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集好人手,立即開工!
由于現(xiàn)在是梅雨季節(jié),一下就是十天半個月,留下來的士卒無所事事,只能天天在軍營里喝酒,時日久了,有些人忍不住寂寞,跑到街上滋擾良家婦女,當?shù)毓俑?jīng)常為此找宇文鶴告狀,為此,半月之內(nèi)他下令處死了三個人!就這依舊無法完全杜絕這種事!
不得已,他只得把這些人派到船廠里做工,白干肯定不行,宇文鶴承諾給他們按天算工資,月結(jié),當然如果他們有本事能夠贏得當?shù)毓媚锏姆夹模苍试S他們通過明媒正娶的方式娶親,這樣總算讓這些大兵逐漸穩(wěn)定了下來。
其實別說是這些大兵了,就是宇文鶴對這梅雨天氣都深感無奈,他能適應這里的吃食,但就是受不了這梅雨天氣,小雨一下十多天,屋里到處都是潮濕的,讓人發(fā)狂,十分難受。
宇文鶴感覺在這里受罪,豈不知董翁主比他更難受!
“小姐,這里的土王坤厚又來了,而且還把咱們店門堵住,不讓食客進來,揚言今日您不同意嫁給他,他就不讓開!”董翁主的丫鬟十分氣憤道。
這坤厚是蒼梧郡附近有名的土王,屬下近兩千人,實力比刺史府還要厲害!
自從這土王來董家酒樓用餐,偶然看到董翁主容貌之后,驚為天人,便開啟了死纏爛打的無賴求偶手段,為此董翁主沒少讓刺史鄭耀祖出面。
可以鄭耀祖雖然是嶺南刺史,但是手中可用兵馬不多,且分散在好幾個郡城,因此對這些實力強大的土王也只能采用安撫的辦法,如果這些土王真要不聽令,鄭耀祖也無可奈何,總不能因這點小事奏請朝廷發(fā)大兵來此吧!
為了不被騷擾,董翁主甚至把皇帝的名頭都抬出來了,結(jié)果依然沒用,這里當真是天高皇帝遠,皇帝的權(quán)威還不如一個部落首領(lǐng)。
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宇文鶴盼來了,結(jié)果這家伙現(xiàn)在蝸居南海郡,還以士卒水土不服為由,就是不來蒼梧郡和她匯合,氣得董翁主都想當面找他問罪!不過女人的吟持,讓她沒有這么做。
說實話,董翁主也沒想到嶺南的天氣是這么個狀況,雨水多到地都來不及干透,不過為了逃避洛陽一些大佬對她的掌控,她硬生生隱忍了下來,不成想又遇到了這個更讓人頭疼的土王!這些土王眼中根本沒有朝廷法度,生殺予奪都是他們說了算,妥妥的土皇帝。
“他既然喜歡堵在門口,就讓他在那里好了,反正這里也沒什么生意,告訴伙計直接關(guān)幾天門,讓鄭刺史派人送我們?nèi)ツ虾?ぃ@里我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董翁主梳妝盒蓋子重重一扣,立馬起身從后門出了酒樓。
鄭耀祖一聽董翁主要去南海郡,立馬給她派了一百士卒護送,董翁主在鄭耀祖眼里就是個大麻煩,一方面不停催促他為她找銅礦,另一方面又招惹了實力最強大的土王,這些日子他也天天頭大。
如今這個大麻煩總算要走了,他做夢都能笑醒!因此聽到董翁主要兵,他立馬就辦,不到一個時辰,就將董翁主送出了蒼梧城。
在南海郡的宇文鶴三個月就干了兩件事,一個是召集人馬造船,另一個就是利用有限的晴天,花大價錢蓋了十座兩層高圓形的泥土木結(jié)構(gòu)土樓,一層空著,就在二層住人,這讓士卒的住宿環(huán)境好了許多!
用過早飯,正準備去碼頭的宇文鶴,剛一出門就遇到了有些狼狽的董翁主主仆,他微微一愣笑道:“你們怎么來了?快屋里請!”
董翁主盯著宇文鶴有些怒氣難掩,突然,她猛地抓住宇文鶴的一支胳膊就咬!
“你搞什么!顧不顧體面了!趕緊松口!”
此時董翁主滿腔怒火都撒在宇文鶴身上,不發(fā)泄完她怎么會松口,眼看自己的胳膊已經(jīng)被這瘋女人咬破,宇文鶴也顧不得體面不體面了,上下其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董翁主掰開!剛要怒斥幾句,不想董翁主心中的委屈在這一刻完全爆發(fā),整個人那是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這下子宇文鶴什么怒火也沒有了,只得連忙安慰她,看著這個有些消瘦的女人,讓宇文鶴唏噓不已,這半年多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活過來的。
當天晚上,由于連日趕路,又淋了雨的董翁主果斷感染了風寒,高燒不退,宇文鶴給她請了城中的巫醫(yī)依舊不見效,又給她請了因罪流放而來的中醫(yī),折騰了一天一夜,她的病情才算穩(wěn)定了下來。
董翁主帶來的四位侍女顯然也沒有南方生活的經(jīng)驗,在這里高濕的環(huán)境,她們也束手無策,她們能堅持到現(xiàn)在宇文鶴覺得是因為她們出身窮苦,身板底子好,只要不缺吃穿,生命力就比這些嬌生慣養(yǎng)的人旺盛!
為了不讓董翁主發(fā)生意外,宇文鶴親自負責照顧她,每日里除了做些適合南方氣候的美食外,還想方設法給她祛濕,為了讓屋子里盡量干燥,他在董翁主房間擺滿了竹炭,同時還在一間空屋子建了烘干房!確保董翁主床上被褥以及衣物都是干燥疏爽的!
經(jīng)過一個月的努力,董翁主總算逐漸恢復了過來,人也圓潤了一圈!
“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應該的!應該的!陛下把你交給我,我總不能看著你出意外,你要好好養(yǎng)著啊,可不敢落下病根!”宇文鶴真切地關(guān)心道,這是皇帝的姘頭,不下功夫不行啊,一旦董翁主出了意外,他都不敢想象后果。
雖然知道宇文鶴這么照顧自己是怕皇帝怪罪,但是董翁主還是很感激地向他行了一個大禮以示感謝!有好幾次她都以為自己要死了,結(jié)果硬生生在宇文鶴的照顧下緩了過來。
“我看北方將士大多對這里的氣候不適應,為何你不受影響?”董翁主十分好奇問。
“很簡單啊,放松心態(tài),入鄉(xiāng)隨俗就是了,我教你一招,如果你想要快速適應一個陌生環(huán)境,那就仔細學習當?shù)厝说纳盍曅裕@樣你很快也就能適應了。”
“原來如此!你是不知道我這半年是咋熬過來的,跟著我一同來的二十多人,就是因為受不了這鬼天氣,死了十多個,跑了三個,剩下的都在這里了,有時候我都想放棄了。”董翁主話語中包含了很多委屈,說著她又開始低聲綴泣起來。
“既然這里如此艱苦,你怎么不返回洛陽?我想陛下是不會怪罪你的。”
“我不!洛陽對你來說是帝都,可是你知不知道,那里對我來說就像是牢籠,好不容易獲得了自由,我寧愿死在這里也不會再回去!”
“呸呸呸!剛恢復就說這不吉利的話,你好好的吧,我們都長命百歲!”
“咯咯咯!——你竟然有忌諱!”難得看到宇文鶴驚慌,董翁主笑得花枝招展,但是她卻忘記自己久病才愈,為了舒服,她只穿了一件薄紗齊胸裙,這一笑,碧波蕩漾,看得宇文鶴熱血沸騰。
看到宇文鶴的表情,董翁主羞紅了臉,不過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她倒是也不曾閃躲,只是輕輕哼了一聲!
宇文鶴連忙道歉:“走神了!走神了!絕對無心冒犯!”
“看就看唄——算是對你這一個月來辛苦的補償!”
這樣的補償可以有,而且宇文鶴覺得應該多多益善:“既然你這么說,那我再走近幾步認真觀看!”
“你要死啦!”董翁主哄著臉,捂住胸口連忙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