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元或其他市區,如果修士沒有考上大學,那么終生都是煉氣,無法獲得筑基的資格。
因此,高考就變得異常重要,不少修士終生都在為高考服務,可惜終其一生都無法成功。
而如果沒有筑基,便不會得到星君賜予的道法種子,也就無法施展術法。
因此,煉氣只是修行的基礎,筑基才是真正的仙途。
筑基之后,不僅精力會大幅度提升,對靈氣的吸收和利用也會上升一個大層次。運氣好的甚至能得到無需法力便可使用的神通,堪稱一步登天。
一些人甚至不惜耗費壽元,與魔門或是邪神為伍,為的就是能夠得到筑基的資格,哪怕成為人人唾棄的邪修也無所謂。
但洛同研究的路子不一樣。
他自小便是一個符箓天才,還沒會說話便會繪制六十四種符箓,剛剛會握筆便能繪制圖畫,驚為天人。
進入高中后,更是將六十四種符箓融會貫通,是天元去年考入玄法宗的熱門種子。
只是,他還是失敗了。
因為過于天才,他對符箓的研究達到一個極為超常的程度,最終發現一些符箓的組合居然可以不用道法種子,便能施展術法。
雖然可以施展的術法種類有限,但這打破了之前的認知,是一個全新的符箓研究方向。
只是這個發現過于超前,無人認可。
為了能讓他人認可自己的理論,洛同利用唯一一次能讓所有人看到的機會,在高考文化課的論述題中,將自己的思路全部寫了進去。
好消息是:他確實得到了關注。
壞消息是:是監察局。
天元市上一級的監察局直接出動,以勾結邪神的理由將其拘留,與符箓有關的部分全部判為零分,連帶被自己輔導過的三位好兄弟也被影響。
若不是天元修士委員會力主洛同沒有問題,他現在能不能走出監獄都是問題。
因為打擊過大,洛同很長時間都沒能走出來,直到今天。
沉默了一會兒,眼鏡小聲說道:“洛同,你想好了么?之前是你未成年不入刑,而且運氣好,天元修士委員會給交了罰金。再被抓住,可就不好辦了。”
“士為知己者死!陳總待我們不薄,我也不能藏私。而且這次就算被抓,也只是我一個人的問題,你們盡管往我身上甩就行了?!?/p>
“……甩……甩給我!”小個子斷斷續續的說道,“我……我未成年?!?/p>
瘦高個拍了拍胸口,表示給我。
讓兄弟們稍安勿躁,洛同說道:“給我就行,給你們的話,到時候也一定會查到我身上的。對了,這事別讓陳總知道,畢竟是犯罪,不能把陳總拉進來?!?/p>
“明白?!毖坨R點點頭,“你研究的怎么樣了?現在有進展了么?”
洛同苦笑一聲:“在監察局的時候,我當時依然不死心,依然想證明自己,然后還真讓我找到幾個能夠使用的術法。可惜做的多,錯的多,差點沒能出來?!?/p>
伸出手指,洛同在一旁的一本參考書上一點,數個符箓被他隨手勾出,連成一個法陣。
普通術法也是以符箓為基礎,只是連成后需要溝通相關的星君,再由星君賜下許可,幫忙施展。
但洛同此次施展的術法,卻直接繞過了星君,直達天地本源的奧妙,并以法力為燃料,將那份玄而又玄的力量引出來。
看到術法特有的幽光,眼鏡三人還是有些目眩神迷。
術法才是修士最根本的力量,不會術法的修士只是強壯許多的凡人罷了。
在術法的引導下,書本中的文字被他全部抽出,隨后落入靈腦中,成為里面的文本。
不僅如此,書中重要的知識點也被他抽取出來,按照陳宇的需求,變成了問題和對應的選擇題,大幅度減少了他們的工作時間。
“這個術法,我愿稱呼其為‘劃重點’。只要用這個術法,便能將一本書里的重點全部劃出來,是用來出題和復習的絕佳術法。而且施展起來十分簡單,只要十分之一個法力單位即可。”
“哇……”眼鏡著迷的說道,“不管看幾次,都感覺你這法子碉堡了。不過這術法復雜么?還是說會跟之前一樣,只有你才能施展?!?/p>
“確實復雜,但也沒有那么難施展。我已經將我畢生所學寫入這本書中,只要將書里的內容全部學會,那么就能施展我總結出的一些術法,甚至還能推陳出新了!如何,你們……”
“不用了,你那教學能力差的離譜,雖然理解之后對術法的理解確實能提高不少,但我們只要學會這個劃重點就可以了?!?/p>
“沒……沒錯。簡……簡直是折磨?!?/p>
高個子照例不說話,只是用厭惡的表情展示了對洛同教學能力的鄙視。
無奈的搖了搖頭,洛同深感天才都是寂寞的。
沒法子,只能教他們劃重點了。
雖然三人已經有了一些基礎,不過學起來還是有些難度。
而且洛同是個天才,很多內容完全憑直覺就能理解,但解釋起來就麻煩了。
費了半天的力氣,他才將三人教會,而時間已經是深夜了。
雖然學習術法花了一些時間,但一旦掌握之后,便立刻十分輕松。
眼鏡率先學會,當他調動符箓,將體內的法力轉化為術法后,他立刻感受到了術法的波動,并看到手邊的書本化為文字,成為一道道習題。
看著眼前的一幕,眼鏡悵然許久,淚水忽然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被兄弟牽連,說是沒有一絲怨懟,那是不可能的。
但他也知道,這不是洛同的錯,也不是自己的錯。
但到底是誰的錯,他完全不知道。
偶爾午夜夢回,他會忍不住思考,如果當初沒有跟洛同走那么近,如果沒有被對方吸引,那么自己會不會不同。
只是每次這樣,他都會為自己的陰暗而羞愧,卻又不知不覺向著這個方向思考。
雙重折磨快要成為自己的心魔,但這份怨恨在今天煙消云散,讓他感覺認識洛同真的太好了。
肆無忌憚的哭了一場,眼鏡摘下眼鏡,擤了鼻涕,然后堅定的說道:“可以了,我們繼續。爭取明天早上幫陳總做出足量的素材。”
小個子踮起腳尖,拍著他的肩膀,堅定的說道:“別……別在我……我頭上擤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