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些。”雍正看著身旁滿臉笑容的人兒,溫聲提醒道。他隨著她的力道,坐到軟榻上。
看著坐在對面巧笑嫣然的人兒,雍正被感染的也揚起了嘴角,他面色柔和:“容兒快些說吧,四郎忍不住想知道容兒遇見的趣事了。”
安陵容見狀連忙朝素琴揮了揮手:“素琴,去沏一花壺。”
說著,轉(zhuǎn)頭看向雍正,笑容狡黠:“四郎,容兒自己做了一種茶,是用可食用的花兒做的,臣妾覺得味道不錯,四郎等會兒可以好好嘗嘗。”
“好,朕定好好品嘗容兒的手藝。”雍正笑呵呵的看著她,點了點頭。容兒對吃食多有研究,這花茶應(yīng)該也不錯。
話音落地,素琴便端著一壺茶和兩盞茶杯走了進來。她把茶壺茶杯放下,給兩人分別倒了一杯后,便行禮退了出去。
“四郎嘗嘗!”安陵容把茶杯往雍正那邊推了推,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雍正見狀拿起茶杯,剛放到嘴邊,一股馨香撲鼻而來,雍正不由自主的抿了一口,玫瑰的香氣帶著濃郁的香甜,瞬間充斥在口腔中。
“玫瑰香甜,唇齒留香!不愧是容兒,一些可食用的花兒,竟然被你做成了質(zhì)量這般好的茶。”雍正輕輕放下茶杯,一臉贊嘆的看向安陵容。
安陵容聞言瞬間揚起笑容,得意的看著雍正:“那是!也不看容兒是誰的人!四郎雄才武略,容兒當然要聰明些,才能勉強與皇上相配!”
“不是勉強,是很相配!”雍正聞言發(fā)出爽朗的笑容,他湊近一些,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笑容寵溺。
安陵容被他的動作激的耳尖一紅,那紅暈順著耳尖爬到臉頰,襯得人越發(fā)嬌俏。
“四郎很好!”安陵容滿目柔情的望著雍正,笑容里滿臉羞澀。雍正見狀笑呵呵的拍了拍她的手。
“哎呀,容兒只顧著給四郎介紹花茶,竟忘了要和四郎說趣事了。”安陵容看著相疊的手,下一秒發(fā)出懊惱的驚嘆。
她笑瞇瞇的回握著對方的手,語氣輕快的開口講述:“剛剛?cè)輧罕緛硎且ヒ忻穲@的。
素琴說現(xiàn)在的天氣梅花應(yīng)該還沒開,容兒不信,就拉著素琴和問書過去瞧。
誰知道,竟然在園子里發(fā)現(xiàn)一個唱昆曲很好聽的宮女!”
安陵容說著話,眼里閃著亮光,片刻,那亮光黯淡了幾分,聲音里的輕快也少了:“可那小宮女,好像是被欺負了。
整個倚梅園就只有她一個,穿的也很少,手上好像都已經(jīng)生了凍瘡。
那園子到底是偏僻,她應(yīng)該很害怕,唱曲應(yīng)該是壯膽,那聲音都有點發(fā)抖。
臣妾本想喊住她讓她隨臣妾到永壽宮來,可是夏公公說四郎來了,容兒想見到四郎的心情占了上風,就沒有喊她。”
雍正聽完安陵容的話,抬手輕輕地撫平她皺起的眉頭,嘆了口氣安慰道:“那朕讓小夏子跑一趟,去找找那個小宮女?”
安陵容聞言再次綻放出笑意,她注視著雍正,面上滿臉欣喜:“多謝四郎!”
說罷,又有些擔憂:“讓夏公公特意去尋,會不會太興師動眾?”
“怎么會?一個小宮女罷了,容兒既然喜歡,就找來挪到永壽宮當值。容兒不是也養(yǎng)了花草,正好讓她侍弄。”雍正聞言輕拍她的手安慰道。
容兒就是太小心了,看來還是朕給她的太少。
雍正想著,眼里劃過一絲憐惜,他柔聲開口:“容兒是四郎認定的妻,想要什么容兒盡管開口,四郎必定滿足。”
“謝謝四郎!”安陵容回望著雍正,滿目柔情:“容兒知道四郎的情誼,但容兒就是因為四郎,才不想讓四郎有一絲為難。
容兒愛您,每做一件事都會想著四郎,怕為您添了麻煩。容兒是小女子,便想著,不拖四郎后腿,也是在幫助四郎。”
“容兒只要陪著朕,就是在幫忙。”雍正看著眼前的人,感嘆著她的情誼。竟真的有人,真心為他著想,不惜克制自己。
雍正喟嘆,他起身走到安陵容身后,輕輕環(huán)住她,靜靜地待著。安陵容也不再說話,與他分享著這靜謐時光。
……
“皇上,那名宮女已經(jīng)找到了,現(xiàn)在正在殿外侯著,皇上和娘娘現(xiàn)在要見嗎?”
輕柔的聲音從屏風后傳進來,素琴正低著頭站在那等著里面的回答。
“四郎!咱們?nèi)タ纯窗桑切m女的曲子甚好,四郎也會喜歡的。”安陵容聽到素琴的話,仰頭看向雍正,嘴角掛著笑。
雍正聞言低頭看向安陵容,隨即點頭答應(yīng):“好,那就跟著容兒去瞧瞧。”
說罷,雍正站起身,一把握住安陵容的小手,領(lǐng)著人朝外走去。
“奴婢鶯兒見過皇上,見過淑嬪娘娘!”
殿外,一名小巧清瘦的宮女穿著一身薄衣,跪在殿外門前的蒲團上,迅速叩拜行禮。
“起吧。”雍正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隨意的擺手喚起。
宮女鶯兒聞言迅速站起身,低頭站好。
安陵容看著眼前的人,眼中閃過一絲幽暗,隨即滿臉憐惜的開口:“鶯兒是嗎?別怕,是本宮在尋你。
今日上午本宮見過你,你的昆曲唱的極好,本宮想調(diào)你來永壽宮侍弄花草,你可愿意?”
殿外的小宮女聞言激動的連連點頭,她啪嘰一下又跪在地上,聲音哽咽的行了大禮:“多謝娘娘仁慈,奴婢愿意的!多謝娘娘,多謝娘娘!”
安陵容聞言幽幽的嘆了口氣,隨后朝聽棋招了招手:“聽棋,帶鶯兒下去洗漱一番,換個暖和的衣裳。”
“是!”聽棋朗聲應(yīng)道,隨后領(lǐng)著鶯兒退了下去。
安陵容看著兩人的背影,再次嘆氣,她轉(zhuǎn)頭望向雍正,滿臉歉意:“容兒本想讓四郎也聽一聽昆曲,可她實在瘦弱,容兒想著讓她養(yǎng)兩天再獻曲?”
說著,臉上的歉意變?yōu)槠诖?/p>
雍正聞言看著安陵容,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朕哪有那么不近人情,若真是讓她長,
朕怕她一口氣上不去,倒是讓咱淑嬪娘娘少了個趣味。養(yǎng)養(yǎng)吧,除夕將近,年后很冷,容兒不能出門也不至于無聊。”
“四郎很好,容兒怎么會覺得四郎不近人情?只是覺得承諾的事沒做到,才會那樣說。”安陵容聽完他的話,一臉笑意地挽住他的胳膊,嘟著嘴解釋著。
“好,是四郎理解錯了。”雍正聞言笑呵呵的看著她,隨后朝她壞笑:“誰不知道淑嬪娘娘的一片真心,都落在朕身上。”