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江玨又要開口,冉蓁迅速將兩人隔離。
拉不了陳馳宇,她干脆把江玨給扯開了點。
想了一下,她讓江玨在邊上等她一會兒,然后把陳馳宇給叫到了一邊:“我剛剛好像看到了伯母,她人呢?”
陳馳宇的目光落在她拉過江玨的手上,嘴上還是老實回答:“她坐她的車回去了。”
系統(tǒng)給的劇情還是太片面,冉蓁還是第一次知道陳馳宇的情況連跟他母親都需要保持距離。
反正她都看到了,還是當(dāng)事人之一,陳馳宇干脆順口解釋了一下他們今天來這的目的。
聽到是陳母為了給他們準(zhǔn)備約會的地方,冉蓁忍不住道:“你真的非得瞞著你媽媽嗎?沒有坐下來好好談?wù)劦目赡???/p>
花錢找人假扮女朋友怎么想都不是一個長久之計,看陳馳宇和陳母的關(guān)系也不差,這又傷錢又傷感情的。
冉蓁也不是說想管老板的家事,只是她接了這份委托,就忍不住想陳馳宇這場戲究竟打算維持多久。
總不能騙陳母一輩子吧?
聞言陳馳宇臉上露出了有些復(fù)雜的表情:“要是能談攏早就談了?!?/p>
“我家的情況有點特殊,你可能以為她就是在催婚,但其實她這樣主要是因為她覺得……”陳馳宇忽然頓住。
他竟然下意識就要把家里的秘密告訴一個認(rèn)識沒多久的合約女友?!
面對正耐心等待他下文的冉蓁,陳馳宇張了張嘴,語氣猶豫:“她……總、總之你只要知道,想說服我媽是沒可能的,你不了解她,她比你想得更強硬更固執(zhí)。”
冉蓁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陳馳宇肯定是最了解他母親的人,既然他自己都已經(jīng)這么說了,也算是回答了她的問題,冉蓁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打工的,再多嘴就不禮貌了。
不過她還有一個問題:“那你這個合約打算持續(xù)多久?”
這總得有個期限吧?而且也是和她自己本身息息相關(guān)的問題,要不然只要不被陳母拆穿,她就得一直假扮他女朋友了。
任務(wù)期間也就算了,畢竟有硬性的進(jìn)度任務(wù)。
從遇到系統(tǒng)開始,冉蓁便把和這些男主們所有的接觸都?xì)w類在了系統(tǒng)任務(wù)里,任務(wù)期間要和他們相處接觸是沒有問題,畢竟是她工作的一部分。
但是等未來任務(wù)結(jié)束,真的有一天財富自由了,那冉蓁還是更想要做一些自己的事情,而不是整天圍著這幾個男人轉(zhuǎn)。
這個問題本身沒什么,但聽在陳馳宇耳里,他莫名就想到了剛剛那個從頭到尾對他陰陽怪氣的男人。
他語氣里頓時帶上了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酸意:“問這個干什么?影響你接其他單子了?”
說完見冉蓁一臉茫然,陳馳宇又后悔了。
他是不是語氣太沖了?
“……最遲一年,”陳馳宇放緩語氣,試圖讓自己聽起來沒有那么兇巴巴的,“這期間只要能瞞過我媽,讓我媽確信我跟你感情很好就行了?!?/p>
一年足夠陳馳宇做很多事了,他要做的第一步就是把那個野種扔到國外去。
陳馳宇的父親去世得早,那個私生子跟他年齡相差不大。
雖說陳母沒有再婚,但對二兒子的照顧卻是一點沒有落下,她給他提供了最好的教育和條件,硬生生將其培養(yǎng)成了個一表人才的高材生。
陳馳宇厭惡那個勾引他媽的男人,哪怕知道在一無所知中出生的弟弟是無辜的,他也做不到給對方一個好臉色。
整天擺著張不冷不熱的死人臉,在別人面前裝出一副好學(xué)生的模樣。
那么愛學(xué)?那畢業(yè)后別進(jìn)家里的公司,到國外繼續(xù)讀去,不讀個博就別回來,不對,讀完了也別回,最好一輩子待國外,省得他一見到他就眼睛疼。
這些事陳馳宇是肯定不可能跟冉蓁講的。
一方面是沒有必要,另一方面陳馳宇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他不想讓她知道自己家里的那些個破事,她最好一輩子別和那些事扯上關(guān)系。
那個私生子最會騙人了,要是她被他給騙了怎么辦?
陳馳宇已經(jīng)想好了,就算只是假扮的女朋友,他也絕對不會讓她和那個私生子見到面。
“那個男的剛剛喊你‘蓁蓁’,”陳馳宇對此耿耿于懷,“他是你今天接的單子嗎?他委托你當(dāng)他的女朋友了?”
要不然的話她剛剛為什么那么緊張他媽媽在不在?
“你也喊他‘寶寶’?”
冉蓁就奇怪了:“沒有啊,我不是說了他是我的鄰居。”
陳馳宇不爽:“那他怎么亂喊?”
要說是不是單主,其實她一琢磨好像還真是,還是個一小時五萬只需要牽手就行的大單主,不過陳馳宇這語氣,“蓁蓁”是什么很特別的稱呼嗎?
“以前小區(qū)的掃地阿姨也叫我蓁蓁,早飯攤的大叔和他女兒也叫我蓁蓁,”冉蓁掰著手指頭給他一一細(xì)數(shù),“房東奶奶叫我小冉,學(xué)校同學(xué)有叫我冉冉的,好朋友平時愛喊我蓁寶?!?/p>
她疑惑地問陳馳宇:“這個稱呼很特別嗎?”
陳馳宇天塌了。
“你、你——!”他指著冉蓁你你你了半天沒你出個所以然。
他又說:“是你說情侶之間要有特殊稱呼的!”
“也不用獨一份,只要聽起來親昵就行了?!比捷杞o他科普,“有些情侶還是連名帶姓喊對方的,喊個疊字已經(jīng)很親昵了?!?/p>
可是情侶不就是彼此的獨一份嗎?!
虧他還做了那么久的心理建設(shè),才把這個黏黏糊糊的稱呼喊出口。
不行。
“那我不喊了。”陳馳宇說。
他才不要跟別人叫一樣的。
冉蓁倒是無所謂,就是不知道在陳母那邊能不能行得通,不過之前表現(xiàn)得還可以,正常情侶熟悉之后直呼其名也很正常,不叫昵稱了應(yīng)該也行吧?
她這么想著,就見陳馳宇不知道為什么臉色越來越紅,他像是在努力克服什么困難一樣,嘴唇囁嚅著:“……我以后也要喊、咳,喊你寶寶。”
喊出來這么困難的話就不要強撐了……
陳馳宇本來就覺得這個稱呼很羞恥,于是說完更是格外在意她的反應(yīng),見冉蓁一臉不忍直視,他頓時有點惱羞成怒了:“干什么?我花錢了怎么就不能叫了?”
“我就要叫!”
“寶寶寶寶寶寶!”
沒喊幾遍,他自己就先臉紅到了耳根。
冉蓁:……
一生要強的陳大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