒想到使用了降噪特效后,她就呼吸沉沉,進入了夢鄉。
顧允成早就習慣了部隊的噪音,平時在部隊累了一天,晚上倒頭就睡。
今晚卻不知道怎么回事,翻來覆去了好一會才睡著。
雖然林希使用了“暖洋洋卡”,但顧允成身為男人,陽氣足,又常年鍛煉,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渾身就跟個火爐一樣。
半夜,林希不知不覺就緊緊挨著身邊的“火爐”睡,睡夢中的她隱隱感覺身邊的火爐好像越來越暖了。
顧允成睡到半夜,有什么東西直往他懷里拱。
睜開眼一看,原來是她拱進了他懷里,嬌軟的身子還帶著沐浴后的馨香。
他是個正常的年輕男人,也會有正常反應。
好家伙,又睡不著覺了。
顧允成本來想把女人挪開一點,但他突然想起部隊里那些人曾說過的話。
他們說,女人一到了冬天就手腳冰涼,一到冬天就鉆到他們懷里,讓他們暖床。
想到這,顧允成還是沒有推開懷里的人兒。
只是苦了他自己,很久之后才再次入睡。
第二天早上,林希起來時,顧允成已經把早餐打回來,就去部隊了。
林希洗漱好,就見顧嘉樹兄妹倆正在吃早餐。
當她看到顧安冉頭上頂著有點亂,又有點整齊的馬尾時,問:“這馬尾是你自己扎的嗎?”
顧安冉搖搖頭,“是叔叔幫我扎的。”
林希嘴角微微一抽,她從臥室拿了把梳子,站在安冉身后,給安冉編了兩個高馬尾辮。
扎的時候,她還問了孩子:“安冉,扎的時候頭皮痛不痛?”
安冉搖了搖頭,“不痛。”
叔叔給她暴力扎頭發時才痛呢,每次好像頭皮和頭發都要被叔叔扯掉了,經常痛得她眼淚直打轉。
嬸嬸就不一樣了,扎頭發的手法很溫柔,只偶爾有一點點痛。
顧允成給安冉買了一對大紅花發圈,林希有點嫌棄,就從商城買了兩個淺橙色毛球發圈,給她扎了上去。
扎好后,正好顧安冉吃完早餐了,林希就說:“好了,你去照照鏡子看看。”
顧安冉把碗筷收好后,就去了她的臥室,坐在桌子前照了照鏡子。
她看到鏡子里的自己頭發整齊,小嬸嬸還給她扎了兩個可愛的毛球發圈。
“對了,我看你和嘉樹臉上嘴巴都起皮開裂了,從今天開始,你們早晚洗臉后擦上這些,能滋潤皮膚,防止皮膚脫皮開裂。”林希拿出兩瓶兒童面霜,還有兩支兒童唇膏,“這是面霜,用來擦臉的,這個是唇膏,用來涂嘴唇的。”
這些,也都是她在系統商城買的,價格只比這個年代貴一點。
東西卻比這個年代要好很多,關鍵還不用票。
林希耐心地教安冉怎么用這些,教完后,再讓安冉去叫嘉樹,她就去吃早餐了。
顧安冉轉交了林希的話,把面霜和唇膏遞給了顧嘉樹。
顧嘉樹把面霜往臉上胡亂抹了幾下,就學林希昨晚的樣子,不斷拍打自己的臉。
只是他拍打的比較用力,看起來更像是扇自己巴掌,一旁的安冉都愣住了。
“哥,不是你這樣擦的。”
“昨天她不是說了,拍打臉能夠促進吸收嗎?”
“......”顧安冉無語了幾秒,“小嬸嬸說了,咱們就正常打圈按摩吸收就行了。”
于是,顧嘉樹雙手不斷揉搓整張臉,把自己的臉像揉面團一樣。
“......”顧安冉看著暴力抹面霜的哥哥,“哥,我覺得小嬸嬸還挺好的,不但會做好吃的,還會給我梳漂亮辮子,她還給我買了好看的發圈。看到我們臉上嘴巴開裂了,還給我們買了面霜和唇膏,比叔叔照顧我們時還細心呢......”
“瞧你這不值錢的樣兒,不就是給你梳了漂亮辮子,這就叛變了?”
“我沒有叛變,我是真的覺得小嬸嬸挺好的。”顧安冉把唇膏遞給顧嘉樹,“哥,還有這個涂嘴巴的。”
“我才不要涂口紅,這是女的才涂的。”
“這不是口紅,小嬸嬸說了,這叫唇膏,滋潤嘴巴的。”
“反正我不涂這個,要涂你涂。”
顧安冉涂好唇膏后,臭美地照了照鏡子,在顧嘉樹的催促下,兄妹倆才牽著手去上學了。
一路上,不少家屬看到顧安冉的頭發梳得整齊又漂亮,忍不住夸了一嘴。
“喲,安冉,終于不再是頂著雞窩頭啦,今天怎么梳了這么漂亮的發型?是誰給你梳的呀?”問這話的是趙春紅,她以為林希什么活都不會干。
“是我小嬸嬸給我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