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書的充滿威嚴的目光,死死鎖定門縫后那雙絕望的眼睛。
語速快如連珠,每一個字都帶著巨大的力量和承諾:“人失蹤了,不代表死了!!”
“安國、省廳所有力量已全部撒出去,掘地三尺也會把她們找回來!
你老婆孩子現(xiàn)在就是最高等級保護目標!
誰敢動她們,就是與整個國家為敵!天涯海角,必誅之!
你現(xiàn)在引爆,除了害死自己和這個無辜的人質,害死外面這些想救你的警察。
什么都改變不了!你老婆孩子只會死得更快!更慘!”
“想救她們?!” 孟書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近乎殘酷的直白,:“唯一的活路!就是放下武器!走出來!
把你知道的關于緋蓮組織的一切,全部說出來!
越快找到線索,越快抓住那些人!你老婆孩子才有一線生機!”
拖延一秒!她們的危險就增加一分!害死她們的,不是別人,就是你現(xiàn)在的猶豫和愚蠢!!”
孟書的話,狠狠砸在歹徒瀕臨崩潰的神經上!
尤其是那句“害死她們的,就是你的猶豫和愚蠢!”,如同一把尖刀,刺穿了他最后的瘋狂!
歹徒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勒著人質的手下意識地松了一絲。
他眼中的瘋狂被恐懼和茫然取代,絕望地看著孟書,嘴唇哆嗦著,卻發(fā)不出聲音。
“想清楚!” 孟書的聲音如同重錘,敲打著他最后的心理防線,“是拉著所有人一起死,讓仇者快親者痛!
還是賭上最后一線希望,用你嘴里的情報,換你家人一條活路?!”
“我…我…” 歹徒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掙扎和無助。
就在這時,梁瑜敏銳地捕捉到了歹徒精神防線的松動!
他的聲音沉穩(wěn)卻帶著強烈的引導性,接替孟書施加最后一根稻草:
“想想你女兒!她還有大把的人生!你想讓她因為你今天的選擇。
永遠活在恐懼中,甚至…連活的機會都沒有了嗎?!
說出三爺!說出你知道的一切!這是你作為一個父親,現(xiàn)在唯一能為她做的事!!”
“女兒…女兒…” 歹徒喃喃自語,眼中最后一絲瘋狂徹底褪去,只剩下痛苦和絕望的哀求。
他勒著人質的手,終于無力地垂了下來。
“救…救我女兒…” 他發(fā)出一聲虛弱的吶喊,身體靠著門框緩緩滑坐在地。
“突擊組!救人!” 梁瑜厲聲下令!
早已蓄勢待發(fā)的特警如同猛虎出閘,瞬間撞開虛掩的房門,如閃電般突入!
兩名隊員精準地撲向癱軟的歹徒,將其死死控制!
另外兩人迅速扶起幾乎窒息昏迷的女護士,向外沖去!
早已待命的醫(yī)療人員抬著擔架沖上二樓!
走廊里一片忙碌,但最大的危機已經暫時解除,讓現(xiàn)場的所有漢東官員都松了一口氣。
如果孟書在這里出了情況,那么下一步漢東面對的絕對是徹底的清洗。
孟書站在原地,臉色依舊沉凝如水,他看向被特警押解出來的歹徒,聲音冰冷而威嚴:“帶下去!立刻展開審訊!”
“是!部長!” 祁同偉立刻應命。
孟書的目光隨即轉向身后眾人,眼神滿是銳利道:“立刻協(xié)調漢東所有治安、安國、武警、交通、乃至基層所有資源!
不惜一切代價!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就算把整個漢東翻過來!也要把他的家屬給我找回來!立刻!”
“是!保證完成任務!” 身后的治安系統(tǒng)與安國系統(tǒng)的領導立刻敬禮領命。
【省治安廳指揮中心。】
巨大的電子屏幕切換成漢東省全域地圖,代表最高等級應急響應的紅色光帶瞬間覆蓋全省!
“命令:所有市、縣分局,立即啟動一級勤務!所有休假警力,立刻歸隊!”
“命令:省武警總隊,機動支隊、特戰(zhàn)支隊、直升機大隊,全員全裝,即刻待命!封鎖所有出省、出境通道!”
“命令:交通廳,立刻啟動最高級別交通管制預案!
調取全省所有主要路口、高速卡口、車站、機場監(jiān)控!
重點篩查目標時間段內,城東老棉紡廠家屬區(qū)周邊所有車輛、行人軌跡!”
“命令:通信管理局,最高權限!立即定位失蹤家屬最后已知電話信號消失點及軌跡!篩查所有關聯(lián)通訊記錄!”
“命令:安國局特別行動處,所有外勤小組,立刻撒網!
重點排查與緋蓮組織關聯(lián)的可疑地點、車輛、人員!啟用所有技術手段!”
一道道指令如同冰冷的鐵流,從指揮中心奔涌而出。
通過加密網絡瞬間傳遍漢東大地的每一個神經末梢!
整個漢東省的治安、安國、武警、交通、通信系統(tǒng),在孟書指令下達后的短短幾十分鐘內。
如同被按下最高功率開關的戰(zhàn)爭機器,以前所未有的高效轟然運轉起來!
【省治安廳,最高級別審訊室。】
冰冷的燈光下,被銬在審訊椅上的歹徒張強。
面如死灰,眼神空洞,身體還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
祁同偉親自坐鎮(zhèn)主審,旁邊是省廳最頂尖的審訊專家和記錄員,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海面。
“張強!” 祁同偉的聲音不高,卻帶著穿透靈魂的冰冷,“抬起頭!”
張強如同提線木偶般,機械地抬起頭,眼中只有一片死寂。
“你老婆叫王秀芬,女兒叫張曉雨,今年八歲,在向陽小學讀二年級,對吧?” 祁同偉精準地報出其家屬信息,施加心理壓力。
張強的身體猛地一顫,嘴唇哆嗦著,眼淚無聲地流下。
“想不想再見到她們?” 祁同偉的聲音緩慢卻直擊要點,“想不想她們活著?”
“想…我想…” 張強的聲音嘶啞干澀。
“那就把你腦子里所有關于‘三爺’的東西,給我一個字不漏地倒出來!” 祁同偉猛地一拍桌子,聲音陡然拔高,如同驚雷!
“他是誰?!長什么樣?!怎么聯(lián)系你?!聲音有什么特點?!
平時在什么地方活動?!手下有什么人?!緋蓮在漢東還有哪些窩點?!說!!!”
“我...我不知道他是誰...真不知道..” 張強痛苦地搖頭,聲音帶著哭腔:
“他從沒露過臉...聯(lián)系只用不同的公用電話...聲音...聲音很冷...像冰渣子。
每次只說關鍵信息...時間、地點、‘貨’的數(shù)量..說完就掛...”
“特征!聲音有沒有口音?有沒有特殊用詞?習慣?” 審訊專家步步緊逼。
“口音...很標準...普通話...但...但感覺有點硬…像...像廣播里那種...特別字正腔圓...” 張強努力描述。
“播音腔?” 祁同偉和審訊專家對視一眼,這可能是關鍵特征。
“還有呢?!緋蓮的其他據(jù)點!你知道的!說出來!” 審訊專家不給喘息機會。
“我...我只負責仁和的地下室...但...但我有一次聽‘三爺’電話里提過...。
提過西郊倉庫...好像...好像也是臨時存放‘貨’的地方...具體在哪...我不知道...” 張強如同擠牙膏般吐出信息。
“西郊倉庫?哪個西郊?具體點!”一旁的祁同偉突然厲喝道。
“就...就是西郊...沒說具體…好像...好像是在一個廢棄的物流園附近...” 張強拼命回憶,痛苦地抱住頭。
“物流園?名字!特征!” 審訊專家快速記錄。
“好像...好像叫...宏發(fā)…還是宏達…記不清了…很大…很舊…有個藍色的生銹大鐵門…” 張強的記憶碎片化。
“立刻排查西郊所有帶藍色大鐵門的廢棄物流園!” 祁同偉直接對著監(jiān)控室下令道。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被敲響。一名技術警員快步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