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一定要去。”傅千巖身體虛弱,依然執意說道。
璟王殿下是軍隊的神,也是他的偶像,他要求父親向璟王妃道歉,不僅僅是因為父親誤會了璟王妃,更是因為璟王殿下即便雙腿殘廢,也值得所有人尊重。
“一定去,一定去。”傅大將軍很真地保證,態度一點也不敷衍。
傅千巖方而相信。
傅大將軍向來自傲不講理,他怎么可能會向一個女人低下他高貴的頭顱?
向林聽晚表示歉意那是不可能的。
出了傅千巖的臥房,就打發一個下人把林聽晚和徐清風請出大將軍府。
大將軍府把人趕出了府,連代步的馬車也沒有準備,他們原來乘坐的馬車被扔在了巷子。
是以,林聽晚和徐清風是雇馬車回璟王府的。
江雋留在大將軍府,主要是傅大將軍不放心傅千巖,要求江雋必須等他兒子痊愈了才可以回太醫院。
……
璟王府,芙蓉園。
陳大管事帶著林聽晚在王府挑選住處,徐清風則是去見時淵。
徐清風將林聽晚遇到傅千巖并救治傅千巖之事詳細回稟時淵,以及江雋對林聽晚的首肯。
“殿下,王妃的醫術似乎真是高超,江太醫是神醫谷谷主的親傳弟子,醫術自不必說,他都沒能第一時間判斷出傅少將軍中的是天芒,王妃沒有給傅少將軍診脈,便直說出傅少將軍中的毒。”
“王妃的藥方確實是天芒的解藥,傅千巖服下解藥,不出一個時辰,傅千巖便醒了。”
徐清風偷偷看了眼時淵,小聲試探地詢問一句,“您應該相信王妃的醫術了得吧?”
林聽晚是相府的嫡女,自小養在深閨,突然間展示她會醫術,殿下并不相信林大小姐可解他的毒,醫治他的雙腿,便起了試探林聽晚的意思。
時淵冷眼睨了徐清風,覺得他話說多了。
他確實有意試探林聽晚,這個林聽晚性情與傳言中大相徑庭,他不敢掉以輕心。
“屬下知錯,這便去領罰。”
徐清風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殿下做的任何事情,他一個小小的侍衛無權過問。
他垂著眼,退了出去。
時淵推著輪椅往窗邊走去,窗外花圃里的牡丹璀璨奪目,他卻是面無表情,連周遭的空氣似乎凝結了。
他讓人給傅千巖下天芒,原因有三。
一是,試探林聽晚是否真的醫術超絕。
二是,近日京中布防圖丟失,以傅大將軍為首的武將懷疑是他所為,讓林聽晚醫治傅千巖,也是為了擺脫他的嫌疑。
三嘛,傅大將軍那個大老粗頭腦簡單,查了幾日都查不出布防圖被偷與西寧有關,他勉為其難給傅家一點提示。
……
當天夜里,傅千巖突發高熱,吐了口黑血后,便驚厥過去。
江雋立即施展急救,總算搶回了傅千巖的命。
但,傅千巖直到第二天中午也沒有醒來過,發熱的癥狀持續不斷,整張臉燒紅得像云霞。
傅千巖的妹妹傅競秀得知兄長中毒昏迷,連忙從書院趕回家中。
傅競秀容貌姣好,五官明艷眉,目間透著股淡淡的英氣和桀驁不馴,踏進大將軍府的大門,便直奔傅千巖的院落。
“哥哥!”
“哥哥……”
這時候,江雋從屋里開門出來。
傅競秀一看到江雋,就快步過去抓著他的手臂,急切地追問:“江太醫,我哥哥怎么樣了,毒解了沒有?”
江雋道:“還未解毒。”
這話剛落,傅競秀突然一把揪住江雋的領口,她的力氣很大,幾乎要把江雋提了起來,吼道:“那你還不快給我哥哥解毒?”
江雋看著和傅大將軍一樣暴躁的傅競秀,如實說道:“少將軍中的天芒之毒已經解了,但少將軍體內還有一種毒,天芒一解,這種毒便突然發作。”
昨日,為傅千巖解天芒之毒后,他診脈是發現傅千巖的脈象有些怪異,傅千巖體內似乎還有一種毒?
他只是有一絲疑慮,但沒有確認,他不好妄下診斷,也就沒有告訴傅大將軍。
直到后半夜,傅千巖突然高熱吐血昏迷,他才確認傅千巖體內的確還有一種毒。
這種毒與天芒不同,應該藏在傅千巖體內很久了,積少成多,毒素攝入的量足夠了,在昨夜也就爆發了。
江雋及時壓制傅千巖體內的毒,暫時保住傅千巖的小命。
傅競秀推了推江雋,把江雋推回傅千巖屋里,命令似的說:“你快去給我哥解毒,解不了我哥的毒,我要你償命!”
江雋無奈轉身,進了屋。
這位傅大小姐的脾性與她爹傅大將軍一模一樣。
傅競秀看過傅千巖后,就去找她爹傅大將軍,傅大將軍臨時被明樂帝召見,不在府中。
“競秀小姐,你可算回來了!”
正在巡查的木副將一身鎧甲,方頭大耳,他遠遠便看到了傅競秀,快步跑到她的面前。
“競秀小姐,你終于回來啦!”
“我們家少將軍昨天去追盜走京都布防圖的刺客,在半路上卻被刺客反殺,少將軍他差一點就死!”
“都怪璟王府,要不是璟王府,少將軍哪能受著這樣的苦。”
木副將滿臉的急切和關愛,傅千巖是他的少將軍,向來驍勇善戰,足智多謀,現在卻躺在床上,生死不明。
傅家和璟王一直不對付,那璟王時淵更是記恨他們少將軍成為鎮西軍的主將,他有理由懷疑少將軍中毒是璟王所為!
傅競秀微怔,她問道:“等等,我哥哥中毒和璟王府有什么關系?”
“先前布防圖丟失的時候,少將軍追著一個黑衣人,那個黑衣人卻在璟王府附近消失了。少將軍懷疑布防圖丟失與璟王府有關,這段時間一直在關注的璟王府和璟王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